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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出了声。
他捧着一杯杨梅汁,嘴里叼着吸管,笑得眼眉弯弯,粉色的牙床露出些许,整个人生动得像一只徜徉花海的蝴蝶。
暖调的庭院灯斜照在他轻颤的眼睫上,在眼角投下两道跃动的剪影,笑了一会儿,那对荧亮的眼瞳被对面之人胸口的项链所吸引。
“对了,你这条项链是什么时候买的?”
陆闻津极少戴首饰,尤其是耳环、项链和手链。
上次在“酩酊”的时候他就有些好奇这项链的来历,但那天喝着喝着酒就忘了。
“定制的,不是买的。”陆闻津单手托起戒指,指腹轻轻摩挲外沿,神色看不出是悲是喜,“戒指是用我母亲去世时佩戴的那枚重新锻造的。”
白茕生前是一位珠宝设计师,这枚戒指是白茕在参加一个很有含金量的设计大赛时设计的,曾经是她最得意的获奖之作,后来变成了她引以为傲的过去。
最后这枚戒指被写在遗书里,成为她给陆闻津唯一的遗物。
白薪将这枚戒指代为保管,直到陆闻津被接回陆家。两个月前,他察觉到陆闻津对沈怿的过度关照,在白家翻寻出设计原稿,问过陆闻津意见后,帮忙联系了专业的首饰师傅,将这枚戒指改了一下大小。
“是按你自己指围重做的么?”沈怿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戒指,目测这个尺寸不太像陆闻津能戴的。
“不是,是我喜欢的人的指围。”陆闻津视线落在沈怿握玻璃杯的右手上。
沈怿哽了一下,讪讪道:“哦,这样啊。”
陆闻津松开手,戒指垂坠回原处。
沈怿的目光追随着那枚戒指,下落至陆闻津心口。
他倏然感觉胸腔里憋着一股闷气,怎么呼都呼不出去。
恰在此时,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沈怿拿起手机查看消息,借机掩下这没由来的不爽快。
夏齐文问他现在有没有时间去一趟台球室,汪昔月导演说想见见他。
“齐文姐找我。”
他撂下杯子,急匆匆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座椅。
——
051
推开台球室的门,沈怿发现室内除了夏齐文和汪昔月,还有一张熟面孔。
“可听姐。”沈怿先向岑可听微笑致意,又微微弓腰,向汪昔月伸出右手,“汪导您好,我是沈怿。”
说实话,汪昔月主动提出想见他,沈怿有些吃惊。
这份吃惊不比得知荣适要见他的时候来得小。
汪昔月演员出身,二十八岁退居幕后,三十岁正式开始导电影,到现在不过十年,算是个半路出家的青年导演,资历方面和荣适没法比,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现如今圈内最炙手可热的导演之一。
当年《大王小王》横空出世,不少人酸溜溜地断言那不过是昙花一现。
面对此类质疑,汪昔月并未做出任何回应,只是闷声打磨着剧本。此后六年,汪昔月又拍出了两部电影,都取得了不俗的口碑和票房。其中一部让汪昔月拿下了金鸡奖最佳导演,另一部是今年五一档的票房冠军,也有极大的获奖期望。
从“江郎才尽”到“天才导演”,从网友闲评的“最美女导演”到令人心服口服的“最佳导演”,汪昔月花了十年,用三部有口皆碑的电影,为自己撕下了外貌标签,淡化掉性别偏见,获得实力的加冕。
这样一位导演,只要是懂电影有梦想的演员,没有不钦佩不向往的。
“嗯。”汪昔月与他握了一下手,很快收了回去,接着用很严肃的口吻问:“听说你台球打得不错?”脸色也平淡到接近冷漠。
传闻汪昔月比荣适还不苟言笑,看来是真的。
“只是比普通人打得好一点。”沈怿笑得谦逊有礼。
他确实打得还不错,大学时是台球社的中坚骨干,曾经代表学校拿过奖。不过他总不能对着汪昔月自卖自夸吧,又不是人人都是陆闻津,会惯着他哄着他。
“有没有兴趣和我打一局?”
沈怿循声偏头,只见立在台球桌对面的岑可听颠了颠手里的球杆,冲他扬了扬眉毛。
“好。”
沈怿将外套脱下,挂上衣架,解开袖扣,挽起袖管,在墙边取了一支球杆,与岑可听比肩立在开球线后。
两人比球,沈怿获得开球权,并成功进球,确定了己方目标球是全色球。
一旁的汪昔月视线始终落在沈怿身上。
先不论球技,就凭这个外貌条件,确实与“金牌台球陪打”这一形象十分贴合。
脖颈、肩背、腰臀、双腿的线条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可挑剔,像漫画家笔下的线稿,比例完美得不似真人。
露出的半截小臂隽秀白皙,比羊脂玉还多几分细腻的质感,半弧形的腕骨与手背上微凸的掌骨相连,在绿茵茵的台球桌上架起一座漂亮的写意的桥,为紧贴其上的球杆平添几分美感,让人不禁设想这一幕出现在特写镜头里会有多迷人。
打进一个相当棘手的贴库球后,沈怿把架在桌上的大腿收了回来。
“球漂亮,腿也是。”岑可听瞄了两眼那双被包裹在黑色牛仔裤里的长腿,面色揶揄。她笑得粲然,倒不显轻佻。
沈怿挑挑眉,俏皮地回敬道:“不及可听姐半分颜色。”
一个很细微的笑在汪昔月脸上一闪而过,夏齐文捕捉到那笑意,心下略添了几分把握。
过了一会儿,沈怿把8号球击入球袋,在对局中获胜。
“很高兴认识你。”等沈怿穿好外套后,汪昔月主动递出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谢谢汪导。”沈怿双手接过。
“希望有机会能和你再打一局。”岑可听向他眨眨眼。
现在完全可以再打一局,显而易见,岑可听另有所指。
眼下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晰——汪昔月在为新电影物色演员,岑可听是既定的女主演,但可能是出于保密需要,目前不能透露过多信息。
“有机会的话,我不胜荣幸。”沈怿眉眼带笑。不谄媚,也不敷衍,只有一派真诚。
052
出了台球室,沈怿没回去找陆闻津,而是在花园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在树池边发呆。
他不太想见到陆闻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那个戒指有朝一日会戴在一个别的什么人手上,就心里闷得发慌。
就像是有人拿走了他喜欢的东西,他还要强颜欢笑,故作大方。
可是,戒指明明不归属于他,陆闻津也不归属于他。
他突然不想要陆闻津谈恋爱了。
虽然陆闻津谈了恋爱一样会对他好,这份好也不会因此而打折扣,但他就是不想陆闻津对别人太好,至少不应该把戒指给别人。
他想要陆闻津只对自己一个人好。
沈怿双手捂脸,揉了揉额角,慢慢长舒一口气。
他怎么会有这么自私古怪的想法?
都怪陆闻津把他惯坏了!
沈怿正暗戳戳地归咎着责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两声。
他点开手机,陆闻津的消息率先入目。
「我这儿有司康饼。」
他噘着嘴,忿忿地敲下“不吃”,发了过去。
刚退出对话框,又瞧见了十分钟前在台球室漏掉的一条消息,来自任桦。
「糕点师烤了司康饼,超好吃!你肯定喜欢!等下我让段恂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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