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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询问过他是否愿意。

现在他也明白了,他与沈青恩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并肩前行,不是自由意志,负重前行才是。

沈青恩因司焕的话,心里一咯噔。

他抿唇,低头不再说话。

司焕抬起迷醉时惺忪的漂亮凤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后悔过吗?”

沈青恩毫不犹豫:“后悔过。”

他也想什么都不在乎,但他做不到,他从小生长的环境,都是教他如何取舍,如何在理智和感情间做决断。

他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逼他杀死他们?胞弟族兄为什么要为他铺路?不明白为什么要割断他的一切感情?

为什么不能两全?

现在他明白了,感情会影响理性的判断,会在理性后散发后劲,钻心的痛,不亚于任何一种死亡。

他选择了理性。

所以司焕没了。

在理性的选择中,川主没有后悔过,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法子比这个要好。

在感性的选择里,他在泥潭里垂死挣扎着要爬出来,想拥抱爱人。

他后悔过的。

只是后悔没用。

“沈青恩,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司焕起身,将酒杯重重一放,双手插兜准备走了。

与沈青恩擦肩而过时,沈青恩拉住了他的手腕,“司焕,你很重要,还有,在你意识混沌时我喊你,不是凶你。”

司焕回眸望着被沈青恩攥着的手腕,“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伸手要推开。

沈青恩又说,“我和里昂没什么。”

司焕推开他的手,“嗯,你被我标记后发情期可以随时来找我,朋友是做不成了,炮友能考虑考虑,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头野兽的话。”

“司焕,那只是狂躁症。”

沈青恩的手被推开,但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司焕的脸上。

“我是,只有野兽发情才会在别人身上标记,你看你身上全是我的痕迹。”

司焕望着沈青恩脖颈上的痕迹,即使隔着衣服,他也能想象到沈青恩身上的狼狈痕迹,这些都是他弄的。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不然在北川你也不会故意激怒我,骗我标记你了。”

把衣服换了

沈青恩语塞。

他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司焕离开,心里像是生了一片倒刺,每一下的呼吸都如倒刺剐肉,疼得厉害。

他们有永久标记缔结着,能感知到彼此的情绪牵扯,他的心脏很疼,不只他的。

他们没有误会,没有大吵。

就这样……平静的结束了。

沈青恩点了杯司焕刚才喝的酒。

“黑俄”,伏特咖啡力娇酒。

度数很高,也很烈。

沈青恩喉咙里辣辣的,嗓子沙哑生涩。

这杯酒,司焕刚才似乎喝的很快,才几句话,酒就没了。

清瘦的腕骨摇曳着酒杯,如司焕的动作,可他却并无轻松,反倒更加沉重。

酒杯里,沉甸甸的很重。

黑色沙漠外的风呼啸着,现在是四月份了,不算冷,但晚上要穿件外套才行。

司焕往旅馆走时,迎面遇见了兰茵和池泊。见司焕浑身酒气,兰茵推搡着池泊来搀他。

司焕将手挂在了兰茵脖颈上,借着三分醉气,“伯母,我听说您有个儿子是红色狐狸耳朵,嘶……长得还行……”

司焕的话还没说完,兰茵就大惊失色的睁大瞳孔。

那可是她唯一的血脉!

“小、小侄子,你刚离婚,不急……不急的,哈哈~”

兰茵笑着说,没再推池泊。

见司焕不说话,她怕人真惦记自家的独苗苗,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伯母来找你,是有关于你母亲的事想和你说……”

兰茵将人搀到了房间门口,池泊也跟了进去,司焕没将门合上,说要通气。

兰茵明白了司焕的意思,让池泊回去休息后,兰茵才将门关上。

司焕背靠在沙发上,姿势慵懒疲惫,兰茵直接步入正题:“其实你从出生起,就是eniga。”

“嗯?”这么大的事他本人竟然不知道?

司焕是个beta,至少在他十二岁之前,一直是个beta,他虽然能闻到信息素,但他没有信息素。

在他七岁第一次分化时,他就是beta。

正因如此,他才会被赶出家门的。

“你身上有一半九尾狐的血统,九尾狐是很罕见的r2级巅峰血统。族谱上留下过记录,的确有部分eniga具有隐匿血脉的能力。”

兰茵轻啧一声,“我见你不知情,大概率是你母亲为你寻找的法子……你前些年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司焕摇摇头,他从未怀疑过这件事。

他确信,他十二岁之前是有耳朵的,分化那晚后,耳朵就没了。

兰茵:“大概是什么古法,长老那边已经着手查阅古籍了。你母亲是优秀的科研家,可能需要费点时间。”

司焕点头,二人随意聊了些别的,见天色不早,兰茵就没多逗留。

司焕仰躺着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次日。

威利乘坐专机来了。

他“武装”的严严实实,在一楼用餐时,口罩都舍不得摘,只有在吃的时候,才揭开一角,目光四处游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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