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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我真没干违法违规的事情,我是良民啊!”贺大明声泪俱下地诉说着。
盛吟秋冷哼一声,把那一堆电话卡约莫5、60张扔到他面前,“别的不说,你倒卖实名手机卡,知道要坐几年吗?”
贺大明很瘦,所以眼珠子格外突出,他转动的眼球如同平面上滑过的弹珠,很容易被发现。
此时,他滴溜溜眼珠子一转,口气示弱姿态放低,“我就是找不到工作,想混口饭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真的不干了!”
这种讨饶的话,盛吟秋与身边的秦梨等人充耳不闻。
他们还见过更加弱势的,一个老人家,居然是害死儿媳、孙女的杀人凶手,甚至死后分尸将尸体投进屋后池塘。
理由仅仅是儿媳跟她在饭桌上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斗了几句嘴,而8岁的孙女不帮她这个奶奶,反倒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妈妈,她觉得自己这个女主人的地位受到威胁。
当时那个老人已年过花甲,一头半白的头发,加上被岁月侵蚀的面容,诚恳忏悔的话语,很容易引起人的同情。
但除了侦办案件的警察和受理该案的法院人员及检查人员以外,没人知道那两具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情况有多凄惨!
那一大一小的母女俩是被活生生砍死分尸的,更有可能,是在那个妈妈还活着的时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砍死在自己面前。
哀莫大于心死,这种极其残忍的手段,及会对社会造成的极其恶劣的影响,是绝对不能留有余地的。
所以坏人的告饶、忏悔都是鳄鱼的眼泪,在盛吟秋和其他侦查员看来不值一提。
盛吟秋敲敲桌面打断贺大明的话,“知道今天抓你过来,不仅为倒卖电话卡的事情吧。”
贺大明揩了一把鼻子,蹭在裤腿上,怯懦地缩着肩膀小声说,“警察同志,我已经改过自新了,这些卡是我表哥说他们公司不要,让我帮忙处理的…”
见他仍油盐不进,盛吟秋冷声说,“这些应该都是需要被销户的实名认证电话卡,你的表哥不按照客户要求销户,反而拿出来倒卖?你知道这是犯罪吗?”
“我、我真的不敢,我也是第一次,觉得这事就是过一道手而已,反正是别人不要的手机号,应该没关系…”贺大明故作无知,好像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懂,所以不知者无罪。
“没关系?”
类似拔一根毛不痛不痒的口气实在令人气愤,盛吟秋的语调不由得拔高。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因为电信诈骗被骗得倾家荡产?又有多少犯罪分子利用这些实名认证的手机卡实施犯罪活动?”
秦梨也看不下去,厉声道,“实名制有它存在的意义,不是给你们钻空子的理由!”
事已至此,贺大明也说不过她们,毕竟都被抓到,还有什么能逃避的,便萎靡不振地低着头做个应声虫,“行吧,我知错,我认罚…”
像一只快用完的牙膏似的,挤一下才出来一点,这种效率盛吟秋可不满意。
她话锋一转,“你觉得我们找你就为了这件事?”
“那、那不然呢?”贺大明眼巴巴看着她。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盛吟秋睨着那张枯槁的脸说,“贺大明,庄铁已经被捕,如今证据确凿,他是难逃法网。你觉得那些事,你能替他瞒到什么时候去?”
其实他们还没查到贺大明和庄铁之间的首尾,不过是盛吟秋想诈一诈他罢了。
事实证明贺大明这样的瘾君子是禁不起考验的,庄铁两个字便足够他破防。
坚持不住的贺大明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我说…我是卖过一些电话卡给庄铁,但是不知道他要那些干什么用。”
“说谎?带他去做尿检!”盛吟秋一声令下,就有两名刑警推门进来。
公安机关有权利对吸读人员进行相关检测,如果吸读人员不配合的,可以强制进行。
要是贺大明真如他所说对庄铁做的一切不知情,那肯定不会存在复吸的情况。
作为二进宫的吸读人员,贺大明深晓其中厉害,真要去做尿检便什么都瞒不住了。
飞蛾(十四)
于是还不等几个侦查员过来解他手上的镣铐, 便透了底。
他紧张得后背抵在椅背上,双手死死扣着椅面不松开,发力到指节都泛白。
贺大明闭了闭眼睛复有张开, 缓缓说出实情真相。
“是庄铁让我干的!他说他想要一批实名制过的电话卡,刚好我有个表哥在营业厅专门管销户这一块业务, 我就诱惑他利用职务之便, 把本来要销户的号码藏起来, 假装在电脑操作两下唬弄客户已经销掉。其实他只是改下营业厅后台权限,让别人看不见这些号码而已…”
至于到手的钱,他和表哥三七分,他拿小头。
有这种好事, 表哥怎么会拒绝,在贺大明找上他的时候一拍即合,暗箱操作把卡偷偷藏在自己的水杯里,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将水杯放在走廊饮水机上。
贺大明就趁着这会工作人员忙着下班没注意到他的功夫, 从走廊路过, 把卡倒出来水杯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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