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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向他看去,可是那人还是专注地看着屏幕,没分心给他一点视线。
“你想我回来吗?”孟决问。
原野揉了一下僵硬的胳膊,没说话,在孟决怀疑游戏声是不是盖住了他的声音时,原野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随便。”
孟决说,“晚上记得锁好门,不用等我。”
在孟决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原野控制的小人死掉了,躺在地上一抖一抖地吐血。
gaover,荧幕上亮起了几个加粗的英文字母,游戏结束了。
缦嘉丽永远是酒吧街里最热闹的一处,因为它海纳百川,不止欢迎男同志女同志,还有那个年代常见的奇装异服和变性人。孟决停好他的阿斯顿马丁,踩着点进去,舞池里正巧换上了动感撩人的音乐,他先看到祝景言惹眼的红头发,被发胶抓得立挺在头上,然后才看到他今天的装扮。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他腰上裹着亮闪的银色腰链,紧实的腹肌和腰线在灯光下赤裸妖冶,环着钢管扭动腰胯的时候仿佛有汗水被甩了出来,台下尖叫一片,祝景言勾唇笑了起来,转身做了一个顶胯动作就用腿缠着钢管转到了最上面,孟决这才看到他穿了一双厚底高跟的漆皮短靴,祝景言停了两秒喘了口气,视线扫了一圈,然后自然地跳了下来,冲孟决的方向勾了勾手指,他的腰链甩在钢管上,缠绕了几圈落了下来,孟决甚至感觉自己在一片嘈杂中听到了那清脆的声音。
祝景言一身黑色,上身穿着领子上戴铆扣的短款西装,大方地袒露着他腰间的春色,下身的宽松舞裤札进了高跟皮靴里,跟着节拍肆意舞动时,孟决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人说真正的美都是雌雄莫辩的,他看祝景言,一会儿觉得他踢腿打转的肌肉磅礴,野性十足,一会儿又觉得他贴着钢管喘气的样子实在妖娆,实在性感。
孟决心跳加速,也是怕他因激烈动作崴脚而胆战心惊,舞蹈结束了,祝景言收了那张扬勾人的劲儿,正经八百地鞠了个躬,底下的起哄声不断,他向声音最大的方向抛了个极尽风骚的飞吻,而后朝孟决使了个眼色,踩着高跟鞋步履如常地就去后台换装了,孟决也没想多待,便出去坐车里等他。
夏夜里的风吹得人燥热,孟决从喧嚣的人堆里出来,一时不太适应街头的冷清,便点了根烟,靠在车座上发呆,想着刚才祝景言看他的那一眼,觉得挺稀罕。
没多久,副驾驶的车门被拉开,祝景言挎了个包坐进来,把车座上放的玫瑰拿在了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孟决。
“哪来的花?”
“来的时候路过花店,看到随手买的。”孟决回神,掐掉烟,系上了安全带。
祝景言哼了一声,“送花啊,真老土。”
孟决笑了笑,没有反驳,启动车时余光看到祝景言把玫瑰爱惜地拿在手里,凑在鼻尖轻轻地闻了一下,他没来得及琢磨,就看到了更吸引他目光的,他呼吸停顿了一下,“你没换衣服?”
祝景言把他装衣服的包扔到了后车座,凑到孟决耳边,舔了舔嘴角,“只换了鞋,别的一,概,没,换。”
孟决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眼,因为运动而泛红的锁骨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汗珠,腰上的细链在他的小腹一圈勒出了红印,他北迦一开始听说了也想加入,硬是缠了两人几天,孟决不同意,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章北迦气不过,在宿舍大动干戈地跟他吵了一架,说不住你们的地方了,老子要回“娘家”去。
成烨有些意外,但也没有阻止,他看着孟决有些无奈地斜倚在宿舍门口,在章北迦抱着褥子怒气冲冲往出走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一辆车钥匙,挂在手指上,随意地挡在章北迦眼前。
北迦一愣,心里明白是明白了,但面子上还得端着。他斜了一眼孟决,看着发光的钥匙说,“不跟你计较了,宝贝赶紧揣我兜里。”心里却在乐呵呵地想,还是我跟你好,成烨算老几,就算跟你开公司也影响不了老子的地位!
听众成烨全程不置一词,孟决不在乎他怎么想,也知道他自己根本也不在乎这类事情。孟决能看出来成烨也并不想让章北迦加入,他这人向来慕强,常出没于精英圈子,不喜欢他们这种没有正行的玩乐之人,容忍他也只是量他会赚钱。
但孟决不止一次觉得他可能是有点恐同,他的性取向不算秘密,他身边的章北迦也是个张扬的主,他和成烨认识多年一直“相敬如宾”,除了公司年会上一起坐一坐,别的时间手机关机全靠eail联系,甚至在圈子里应酬,两人打声招呼还有人好奇地问“原来你俩认识啊?”下一句必然是“什么?是青茂的孟成?”
电梯落入停车场,孟决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拉开了距离,“走了成总。”
成烨点点头,平淡地说,“回见。”
孟决把他的那辆黑色gc开出车库的时候才突然想起原野说他今天考完试就放假了,他看了眼时间,现在过去学校接他应该正好,便径直掉头。
他从没去过原野的学校,还有些期待,公司的好消息他也想给那小子炫耀炫耀。
结果没开几米,堵上了,孟决才意识到这是周末的晚高峰,他跟着车屁股挪了十分钟,左边的建筑地标还在视野里支棱着,孟决的好心情快被磨没了,他打开车载广播,听了会烂俗的流行歌,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和祝景言在三环内躲着交警飙车,祝景言少年心性,喜欢刺激,他解了安全带就踩在他阿斯顿马丁的真皮座椅上,一手拿着被风吹散架了的玫瑰花,一边吹着夜风唱起了情歌,但有些跑掉。
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爱你的每一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地铁?孟决突然心里有点痒痒,他关掉广播,抬腕拨了一通电话。
提示音响到北迦一祖上搞房地产的非要猎奇去看看,他兴冲冲地顶着孟决的名头去某个名人的私人游艇上转了一圈,回来木着脸说男人太贱了,然后一个月都没去约炮,倒给孟决整笑了。
不过此时孟决没空想有钱的玩法和没钱的玩法到底有什么区别,他看着大彭略微震惊的表情,似乎是坐实了这件事,然后又看向霍军,那家伙似乎也感到有些意外,孟决在心里兴致盎然地想,这人可真够畜生的,但同时他又十分忐忑地看向原野,心里想着,这小子成天和这种人鬼混,应该没被带坏吧?
实则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原野没说——多人行里有楚心。
霍军无视他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说完,他还剜了大彭一眼,以为是他告的密,大彭连忙摆手。
原野耸耸肩,一脸平静地说,“你喝多了说的。”
大彭连忙找补,“看吧,不是我,我当时是听法外的主唱说,我还不信呢。他们笑我跟你一个乐队都不知道这事儿。”大彭说完,又自顾自惆怅了起来,欲言又止道,“大军啊,我们认识这么久,有时候我都感觉我不了解你。”
霍军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好像是有一次在地下室喝断片了,跟一个人说了好多话,不止这一件事,他以为那天晚上是文苍陪他,没想到是原野。
霍军看向原野坦然的面孔,一时沉默了下来。能让他在喝醉时喋喋不休提起的人,只有楚心。他们之间的事过去已经太久了,有时候他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荒唐,原野却能平静的接受甚至后来也没有过问,好像无事发生似的。
霍军想不明白,头脑发晕,便放下手臂,躬身趴在了桌子上。
彭锐见缝插针地挤兑他,“呦,这会儿知道害羞了。”
霍军啧了一声,从酒瓶里抬起头,一张已经喝得酡红的脸,剑眉星目。
“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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