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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十四岁谷布觉得腿不停抽动着,和定了时的闹钟一样还抽的十分有节奏感,他忍不住把腿弯起来,再把腿踢出去。这样踢了两三个来回,他终于感觉抽动的腿要回归正常状态了,正往外踢得腿突然又停下来。他怎么又有了感觉,这种抽动着的、鲜活的感觉,他不是已经因车翻到谷底大力撞击到,而失去生命了吗?他不是在二十七岁就彻底消失在晨光里了吗?他不可置信的摸摸自己的胸膛,那略微有些缓慢却接连不断的心跳声让他欢喜不已,他突然盼望腿再抽动几下,他还有些不相信,他居然又活了过来。躺着在白蓝相间的床单上显得瘦削的一双腿,右腿因直伸的原因又抽动了几下。谷布这下才相信自己的重生,他看过无数小说,其中自然有不少重生小说,但那么稀奇的事,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好运地遇上。又躺了会,太阳照到脸上,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他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他首先看到的是身上的衣服,蓝色的t恤,黑色的及膝短裤,和人平日穿的没什么两样,看来这个人是没穿衣。把脚垂到床边,正准备找出鞋子来穿上,低头一看,只有一双人字拖,他把脚放进去,尺码刚刚好,就这一双鞋,尺码能不好吗,他笑笑自己的马大哈。看自己的手脚以及刚刚穿的鞋,白皙嫩滑的皮肤能确立自己现在是个在成长中的少年。衣物的款式和起床时自己的碰触能确立自己的性别,保证自己不会沦落到男穿女的尴尬境地。发现自己从二十七岁的叔叔级别赚了十几岁的份上,就算环境暴差,他也能够接受。谷布做好心里准备,认命地抬眼去看他现在住的屋子里的环境。老式的书桌、柜子、可以拆的架子床,和自己无比熟悉的门上的两个写着“卧室”的歪歪扭扭的毛笔字。他兴奋地冲到靠书桌那边的窗子前,把目光转向第二根和第三根钢筋的中间,那里果然有他少年时臭美的镜子碎片。拿起没有他巴掌大的镜子碎片,对着脸照来,镜面里是他十四五岁时候的脸,轮廓还没开。眼睛在脸上被衬得大大地,眼角还能看的见眼屎,可他觉得这张脸简直帅暴了,满满的胶原蛋白和苹果肌啊,多年轻啊,没有黑眼圈,也没有皱纹,连青春痘也不见一个。左看看,右看看,看了不下五分钟后,谷布终于舍得放下简陋版镜子了。他翻了翻桌上的书,摊开在桌上的是包着报纸的武侠小说一本,而整整齐齐堆在旁边的是几本初三课本,他把摊开的武侠书拿到手里。之所以那么确定是武侠书,是摊开一面那个武侠人物告诉他的。一身深色无袖上衣,一条长裤,腰间绑着稍浅的腰带,肩扛一柄大刀,大刀的刃上闪烁着寒光。这幅在后市看来稍显粗俗的古代侠士图,是他们少年时最崇敬的对象。在金庸、古龙等人的电视剧,电影,小说无法满足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眼光就投向了这种街上几块钱一本的书了,既便宜,又划算,几个人换着看,可以保持经常都有书看。他好笑地翻了翻这本书,发现是本山庄里开英雄大会,然后不断有死人出现,,众人留下不准走,追拿凶手的书。依他久经书场的眼光,凶手逃不了,就是那个名声极好的庄主。谷布把书合好,放在课本中间,这是他们在家惯用的招数,爷爷奶奶两个人绝对不会翻着看的,所以两本书也不用担心会被暴露。他蹲下来,翻翻下面收着的书,都是九年级上下册的书,看来他应该初中刚好毕业,即将迈入高中了。他前生从未有过写日记的情况,看来要知道那一天,还得出去看日历。爷爷奶奶一直有挂日历的习惯,他们小时候还排着队来撕日历,生怕那次轮错,撕下后还会保留下来,等上学之后就对这件事毫无兴趣了,之后他也没再撕过,只是有事的时候会去看看。之后手机普及,连看都基本不会再去看。其实像爷爷奶奶他们,保持着每天撕一页日历,其实是对每一天日子的珍惜,这是他看电影知道的,那是老一辈的独特生活方式。“辉子,小正,小布,你们三还不起来,连小华都起来,再不起来没饭吃了啊。”一道带些苍老却仍响亮的女声从堂屋传来,谷布听到这个声音就眉头一皱,实在是条件反射,任谁从小到大听到这么喊,还喊得足够吵,都会有点受不了,他奶奶嗓门实在响亮,喊他们几兄弟起床绝对比闹钟效果还好。
他匆匆弄下被他翻得有些乱的书,从他的房间出去,关上门,头一抬就看见他大伯家辉子哥,从房里出来。谷辉看见一样被喊起来的小布就知道,他们三肯定是奋斗在同一战线,晚上都在打着手电筒看小说。谷辉冲小布笑笑,奶奶的喊声简直震耳欲死,他们三这个暑假可是听了不少。谷布看见辉子哥朝他笑,没反应过来是为什么,不过还是笑了下。两人走到二楼楼梯处,谷正就从后面赶上来了,他小跑着,等到了两人身边才放慢步子同他们一起走,他住在二楼靠里面那间,比谷辉,谷布略远个几米。“奶奶,奶奶,都起来了,不要喊了。”谷正听到奶奶又开始喊,就出言喊住了她。指望那两个话少的开口,他都已经洗漱完毕了。谷奶奶在堂屋里瞧见三个人一块下来,就停了嘴,回过头去拿碗。真是前三十年睡不饱,后三十年谁不着,这三个天天睡懒觉,她和老头子睡到时候自个就醒了。三兄弟围着家里厨房前的压水井前的流水的水泥地漱口,一人一个口杯,并排放在窗子前,伸手一拿就拿得到。谷正今年十五岁,是八月的生日,算是三个人中性子最自来熟的,也更主动些。“辉子哥,小布,你们俩书看到那儿了,我今天就能看完我那本,你们谁先看完,到时候跟我换着看。看到哪里,跟我说下”嘴里的牙膏沫子还含糊着,要不是三人靠得近,可能还听不清他说什么。谷辉把嘴里的牙膏沫子一吐:“我也快了,今天能看完,倒是你到我屋里来。我还找同学借了几本大块头,够看完剩下一个月了。”谷辉今年十七,三月的生日已经过了,这学期班里风靡武侠小说,他把自己买的看的差不多,就在前个赶集日,去镇里同学那借了几本没看过的书。谷布漱口漱完了,把牙刷洗了洗,才开口道:“昨晚上睡太早,我那本还有大半呢。你们俩先换着看。”又拿起一条挂在废弃电线绑成的晾衣线上的蓝色毛巾。总共是四条毛巾,看来还是几兄弟用一条毛巾的时候,大的褪色最严重的那条是爷爷奶奶的,红得是谷宛和谷婷的,小的是小华那个流鼻涕的,没有人愿意跟他一条,剩下那条蓝的自然就是他们几兄弟的。谷布把帕子丢在桶里,压了几下压水机桶里就有了半桶水,整条毛巾都被浸湿了。他把水拧干,在脸上,耳朵,脖子每个地方都搓了下,再浸湿帕子搓了一遍,就把毛巾递给刷完牙的谷辉。谷辉也没有再讲究地换水,就着谷布洗完的水,洗了两把。而后就是谷正,他更不讲究,洗完一把,就揉揉毛巾挂了起来。谷正经常洗后面倒是习惯了,再说,他奶奶说了,洗脸,洗脸,洗完后脏的是水,又不是脸。谷正在洗毛巾的时候,谷布拿着他自己和谷正的杯子放回窗子前,谷辉则拿着自己的放回去。等两人放好,谷正也刚好挂好毛巾,三个人就去堂屋吃早饭。早上吃的是面条,配料十分简单,是自家坛子里挖的酸辣椒和酸豆角,不过味道酸爽可口的很,只是自家面条不能久放,还没冷就会成砣。早早起床的谷宛和谷婷,谷华以及谷爷爷,谷奶奶五人已经吃上了。谷宛是二伯家老大,今年十六,比谷辉小上一岁多,是六月里的生日。谷婷是大伯家老幺,今年才十岁,和八岁的谷华两人是正月里的生日。谷华是家里所有兄弟姐妹里最小那个,又是二伯家隔了八年才得的小子,当初二伯妈可是带在身边的,这年纪到了六岁才送回来读书。在家里可是小魔头一个,还好谷爷爷下得了手,竹板炒肉□□了两年这才乖巧不少。谷布三兄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用古时候的话来说就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当然我们新世纪有了杂交水稻,粮食是大大的有,三人将锅里剩下的包了个圆,吃碗面,还喝了半碗汤才收了自个的碗。其他几人的碗都是谷宛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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