37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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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边的严沐舟的轮廓。

严沐舟的确有很多舒悟从未注意过的一面，就比如现在——严沐舟事实上也有他的温柔所在。

舒悟想了想，只要是他开口请求，其实严沐舟基本上都会答应。哪怕是他想要的项圈。他还以为严沐舟当时的沉默就是回绝，之后是打死也不敢再提那件事了，却没想到严沐舟记在了心上，也真的实现了他的愿望。

小时候他曾弄丢过要到学校交费用的钱，他害怕被父母责备，可如果不坦白交代，他就没钱可以交费了，最后是“土豪”严沐舟大方的拿他的零用钱给舒悟垫上了，还替他保密没有告诉舒父舒母；当他遇到实在不懂的难题不得已去问严沐舟时，虽然他会先嘲笑他一番说他蠢，但之后依然会尽心尽力的一遍遍解释直到舒悟能完全理解为止；两家大人一起带着他们去游乐园时，他们独自进了鬼屋，舒悟害怕的不敢睁眼，半天都挪不动一步，严沐舟嘴上笑他是胆小鬼却没有抛他而去，拉着他一直把他带出了鬼屋…

太多太多的事情都被舒悟忽略在了偏见之后，他固执的寻找无数种理由讨厌严沐舟，把他的好都故意视而不见。

严沐舟的巨大改变都在那场绑架之后。

严沐舟总会在看到他需要帮助时给他帮助，他却从没有注意过严沐舟是否也需要帮助。

这个从儿时起一直在身边的人不再爱笑了，不再爱说话了，他更沉默了，更冷淡了——他却对这一切毫无发觉。

舒悟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又梦见了小时候的严沐舟。严沐舟小时候就已经很帅了，但那时带着更多的可爱。小严沐舟站在不远处沉默的望着他。

他们距离很近，舒悟想向近在咫尺的小严沐舟靠近，但无论他怎么走都接近不了就在眼前的小严沐舟。

小严沐舟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沉默的望着他。

静静的。沉默的。

很近又很远。

趁着午休的休息时间，舒悟准备去隔壁楼找他的护理师朋友学点按摩手法。路过妇产科时，他跟一个男性孕妇擦肩而过，而后刚好看见了他那当妇产科医生的朋友余南。

“小舒！”余南亲切的拍了拍舒悟的肩膀。“真巧，你过来这儿有事？”

“没有，我路过而已。怎么午休了你还没去休息？”

“我给刚刚那个路过你身边的孕妇做产检。他有事来晚了些，我只好加会儿班了。”

“哦…”舒悟想到刚刚那个男性孕妇，他的肚子已经很大，目测应该有七到八个月了，也快要到生产的时候了。“一切都好吧？”

余南道：“挺好的，孩子很健康。他来移植子宫的那台手术我也有跟着老师一起参与，所以我稍微比较上心些。”

“原来如此…应该很不容易吧？”

“是啊，虽说现在各方面技术都很成熟了，可毕竟是违反了自然常理的事，男性受孕的机会还是比较小，但是流产的机率又挺大。”余南无奈的苦笑。“还有怀孕时男性会比自然女性孕妇的各种不适反应都更强烈…说真的，我自己做这行的，我还真是对男性孕妇们感到佩服的。”

尽管不是妇产科的医生，舒悟身为医生也还是比常人多知那么一二，他感叹道：“是的。他的肚子已经那么大，应该快要生产了吧？能平安怀着那么久很不容易了。”

“是嘛，所以大家都紧张的很呢。不止是他和他的丈夫或者他的家人们，我们一帮子医生也紧张！”

余南看着男孕妇离开的方向。

“可是虽然很不容易…但是每次来做检查的时候，他都会跟我说，能为他丈夫孕育一个孩子他感到很幸福。”

舒悟顺着余南的视线看向那条空荡荡的走廊，眼神一时变的有些复杂。

就算满是不容易和别人体会不到的辛苦，但能够为自己爱的人孕育生命——他还是对此感到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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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舒悟先是伺候严沐舟洗完澡后才自己去洗漱，当他洗漱好从浴室里出来时，见到严沐舟换上了一身出门的衣服。

“主人，您要出去吗？”

“嗯。”严沐舟看着一身睡衣的舒悟。“去换衣服，你也一起。”

大晚上的不知道要去哪里，舒悟跟着严沐舟上车时，见是严萧开车。严沐舟不说，舒悟也不敢开口多问。一路无话，车子没开太久便停在了一家夜店门口。明明只是一家夜店，可是这家夜店连招牌和外饰就可以看出其有多奢侈和富丽堂皇。

“在外面等着。”

严沐舟对严萧下完命令，便带着舒悟下了车，径直走进了夜总会里面。夜总会里面的装潢的奢侈高级程度果然比外饰和招牌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进去里面便是眩目的各色灯光和震天响的舞曲，把舒悟人都震晕了。舒悟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乖巧的三好学生，哪里来过这种地方，只能局促不安的紧紧跟在严沐舟后面，好像个怕自己走丢了的小孩。

左拐右拐他们停在了一道黑色的大门前，大门的两侧有两个壮实的西装大汉像门神一样的在那站着。

他们见到严沐舟，立马低声对蓝牙耳机里说了些什么，然后摁下开关打开了门，朝严沐舟鞠躬。

“严先生，欢迎您。”

严沐舟没说话，继续往里走。他们走进大门后那道门便关上了，这道墙和门的隔音效果好的令人害怕，门关上的瞬间，外面那震耳欲聋的舞曲是一点都听不见了，四周围也随即暗淡下去。这不知道是什么房间，但灯光昏昏沉沉的，有一种幽深静谧的感觉——除了耳边时不时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舒悟跟着严沐舟再往里走去时，两边的景象差点把他眼睛都震烈了。两边都是柔软巨大的沙发，到处都有着男男女女或者赤身裸体或者穿着些情趣作用的半遮半掩的衣服，他们做什么的都有，调情口交什么的都不在话下，甚至还有直接在性交的…这不，迎面的就有在调情的。

“主人，今晚谢谢您来光临…”长得妖魅的男子身上只着寸缕，被撕碎的内裤半挂不挂的搭在私处。“请您以后再来光临时也能让我为您服务哦…”

“哈哈，好说，就看你今晚伺候的好不好了。”

“主人，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主，主，主…”舒悟想叫严沐舟都磕巴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这一切实在是震碎了他长这么大以来的所有三观，他感到非常的不适，想马上就离开。

“啊！是严先生！”

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看见了严沐舟，发出了惊呼：“天啊——严先生身后跟着的…？”

“能带来这里的…难道严先生收私奴了吗？！”

议论声四起。

“怎么会，这么多年了，严先生明明就从来不收私奴的…”

“严先生真的收私奴了？”

“真的是严先生的私奴！你们看他脖子上戴着的那个！”

“我的天呐…”

“唉…严先生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们呢…”

“哈，你在想什么呢？严先生的条件，怎么可能会从我们这些陪客的里面收私奴？”

“说的也是…可是那个人…长得也没几分姿色嘛！”

虽然你一言我一语的，舒悟也大概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而严沐舟对这些议论仿佛根本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的拿着他的黑伞，每一步都走的洒脱有力。

他们没多久就又在两个壮汉面前通过了一道门，总算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