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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彻底看不到姜莫承了,成一才扶着她上了马车,回了定国公府。
不成想刚回去,就看到了在堂屋等着的盛氏。
前些日子因着她祖母过世,一直在忙,盛氏也没敢过来讨个没趣,如今她祖母下葬,也算是尘埃落定,她才拿着账单上门要钱。
“三叔母怎的来了?”姜予安淡声道。
“过来看看侄媳,听说了你祖母的事,节哀啊。”盛氏一脸悲伤忧愁的,看的姜予安都差点要信以为真了。
“多谢三叔母,不知三叔母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是这样,之前的账单,确实是下人有些疏漏,也怪三叔母不仔细,竟是叫他们蒙骗了去,我狠狠责罚过了,侄媳看看这回账单可对?”盛氏说着,把手里的单子递过去。
姜予安展开一看,比上回要合理许多,当下也不再和她扯皮,叫巧云把钱支给了盛氏。
盛氏见她这回如此爽快,可算是松了口气,这还都靠着大房的钱贴补,耽搁了这么些时日,公中都快要入不敷出了。
她拿了钱就想走,姜予安却先开口说道:“三叔母,这些日子,侄媳也是思来想去,如今大房和其余几房基本是分开的,也基本自理,如今公中吃紧,侄媳也想替叔母分忧,便想着,不如分的彻底些,日后大家虽然都同住在定国公府,但大房基本单过,和公中分开,您看如何?”
◇
◎提醒您一句,我是贺延臣◎
一听这话, 盛氏心里像炸开了锅一般。
什么意思?这老太太还在,她这个刚嫁进来的新妇就要分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盛氏扭身看着姜予安。
“要分家?”
姜予安失笑:“三叔母这就断章取义了,都还住在一处, 哪来的分家一说?”
“您辛苦, 月月要去各房拿伙食费,侄媳也是体谅叔母的难处, 倒不如大房不给公中添负担,省了叔母这些力气。”
“你多虑了,不过是来往跑几趟罢了,还谈不上辛苦。”盛氏皮笑肉不笑的,“倒是侄媳, 日后还是莫要说这些话, 老夫人还在, 要分家岂不是不孝?”
“那看来三叔母所谓的不分家就体现在月月要钱这一处?”姜予安稍稍抬眼,“分家乃是各方分开居住, 各分家产,我一没有提出要分开住, 二没有要分祖上家产, 只不过是想着大房自理, 省了三叔母的辛劳,解了三叔母的难处, 倒是被叔母扣上了个分家的帽子, 这可如何使得?”
姜予安说的是没错,但这么多年了, 各房一直维持这个状态, 牵一发动全身, 在别房眼里, 大房继承了爵位,吃尽了红利,理应是要为别房做出些贡献的,不过是些银子,倒像是割了姜予安的肉一般。
“侄媳这话说的,我说到底还算得上是你的长辈,你倒是口出狂言!”盛氏怒道,“既然你提出来了,那便叫老太太来分说,我也做不了这个主。”
姜予安知道盛氏背后必然是站着老太太的,说起来,她嫁进来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个祖母。
这件事情提出来,盛氏第一个不干,此事关乎到盛氏的利益 ,但因为姜予安提出来的也合乎情理,盛氏如何拒绝?说的多了,岂不是要把她的目的摆在明面上?虽然各房心照不宣,但说出来可就是撕破脸皮。
因此,盛氏只能去求助老太太,老太太是三房的亲娘,又有辈分压着,自然会站在三房一边,此事最后大概率会是老太太出面摆平。
果不其然,没一会就有个嬷嬷过来,说是叫姜予安去清远堂。
清远堂就是老太太住的地方。
姜予安喊了巧云来,跟着她一起去。
到了门口,嬷嬷进去传话,姜予安就在外头等着,没一会嬷嬷出来。
“老夫人有话。”
姜予安微微颔首。
“老四新妇不修口德,不睦亲戚,不敬长辈,罚跪祠堂三日,跪完再来回话。”
姜予安眼角微跳,她料到了老太太不会这么容易同意,三房是老太太的亲儿子,如今这个场面就是老太太同意的。
她要打破局面,老太太必然会先惩罚一二,叫她收了心思。
“祖母罚,孙媳不敢不从,只是还请三日后祖母听孙媳一言,否则传出去,还以为是祖母偏颇,毁祖母清誉。”姜予安躬身道。
老夫人要罚,她当然给她这个面子,去跪个三日,但罚都罚了,若是连面都不见要捂她的嘴,那后面姜予安能干出什么来,她也不敢保证,毕竟定国公府现在的状况,任谁看都知道是老太太心偏的没边了。
她是顺从,也是威胁。
姜予安说完,带着巧云去了祠堂跪着。
幸好祠堂有软垫子,姜予安跪着也不疼,只是时间长了,怎么都是疼的,关键是老夫人那边还派了嬷嬷过来跟着。
怕她偷懒,这年纪轻轻的新妇,竟然还敢威胁她?自然是要狠狠罚的。
一直要跪到亥时才能回去,第二天卯时就得过来跪着。
贺延臣前几日都早早回府,公务堆积了不少,昨天姜予安的情绪稳定,他也放心了些,今天回的稍晚。
“夫人呢?”他一边解了披风,一边问道。
白芷哭丧着脸:“姑爷,夫人被老夫人罚跪祠堂,现在还没回来呢!”
贺延臣微微蹙眉:“为何?”
云苓说道:“今日夫人送少爷回来,三夫人已经在扶云轩了,夫人说要分开的彻底些,三夫人便说叫老夫人做主,老夫人喊了夫人过去,罚夫人跪祠堂三日。”
他随手把披风扔给一旁的巧言,转身出去了。
送姜莫承回来也还不过午时,估计是连饭都没吃,她就被罚了,这群婢女一个都不来通禀,成二竟也不来。
贺延臣心中有些生气,他想也知道,必然是姜予安不让他们来。
他去了祠堂,姜予安跪了将近四个时辰,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但她不敢动,也不能动。
一旁老夫人那边的嬷嬷还看着,她更不能服软。
贺延臣推门进来,一屋子人看向他。
他上前蹲下,抱起姜予安就要往外走。
上回在宫里就是如此,这回在府里,又是如此。
但这也不是在宫里,贺延臣在定国公府说话是有分量的,她不必担心别的,只要他解决就行了,姜予安心里松了口气。
“四爷,老夫人罚了三日,如今还没到时辰,四少夫人不能回去。”那嬷嬷站出来拦着。
贺延臣本就因为她不叫人过来通报,一进来看到她跪的脸色难看不高兴,这嬷嬷还不知死活的出来拦。
他寒声道:“那你便回去告诉祖母,我把我媳妇带走了。”
那嬷嬷不肯让开:“四爷,还请莫要叫奴婢为难。”
“我竟是不知,这府里我做不得主了。”贺延臣震声,“成二!”
成二进来,单膝跪地:“主子。”
“把这老虔婆绑了,杖三十,扔去清远堂,就说她身为奴才,不敬主子,既然祖母不会管教下人,我替她管!若是不满意,尽管来找我要说法。”他说完,抬步就走。
这府里,三房的儿子出息,也还在边境,定国公不怎么涉政,主要是军务,因此三房的儿子还得靠着定国公,而这府里小辈,或多或少都仰仗着贺延臣。
贺延臣平日里不插手府内事务,对各房也都淡淡的,少有来往,但对府里小辈还是多有帮衬,如今算是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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