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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放弃之后,又“惊喜”地发现自己反被弃子算计了,这绝对是不能忍的。
郝如月以为皇上会用白绫或者鸩酒结束自己的屈辱,结果还是高估了郭络罗氏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被问及,皇上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杖杀。”
郝如月觉得不可,同时给出新思路——交与慎刑司。
“死了倒是便宜了。”
康熙被气狠了,深觉皇后的主意好,便将此事全权交给了皇后。
很快慎刑司接单上线,与郭络罗氏一起被送进去的,还有卫常在一家。
只要能喘气,就没有慎刑司撬不开的嘴,很快卫常在的兄长耐不住酷刑,招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原来郭络罗氏选中卫常在一家,正是看中了卫常在的兄长在大膳房任职这一点。
利用卫常在兄长的职务之便,让他将少量花生粉末悄悄撒进德嫔的饮食中,导致德嫔怀孕期间一直处于过敏状态。
德嫔对花生过敏,是郭络罗氏无意间打听到的。
因过敏症状很快缓解,德嫔又是个怕麻烦人的,便忍着没说。太医诊脉的时候发现了,德嫔也没往有人要害她的那方面想,只说自己体质特殊,可能吃错了食物,将此事揭过。
母体长期处于过敏状态,对腹中胎儿的影响很大,以致六阿哥出生便夭折了。
这些不是郝如月自己脑补出来的,而是太医院调查之后给出的结论。
事涉皇子,卫常在一家被押入慎刑司大牢,等待审判。
其实卫常在一家只有她的兄长参与了郭络罗氏的阴谋,其他人并不知情。可谋害皇子是大罪,不光卫常在一家要连坐,族人恐怕也难逃脱。
如果只是成年人之间的厮杀,郝如月也许会替卫常在其他的家人求情。但成年人对胎儿下手,让这个苦命的孩子白白投胎一回,连睁开眼睛看看人间的机会都没有,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郝如月实在说不出求情的话来。
倘若这一次她求情了,皇上准了,相当于变相降低了谋害皇子的代价。
舍弃一个家庭,便能换皇子一条性命。这个口子若是开了,天知道以后皇宫会乱成什么样,又会有多少无辜的孩子因此丧命。
又会有多少家庭为此支离破碎。
增加凶手害人的代价,才能更好地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
按照郝如月的意思,慎刑司先审了卫常在一家,坐实了郭络罗氏的罪证,然后才开始提审郭络罗氏本人。
第95章 考验
铁证如山,由不得郭络罗氏不认,可她将罪责全揽在了自己身上,只求给她一个痛快。
郝如月觉得还不够,要求慎刑司动刑。大约害怕自己受磋磨,郭络罗氏招认背后有人指使,只不过这个人她只肯对皇后说。
故弄玄虚,郝如月不打算给她这个脸,让慎刑司大刑伺候,别把人弄死就行。
谁知郭络罗氏好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任凭慎刑司如何加刑,只一口咬定,见到皇后才说。
郝如月无奈,只得亲自去了一趟慎刑司,见郭络罗氏最后一面。
此时的郭络罗氏早已遍体鳞伤,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却还能咬牙对着郝如月挤出一个微笑:“皇后娘娘,您让我等得好苦啊。”
郝如月懒得跟她废话,也怕她立时死了自己白跑一趟,劈面便问:“本宫来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郭络罗氏趴在一床破棉絮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肺好像已经不是肺了,而是一只漏了气的风箱:“我就讨厌你们这些上三旗贵女高高在上的样子!是不是在你们眼中,我们这些包衣出身的庶妃根本不算人?”
原本她是皇上的棋子,给皇后挡枪用的棋子。如果她愿意,她也可以像惠妃和荣妃那样成为皇后的左膀右擘,跟着皇后鸡犬升天。
可她就是不愿意做鸡犬。
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后宫闯出一片天。
奈何被出身拖了后腿。
进宫之后才知道,包衣出身混到嫔位就算到头了,想封妃必须生儿子。生一个恐怕不够,要生两个儿子才有可能。
便是上三旗出身,最高也只能是妃位。如贵妃、皇贵妃和皇后这样的高位,只有那几个上三旗大姓出来的贵女才配。
那时候宫里都在传她是皇上的新宠,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新宠,不过是一个玩意儿罢了。
她不甘心。
皇上心里没有她,她也不敢指望皇上,便将目光锁定在了太皇太后身上。
可笑的是,太皇太后比皇上还要看重一个人的出身。
在太皇太后眼中,如她这种包衣出身的庶妃,就该安分守己地服侍皇上,不配有野心。
于是她开始对太皇太后阳奉阴违,太皇太后让她与皇后争宠,她就想办法散布谣言,离间皇后和太子,给皇后制造麻烦。
这样做对她半点好处也无,可她就喜欢看高门贵女出丑。
真正让她恨上皇后的,是那一次侍寝。
“皇后娘娘可还记得有一回皇上召我侍寝,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我被人扛来扛去,沦为合宫笑柄?”
郭络罗氏眯着眼睛欣赏皇后脸上的表情,皇后越是着急知道真相,她就越要绕弯子。
她喜欢看皇后心急的样子。
“哪一回?”郝如月真不记得了。
郭络罗氏提醒:“就是册立新后圣旨颁下的那一日。”
郝如月模模糊糊有点印象:“你被人扛来扛去是皇上的意思。”
与她什么相干。
死到临头还搞雌竞,郝如月腻烦得很:“本宫只问你一句,香肌丸是谁给你的?”
这种害人的药丸失传已久,郝如月才不信是郭络罗家祖传的。
郭络罗氏感觉身体越发沉重,也不敢再绕弯子了,她今日见皇后另有目的:“皇后娘娘冰雪聪明,一下便问到了要紧处。”
她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娘娘树敌太多,这些年找我合作的人委实不少。其实从阻扰种痘开始,便不是我一个人能办到的。再到之后算计荣嫔,害死六阿哥,还有卫常在身上的香肌丸,背后全都有高人指点。”
说到这里,故意停顿,等着皇后继续发问。
慎刑司大牢里的气味实在一言难尽,郝如月感觉多待一秒钟都损阳寿,转头对慎刑司主事说:“本宫烦了,不想听她绕弯子。上极刑,撬开她的嘴,但不许把人弄死。”
慎刑司主事也是个乖觉的:“娘娘想让她活多久?”
郝如月冷笑:“一日不说,便一日让她活着。”
这回轮到郭络罗氏着急了,就她这副破烂身子,根本挺不过极刑:“皇后娘娘,我说,但在此之前请皇后娘娘发誓,善待五阿哥!”
“放肆!”芍药跟在皇后身边,听着郭络罗氏对着皇后娘娘你呀我呀的,已经忍了没有发作,却见郭络罗氏蹬鼻子上脸,便有些绷不住了。
原来是为了她的孩子,郝如月抬手止住芍药,对郭络罗氏说:“五阿哥是五阿哥,你是你。
发誓是不可能的,她言尽于此。
郭络罗氏显然不满意:“皇后娘娘当真不想知道那个躲在暗处算计你的人是谁吗?”
给脸不要脸,郝如月摆摆手:“上刑。”
通红的烙铁入肉,发出令人心惊的“刺啦刺啦”声,随之而来的还有郭络罗氏的惨叫:“赫舍里如月,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了!那个人会一直在暗中算计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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