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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做我的朋友吗,哥哥?”半夜,许余躺在床上,又忍不住回想这句话了。
许余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想起这句话,但是按照他上扬的嘴角肌肉的酸疼程度,起码最少不下百十余次。
回想起今天的一切,许余仍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从孤儿摇身一变成豪门少爷,还睡上了这么柔软的大床。
虽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见到父亲,这令许余有一点失望,但是这一点失望很快就被新弟弟的热情善良给补足了。
想到季倾,许余的心脏就忍不住激动起来,那么漂亮,优秀,完美的人居然是他的弟弟,还愿意主动和他交朋友。
从前在村里,就连最遭人烦的怪小孩都不愿意与许余为伍,所以他总是形单影只,没有任何朋友,现如今,居然会有人站出来表示自己不嫌弃他,愿意接纳他。
一夕之间,他竟然同时拥有了亲人和朋友。
这让许余怎能不受宠若惊?
在兴奋之余,许余又觉得愧疚,对不起季倾。他非常明白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季倾的痛苦之上。
他是因为季倾的病无法治愈才有了今天的幸运。
不然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富豪父亲为什么早不找来,晚不找来,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找来?
一位坐拥千亿身价的富豪,想在这个dna数据库建立完善的时代找到一个孩子,恐怕没有费力到要花上十七年之久吧?
所以他之前是被故意抛弃的。
许余越是明白这些,就越是无法克制地对季倾产生愧疚心理,尤其季倾还那么善良,毫无芥蒂地就接受了他。
相比起季倾的善良,他显得是那么自私,居然在这里沾沾自喜,许余在内心里唾弃自己。
但不管怎样,他都无法只顾那些虚无缥缈的道德,而不去为现在切切实实变好的处境感到激动。
许余小心翼翼地嗅闻着房间的香气,兴奋地感受着此刻的美好,这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干净的,没有潮湿,没有霉味,更没有到处乱窜的老鼠,他可以安心睡上一整晚,也不用担心半夜会有蟑螂来钻被窝。
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睡觉可以既平静又安心。
许余沉浸在这种幸福当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以往他是一个睡眠很轻的人,因为睡的灶房没有门,他需要时刻保持三分警惕,不能睡得太死,以来应付夜间的各种问题。
因此许余的睡眠质量也格外的差,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醒他。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太幸福了,一沾上床,眼皮就忍不住打架,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连房间进了人都不知道。
趁着黑夜,季倾打开房门,慢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眼前昏睡的男生,伸出手,在对方的脖颈处比划了两下,但却没有使力。
现在夜深人静,庄园里的人都睡着了
只要他想,他现在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掐死这个可能会抢走他母亲留下来的家产的贱种。
但是这样粗暴的方法太过于便宜贱种,不仅不够痛苦,还可能累及自身。
他没那么愚蠢。
季倾缓缓地收回手,同时也收回了自己尚不理智的想法,弯曲的指尖还在回味刚才的滋味,他默默盯着差点掐下去的脖颈,心中有了主意。
既然不能杀人,那不如废物利用。
季倾曾在外网上看过视频,有人将伴侣驯服成宠物,或许他也可以试试。其实季倾一直想养一只宠物,从幼儿园开始,他就在央求父亲送他一条小狗。
当时他都在校门口的宠物店看好了,那是一只毛发黄黄的小狗,不够漂亮,但会冲他吐舌头,摇尾巴,嘴巴张起来就像在微笑一样。
不过这所有的优点都抵不过小狗带给他那种温热的触感,从季倾记事以来,就在饱受怪病的困扰,无法与人有皮肤接触。
为了防止旁人误碰而导致的严重过敏,哪怕是40°高温的炎夏,他也要穿上长袖长裤,带上不透气的手套,除了脸,不能裸露出一丝多余的皮肤。
也因为如此,旁的小朋友都在私下议论他有传染病,更不敢靠近。
而那时,一只不够漂亮的小黄狗却让季倾体会到了触摸的感受,是温暖的,是柔软的,是他一直所渴求的。
或许上天不准他和人类接触,正是因为人类太肮脏,要他多多善待动物。
只不过他的愿望最终没有达成,父亲没有同意他养宠物的请求。
在这个家,父亲季英霄是唯一的主人,所有人的行事准则都要按照他的喜好来制定,他喜静不喜动,绝对不允许家中出现除人类以外的活物,就连帮佣干活的时候,也要放轻音量,不能有丝毫的噪音。
也得益于季英霄的这个特点,庄园里的每一个房间隔音效果都非常好,因此不管许余等会儿怎么反抗叫嚷,外面的人都听不到。
这或许就是报应吧,老东西不准他养狗,所以他的儿子便成为了他的狗。
驯狗第一步——给狗戴上链条。
季倾是临时起意,没有提前准备道具,因而只用了先前攀岩留下来的几根登山绳代替,他将绳子围在许余的脖子绕了一个圈,留下活动空间,打了一个结,绳子另一头则被他绑在床头。
为了防止等会许余反抗得太厉害,季倾又按照此法依次将许余的双手双脚给绑了起来了,这些绳子足够结实,不管许余怎么挣扎,都不会松开。
现在就只剩唤醒他的狗了。
季倾不喜欢不会挣扎的猎物,因此并没有给许余加很重的安眠剂量,所以只需要一点刺激就能够使许余醒来。
季倾平静地望着对周遭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甜蜜地陷入梦乡的许余,内心没有丝毫的犹豫,手掌便利落地扇了上去。
这一巴掌,不偏不倚刚好打在许余的右脸上,季倾下手力道很重,许余的脸颊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强烈的疼痛刺激使许余的知觉逐渐恢复,他努力地想抬起眼皮,可不管怎么尝试,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季倾早已给他戴上厚厚的遮光眼罩。
怎么回事?
他睡前明明留了一盏小夜灯啊。
怎么会一点光也看不到。
许余又试着动了动,可是他的四肢就像是被人扯住了一样,怎么也动不了,但凡多用点力,腕口那里就被磨得生疼。
感受到疼痛的地方,不止是腕口,还有脸颊,那里仿佛有人在伤口上浇了一捧辣椒汁一样,火辣辣的疼。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就笼罩了许余,还没等他有所行动,耳边就听到一句陌生成年男性的问候,“醒了?”
许余的寒毛几乎立刻便竖了起来。
男人的声音非常奇怪,不带一丝感情,也没有语调变化,就像假人一样。
难道是撞鬼了?
许余没敢说话,因为他感觉有类似刀片的尖锐物体在他的身上划过,凉嗖嗖的,没有几下,他身上穿着的睡衣就四分五裂。
鬼在割他的衣服!
到底是什么样的鬼才会割人衣服?色鬼吗?
可是他又不是女生,长得也不算漂亮,身材又很干瘪。
就算是色鬼也应该有点基础审美吧。
有必要对他这种哪哪都不出彩的人下手吗?
许余不是没有怀疑过有歹徒闯入行凶,只是庄园的安保工作实在太好,光是巡逻的保安就有几十个,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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