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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让你们失望了,长老们。”
乌的白色绣袍上面是独家定制的图案,上面绘着的不是娟秀的灵鸟,而是一只三足金乌,它银月色的羽毛栩栩如生的展开在他的半边肩膀,单耳摇晃的银铃下的穗子缠在一块儿,丝丝缕缕的擦过他鬼魅的脸庞,褐红色的双眼在夜色里闪闪发光,身后的火光成了他的映衬,叫人不敢直视。
怀里的人毫不客气的踹了男人一脚,滑溜溜的面料被他抓了又抓,还是滑开,只能恨恨的推开对方的桎梏。
乌忙着去处理长老们,迎月而立的男人犹如天神似的,墨发垂立随风轻晃,月色披露在他精致的脸庞上也显得无辉,脱去狂隽癫气,倒让虞书恍惚。
那年九月,他趴在宿舍阳台上抽烟,背心卷到奶头,顶着三天不洗的油头,胡子拉碴的肿眼泡,俩眼一睁就是抽。
他趴在那里看着操场上络绎不绝的新鲜血液,来来往往的人流都是为了中央的男人而去,他每天傍晚时分都会在操场跑步,酷热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十月,他穿着黑色背心长裤,白到发光的脸上碎发飞起,五官精致的好像画出来的,薄汗蒸腾,他的脸上红霞满天,换来虞书一口唾沫。
“天天尼玛的装逼,吵都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阳台的拖把被他一脚踢倒,没想到谁刚拖的地,飞溅的脏水爬到他的腿上,让本就烦闷的男孩直接暴走。
“诶,这小子天天这么跑,给小姑娘们的心都跑飞了,天天在这儿楼下叽叽喳喳的,谁不烦啊。”
室友们看着虞书黑着脸去洗漱,一个个也抱着手埋冤起来,刚高中毕业的少年攀比心正浓,对优异的同龄人就要更加注意一些。
“他你不认识啊?就是开学的时候全校演讲的那个保送生啊,一个月以内又做上了学生会长,还有空出去做科研试验呢。”
浴室的水流哗哗,叮叮当当的摔肥皂盒的声音,就让人感受到里面人的烦闷,而在听到这些交谈后,水流停了。
“他叫什么名字?”
“欧青,青蛇的青。”
报复心理作祟,当晚,319宿舍整装齐发,为首的就是在新生军训里热舞飞扬的虞书,他的视频还流传在各个新生群,不过他被拒学生会就是因为他不愿意戒烟,被这个欧青拒绝的。
虞书的小音响是自己家带的,军训的时候就拿出来过,开学的时候装了一次逼后,这是他第二次拿出来。
当晚红霞满天,炫彩舞王又跳了个尽兴,环肥燕瘦男人女人贴着他热舞,麦色的皮肤上汗光闪闪,鸦黑色的眼睫被汗水染的艳红,野生的挑衅不加掩饰,从人群之中穿过,来到欧青眼中。
虞书玩的尽兴,也就不再关注那个人影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只有那一枚青色的耳环在灰土里极其显眼。
直到人群散去,那枚耳环还在原地,被来往的灰土埋没了许多,也就只有他捡了起来,迟迟没有归还。
他们后来在学生会招聘的时候又见到了,还是欧青面试的他,他俩手插兜鼻孔朝天,见面就给欧青递烟,在其他人汗颜的眼里,他咧嘴笑的放肆飞扬。
“你被录取了。”
“嗯?谁说我是来面试的,我只是倾慕会长的才华,特意给您递根烟。”
虞书最后也没去学生会,他除了学习上刻苦勤奋下,自己成为了一匹黑马,随后加入了街舞社,吃喝团建待了俩天,又自己建立了研究小组,竟然研究起来少数民族文化,当时整整一个学期,他们组只有他一个人。
直到后来他写的论文出表,获奖后,他的小组越来越多的人参加。
带头第一个参加的就是欧青,他带着一个学生会几百号人加入,他们从那之后开始熟悉,也开始相知相惜,毕业后虞书选择留校读研,在最后一学期跟欧青去了他的家乡,再没回来。
俩年时光荏苒,虞书的身心都被敲碎重组,他看着频频回头的连桥,眼神模糊,他的生路是欧青堵死的,可是对方放火烧寨,给了他逃跑的机会,他可以和连桥一起走的,可是他还在这里。
虞书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瘦的就剩一把骨头的腰身轻轻的放在地上,都要再三掂量一下才能确认对方站好了。
“你怕我死,虞书。”
你也爱我,虞书。
对方嘴里的伤口还十分明显,随着呼吸都有血腥气钻出来,哪怕他极力掩饰,囫囵的碎语里颤抖着,宽厚的手掌脱开自己的肩膀,虚虚的环在他的身后,以防他有什么应激反应。
突突狂跳的太阳穴终于恢复过来,虞书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酸痛,他久久张不开嘴,只能别开脸望着月色下久久不灭的橙火,喃喃自语。
“那你会放我走吗。”
他不确定对方听到了没有,这句话好像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虚乏的气息丛生,他缓缓蹲下身体,环抱着双臂,他累的呼吸都很沉重。
“族长,他们该怎么处置?”
“看好他。”
仓皇收回的手在空气中摩擦一下,好像抚摸了一下虞书的脸颊,他抬起脸,情绢柔絮罄然消散,看着走过来的白伏,他走过去,俩人擦肩而过。
引火烧寨的方法彻底覆灭了他们旧的时代,山腰上的宗祀被推落,反对派的长老们在一夜之中消失,有人说是被族长驱逐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更可能的结果是被消灭了,随着古老传统的思想一同消失了。
那一夜无人安睡,他们只能在宗祀里挤作一团,安顿好妇人孩童的乌却没有找到虞书,他陡然失神,险些摔倒在门槛上。
“白伏呢!”
他们宗祀里面供奉的都是神鸟,他这一代就以金乌为尊,这一间屋子只供族长使用,族人只能在外面行礼。可是此时,里面只有等候多时的白伏。
“白伏,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跪在地上的男人面朝金乌,俩手鲜血淋漓,哪怕如此,他的双手也紧握着刀片,刀背都见不到白光,足见深可见骨的力道。
“我是在帮你做选择。”
你做不了的选择,从什么时候你也变得那么优柔寡断,是从遇见他开始吧?明明什么都不该奢望的,做出荒唐的选择。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得到了人,你又想要他的心,就算磕的头破血流,又舍不得他走,又心疼他,一推再推的时间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不如由他帮一把。
手指扣进门框里,翻起来的指甲离肉,滋滋冒血,他昨天刚经历了三茶之刑,今天又火场逃生,身体里还有蒙汗药的残留,他的脚下都飘飘然的忙了一宿,最后告诉他,他的小鱼不见了。
“你根本不懂,他爱我的,白伏!他是爱我的!”
“哦,是吗?”
虞书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苗寨了,他入目都是苍白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死了,翻了个白眼骂了句脏话,转个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绑的监护仪器和输液针。
:这里是医院?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反应都吃顿起来,他咬了咬舌头,疼的他眼泪哗哗的流才能确认,酸痛的手指堪堪伸出来,对着冰冷的白炽灯而不是昏暗的油灯,他血红的皮肉缓缓收缩又张开,他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双眼紧紧的闭上,苍白的嘴角缓缓珉起,乌黑的睫毛震颤,透露着他的不安。
他怕极了,他怕这是梦,他不敢相信他真的出来了。
耳尖一动,他慌乱的浑身发抖,门口传来声音,有人在看他,随着门把手被拧开,虞书的一颗心悬到了喉咙口。
被子外的手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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