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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柯拍拍屁股上的灰,回到主院,见肖铃拿着一张通缉状,问道:“什么啊?”
肖铃摊开通缉状,“朝廷悬赏一百两纹银捉拿大太监徐福来。”
肖柯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撇在一边,“怎么就失手了呢,真该捅承勤王一百八十个窟窿洞。”
肖铃凑过来,小声道:“哥,你觉不觉得,徐老头跟这个大太监很像啊?年纪差不多,而且,也是后背受了剑伤。”
肖柯瞳孔一缩,捋捋自己的大胡子,“你看你哥跟江洋大盗像吗?”
“……”
“别整日胡思乱想,徐老头有女儿,怎会是太监?”
“哦。”
话虽这么说,但肖柯还是独自去了徐福来的房间,手里拿着那张通缉状。
徐福来看出端倪,淡定地笑笑,“神医有话直说吧。”
肖柯指了指通缉状上的画像,“我当自己遇见了摇钱树,却不知是通缉犯。”
“神医哪里话,这状上之人分明没有胡子。”
“别跟我扯皮。”肖柯指了指徐福来,“当我眼瞎?就你那易容术也好意思在我面前弄斧?!”
说话间,脖颈一凉,一把寒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肖柯吓了一条,瞥了眼身后的隐卫,怒道:“我要想出卖你们,你们还有喘息的机会?!”
徐福来摆摆手,“退下。”
隐卫立马消失了影迹。
肖柯摸下脖子,忿忿道:“真该引官兵来抓你们,我还能白得一百两银子。”
“你不会。”
“呵?”
徐福来坐在他对面,眯眼道:“你在两年前意欲毒杀奸臣宋契,被打入大牢。去年深秋,太医院院使邀你入宫,你以不侍奉伪君为由,毅然拒绝,险些丧命,这样的你,没道理去出卖我。”
肖柯淡淡道:“我认财。”
徐福来笑笑,“你嘴上说认财,可你行医十载,救治的贫苦之人,千百有余,这又怎么解释呢?”
肖柯:“你调查我?”
徐福来:“我若不事先确认你的人品,如何将太子托付给你医治?”
太子?
肖柯惊讶,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猜测,不会是那个小傻子吧?
徐福来叹口气,“你可知,当初你刺杀宋契,是谁将你救出刑部大牢的?”
肖柯扯扯嘴角,“刑部尚书不肯告诉我。”
徐福来叹道:“是太子殿下。”
与肖家人告别后,三人加上肖柯,踏上了路途,临到北城门时,马车拥堵,门侍拿着通缉状挨个人对比。
等门侍走到徐福来面前时,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背,看老人眉头都没皱一下,没有起疑。
门侍看向坐在车廊上的周染宁,道:“摘掉面纱。”
周染宁照做。
当面纱除去时,众人全都愣住,眼里划过惊艳。
女子蛾眉螓首,肤如凝脂,左眼眼尾有颗小小泪痣,为绝艳的容貌添了异域风情,一颦一蹙妖媚横生,这等尤物,倾城难寻。
门侍呆呆看着她,周染宁瞥一眼,“我可以戴上面纱了吗?”
没等门侍接话,齐蕴面色不善地挡在两人之间,“看什么看,她成亲了。”
“……”
其实,门侍的反应还算正常,而齐蕴自己,一觉醒来,发现沉睡中的周染宁恢复容貌后,差点陷入沉迷。
他坐在脚踏上,愣愣看着睡美人,眼珠子快粘在美人脸上了。
原来,小宁儿长这个模样,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漂亮。
他激动地伸出手,摸了摸她原本有斑的脸颊,已然完美无瑕。
周染宁是被他摸醒的,睁开琉璃眸时,更是瑰丽艳绝。
她太美了,美到令齐蕴移不开眼。
雪窖冰天,朔风嚎啕,四人一路向北行驶,越发感到寒冷。
齐蕴和肖柯轮换驱车,期间不停地饮酒驱寒。
车厢内,周染宁搓了搓冻僵的手,拿起铁铲捯饬火盆,火花声噼里啪啦,带着一丝烟气。
周染宁从火盆里扒拉出一根地瓜,用铲尖戳了戳, “没熟。”
徐福来好笑道:“就这小火盆,可烤不熟地瓜。”
周染宁扯扯嘴角,放下铁铲。
徐福来人老了,容易打瞌睡,没一会儿就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肖柯扯开棉被,掀开车帷,对齐蕴道:“咱们换换。”
齐蕴快冻成木鸡了,松开缰绳,钻进车厢,直接坐在周染宁身边,一身寒气惹的周染宁哆嗦下,齐蕴脱去大氅,把手放在炭火上方取暖。
周染宁拿过棉被,盖在他身上,“殿下睡会儿,待会儿换我驱车。”
“不行。”齐蕴往她身边靠,“这地方太冷了,你可不能出去。”
周染宁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低眸盯着靴尖。
齐蕴想看她不戴面纱的样子,直白道:“没有外人,你摘了吧。”
周染宁装没听见。
齐蕴鼓鼓腮帮,有点失落,小宁儿总是有意无意疏离自己。
两人静默无言。
他们沿途遇见一个挑扁担的白头翁,肖柯问道:“您老卖的什么?”
白头翁顶着一张被风吹红的脸,道:“自家酿的酒。”
肖柯赶忙停下马车,掏出一锭银子,“来十斤。”
白头翁提醒道:“我酿的酒度数高,不易多饮。”
肖柯点点头,拿出几个水囊装酒,之后往车厢里一塞,“就喝这个吧,等寻到客栈再换些清水。”
“嗯。”齐蕴拿起一个水囊,拔开盖子,递给周染宁,“喝点。”
周染宁平日不饮酒,但形势所迫,也是没有辙子。咕咚咕咚几口下肚,感觉酒水辛辣,胃部灼热。
齐蕴接过水囊,仰头灌了几口。
周染宁伸手想要拿回来,“这是我喝过的。”
齐蕴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愣是把酒全喝了。
可别醉了……
周染宁担忧地想。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齐蕴趴在了她的肩头。
周染宁推了几次,没推开,也懒得再推,靠在厢体上,单薄的身躯支撑着醉酒的傻大个。
齐蕴迷迷糊糊不老实,非要抱住她才安心,周染宁哪能如他的愿,板着脸道:“殿下在装醉吗?”
齐蕴面色酡红,盯着她的眼睛,“你好美啊。”
“……”
齐蕴顺手扯掉她的面纱,醉醺醺笑道:“我好喜欢…嗝…”
周染宁往回仰脖子,实在受不了他的靠近。
齐蕴盯着她的脖子,咽下嗓子,感觉那雪白的一截如羊脂玉,往他心里钻。
周染宁索性将面纱罩在他脸上,“睡会儿吧。”
齐蕴隔着面纱看她,朦朦胧胧,抓心挠肺。
他不知那是什么感觉,只想遵循本心,再靠近一些。
当他整个人笼罩过来时,周染宁眉心突突地跳,碍于对面还有位熟睡的老人,不敢发出太大动静,隔着面纱挡住他的脸,“殿下……”
齐蕴醉眼迷离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清香伴着酒香,太上头了,想要一直沉醉下去。
当怀里多了一抹温软,齐蕴满足地喟叹一声,声音磁性十足,带着破欲的意味。
这种不自知的勾引,实属折磨人。
周染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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