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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结尾其实就是对人生的一个寓意。此作以详细为特色,沉稳的叙述为底蕴,此类作品难得一见。听到的,多难听啊,可她说什么没有?没有!后来你阿公肾出了问题,要看病,又跟阿爸吵了一架,你也是知道的。那天,她打电话跟你说,她不打算带阿公去打针,你就生气,就觉得她很残忍?这我能理解,可她不是说了,阿公的皮都干了,已经连针都扎不进了,你说这是借口?好,就算是借口,难道让阿公就这么痛痛快快走不好吗,万一打了针,人是活了,可身子又瘫了,你说该怎么办呢?要阿妈继续服侍着?我知道,阿公跟你感情深,你舍不得他,可你也得为阿妈想想啊。她也老了。你也别怪阿爸,他也不容易的,十八岁丧父,家里五张嘴,每天三顿饭,都落他身上了,他也没怨言,二十八岁娶阿妈,阿公提出条件,要给他家干三年活,阿爸也点头同意了。每年插三季秧,割三季稻,山上山下跑,他有吱声吗?没有!接着你又出来了,没一岁,就得毛病了,还不是阿爸借了十块钱给你治病,那时候十块钱都够水泥工半个月的工钱了。可借钱的人非要阿爸一个礼拜就还钱,阿爸也答应了,怎么还呢?阿爸没大本事,只能没日没夜地帮人家干力气活。你肯定会说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那好,那说点近的。四年前,你考上了大学,阿爸为了给你攒学费,硬是做起了豆腐,那可是短命的活,每天两点钟就得起来,磨浆、压制豆腐,这可都是力气活啊,但阿爸都五十了。果然,没干一阵子,阿爸的背就折了。好了,你肯定嫌我烦了,那就不一一说了,你自己好好想吧。

壶里的柚子果粒再度归于平静,它们很乖巧地躺在壶底,一颗挨着一颗。我趴在桌上,透过茶壶看对面,对面的招牌、晾晒的衣服都模糊成了一幅水墨画。在这幅画的最下面一角,有一个白色的影子端坐在那里--一个老人在吸水烟,仔细听,可以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按着某种固定的节奏此起彼伏。

你也在听么?你又想起了阿公?他以前也吸这种烟,端着一个竹子做的烟筒,一点一点地往那个小烟斗里塞烟丝,塞满了,用稻草或者小纸片“呼”地点着,对着那根弯曲的长管子“咕噜咕噜”地深吸一口,过了一会儿,烟就从鼻孔里喷出来了。你曾问阿公那个竹筒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阿公没有回答你,只是笑着向你喷了一口烟,你被呛出了眼泪。阿婆在旁边淘米,看到阿公捉弄你,低声骂了一句老不死的。但你没有停止探究那个竹筒里的东西,在某天,阿公被人叫去吃酒,你偷偷用柴刀劈开了那个竹筒,发现里面只有黄黄的水,还很臭。劈开的竹筒没办法再合起来,你把它们埋到了后院的园地里。阿公吃酒回来问起烟筒哪里去了,你说被隔壁的猫叼走了。阿公说是你这只猫叼走了吧,你说没有,但脸已经红了。

后来,阿公又做了一个烟筒,不过没抽多久就搁到碗柜上了,因为他做干货生意赚了些钱,改抽了纸烟。抽空了的香烟盒都被你和小弟留起来了,你把它们叠成了三角形,去跟其他孩子赌纸牌,你们打牌打得很好,所以赢回了很多。赢来的香烟盒都放在碗柜的

写完盗贼日记的,我花了近四个小时,期间上了三趟厕所,吃了一顿外卖蛋炒饭,洗了几件衣服。

对,该去收衣服了,外面有点起风,对面楼上挂着的一个断线风筝已经发疯似地来回摇晃。

衣服晒在上面的大阳台上,我上去时,有一件白衬衫已掉到地上,白洗了,剩余的被风吹得“哗哗”乱响。在我晒的衣服旁边还有几件刚洗的——女人的衣服,一件是粉红色的短袖,短袖正面有个烫印的女人头像,另一件也是短袖,淡绿色的,上面也有一个女人的头像,不过多了一副墨镜,风把它们上面的水珠吹向了我,脸上一阵冰凉。走近它们,还能闻到丁香型的洗衣粉味道,我用的也是这种。我把剩下几件衣服都收起来,挂在臂弯上,脏的那件拎在手上。阳台上的风很凉爽,我又转了一圈才下楼。

走到自己家门前,我看见对面的酒瓶和衣服已经没了,地上只留了一些灰尘。不过门上多了一个倒贴的福字,不是大街上卖的那种,手写的,红纸黑字,横细竖粗,颜体的风范。福字左边的一竖不是很直,估计是不小心抖了。

进了门,我把衣服放到了靠墙边的一张小圆桌上,等下要洗澡,就不叠了。这时阳光已彻底撤出了我的工作室兼客厅,室内温度也降了下来。我把中间的一排大灯打开,让房间里陷入灰暗的部分再度回复到明亮。又开了一盏射灯,小叶海报上面的那一盏,在黄色射灯的v形光环里,海报上的小叶显得很安静。这女人不说话的时候,还真像个淑女。

我把米淘好放电饭锅里煮,还把菜洗了,切了,烧要等小叶回来,她喜欢吃热饭热菜。料理完,我拿着那几件衣服进了卫生间。

我不敢洗冷水,因为我怕自己会突然痉挛。在三年前的某个下午,我曾用冷水洗过一次澡。那天我刚打完球,全身很粘,等不及烧热水,就跑进了卫生间。打开了篷头,冰冷的水珠从那些细小的孔里喷射而出,击打在我的脸上,胸前,还有背上,接着滑落大腿,小腿,让每一部分散发出的热气在瞬间消失殆尽。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腹内的热气吐出,真舒服。约莫冲了10分钟后,我给自己的全身上了沐浴露,使劲涂抹,涂抹,让身上每个毛孔吐露出来的污垢都在涂抹中放弃对皮肤的纠缠。涂抹完上身,接着下身。突然左小腿部分痉挛了,疼痛迅速在大脑里蔓延开,我的呼吸变得紧促,而在冷水的冲刷下这种疼痛再度加剧,没办法,我叫了小叶的名字。小叶很快就跑了过来。她

又看了一遍前天下载过来的电影,再回头看墙上的挂钟,钝角已经变成了一个60度的锐角,10点多了。关掉电脑,我起身去卧室。

卧室里还留着小叶走后的痕迹,像特大号的棉花糖似的淡绿色绒被堆在床的中间,床单有一半已滑落到地上,枕头竖着靠在床头,床头柜上有个烟灰缸,里面有四个烟头,两个有口红印,与床相对的简易柜的拉链只拉到了一半,一件裙子正挂在这开口上,像一个把头探进去寻找东西一直没出来的女人。我略整理了下被子和床单,就躺下了。关了灯,没睡着,看墙上的光影一遍遍地变换着,还有远处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间或还有凌厉的急刹车。我摸了摸枕头旁,摸到了p4,把耳塞塞进耳朵,开机,没反应,再试,还是没有,看来是没电了。我闭上了眼。

如果此时上楼顶,向东北方向眺望,应该可以看到爱华ktv的发光字,金黄色的灯光在字的表面一遍又一遍以两秒的间隔闪动。在这些发光字的下面,某个包厢里,一群男女正发疯似地狂吼,其中一个女人紧紧地抓着麦克风,对着大屏幕狂叫:是谁在自我沉醉!在她旁边可能是女人,也有可能是男人,无一例外,都拥着她,时不时还把满是酒气的嘴巴凑过来吼上几句。而中间这个女人大都时候是小叶。包厢里的空气已经很浑浊,四处飘散的烟雾无处可逃,在经历了多次碰壁后,转而向起先吐露它们的人群包围过来,小叶也在其中,过多的二氧化碳已经使她的脸庞上出现了红晕。

客厅里的门被打开了,紧接着又“嘭”地关上,一连串的鞋跟敲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地过来,是小叶回来了?没开灯,只有一团浓浓的烟味和酒味向我迅速袭来。“扑!”我的身上压了一件重物。

“喝酒啦?”

“嗯。”

“抽烟啦?”

“嗯。”

“想吐吗?”

“嗯。”

“那快起来。”

“不要。”小叶的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头,我也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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