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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休息,用血液浓度达到永久标记,终归是非常之法,脆弱期目前来说还很难界定,需要一些时间去验证其中规律。”

邢选收好血剂,淡淡道。

邢选什么时候离开的,沈青恩不知道。他难受的屈着身体,背靠在床上,双手紧紧地环抱着双膝,指甲抓紧被单,用力到发颤。

他想,他得和司焕好好谈谈。

一直到晚上,沈青恩才缓和了些。

他洗了个澡,望着镜子里面容憔悴,眼底都是血丝的自己,总觉得过于狼狈。他不愿让自己看起来过于的难堪。

所以,他把地点约在了不远处的酒吧。

他给司焕发去短信:【能聊聊吗?】

沈青恩:【半小时后,格里酒吧。】

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半小时后。

格里酒吧。

“来杯桑格利亚,不要红酒,用气泡水。再来杯‘黑俄’。”

司焕将酒单递回淡淡道,服务员下去准备时,沈青恩正推开酒吧的门,一阵暖气扑面而来。

他脱下外套,冷眸眺望着人群。

“帅哥,要一起喝一杯吗?”一位金发兔耳的男人端着酒递到沈青恩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沈青恩的眼睫下一片冰寒,他薄唇未启,男人被他吓无了兴致,立马悻悻离去。

灯红酒绿下,散座上的司焕后仰的靠着,大腿大叉,小腿在桌下交叉着,单手撑着桌子姿势慵懒。

沈青恩阔步过去。

他将外套挂在椅子上,在司焕面前坐下。他静静地望着司焕,盯着他鼻尖生动的红痣看了好久。

服务员将两杯酒水端上来时,沈青恩才意识到自己发呆了许久。

他抽回神,视线望向酒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咖啡醇香,他端起“黑俄”时,杯口被司焕摁住了。

“你喝这个。”

司焕将沈青恩面前的“黑俄”与桑格利亚调换了,大拇指并着中指捏紧瓶口,轻轻地晃动着仰头喝了一口。

咖啡的苦味被冰块冲散,入口醇香。

沈青恩转动着杯沿,垂下眼睑,他来的路上想了许多话。

他想和司焕解释里昂的事,但他知道司焕现在清醒了,该是相信他的。也想和他解释无垠雪山的事,但现在的司焕已然知道这是一个局。

他们之间没有误会。

却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好像谁也迈不过去。

他想说的话,全部被闷在了胸腔里。

司焕喝酒时,紧凝着沈青恩微红的眼尾,冷秀的脸上是罕见的疲惫与狼狈。

半晌,沈青恩才开口:“司焕,你恨我吗?”

司焕唇角微扬,“谈不上,你这么深明大义舍己为人,我哪好意思恨你?”

他的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嘲讽的意思。

“嗯。”沈青恩淡淡道。

空气中又陷入一片死寂。

周围人更迭着,来回穿梭走动着,舞池里的热辣舞蹈仍在继续,可沈青恩却觉得一切都静止了。

此刻,他的每一秒呼吸,都变得缓慢、急促,还牵扯着无尽的痛楚,在胸腔里,喉咙里撕扯着。

他垂眸喝了口桑格利亚,淡淡的果味侵入口腔,还伴着柠檬的酸涩,一点点的发酵散开。

不好喝。

“让你标记我,的确是计划的一环。”

沈青恩轻轻地转动着杯壁,是他故意透露给司焕行踪的,故意让他误会,让司焕占有欲爆发,失控将他标记。

但感情不是假的。

司焕的喉咙发哑,“我知道。”

沈青恩:“对不起。”

司焕轻笑,“不用和我说什么对不起。川主大人以国家为先,牺牲自己都不在乎,还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

沈青恩:“总要有人牺牲的。”

“所以你上赶着去牺牲自己?是啊……威利都和我说了,他说你说你…父母双亡,没什么可在乎的。”

司焕的语气中带着微弱的哭腔。

“川主大人,你真大义。”他抬起酒杯与沈青恩碰了个杯,“敬你,英雄。”

司焕仰头将杯中的酒闷进喉咙里。

“我有在乎的。”

沈青恩没再喝酒,但语气明显重了几分。

他有在乎的,他在乎司焕。

“是吗?没感觉出来。”司焕苦笑,“或许是我不够了解你吧。”

毕竟连个遗言都没有的人,真没什么可在乎的。

“我在乎你。”沈青恩说。

“别逗了。”司焕讪笑。

沈青恩如果真的在乎他,就不该瞒着他,替他做决定。什么父母双亡没什么在乎的……那他呢?他算什么?

要为民牺牲自己都是沈青恩的选择,沈青恩从来就没站在他这想过,他一生也是如此。

他屈于人下见亲人受尽凌虐而死,他进入联邦总署被抹去一切信息,如果他熬不过来,死后连个坟都没有。

他没什么大义,他就喜欢沈青恩。

想和沈青恩在一起。

做好做坏都不在乎,他就这么点心愿。

没有沈青恩,他会死的。

可非有人给他披上救世主的皮,逼他做选择,还要用他前半生唯一的信仰与牵挂来做交换。他说他不换,可所有人都逼着他换。

反倒让他成了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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