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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的现在,我终于懂了他当时的心情。

我们如此的相似。

我独行在一片满是雾气的枯林中。每一天、每一天都是如此。直到某天我突然感到厌倦。我开始思考,为什么我要一直向前走,而不能停下。然后发现,我被困在牢笼之中。

他是绝世名刀。一刀挥出,可斩万物。可他无法对自己挥刀。他陷入泥潭,逐渐下沉,空气一点点减少,变得无比稀薄,直到无法呼吸。你瞧,又一个无形囚笼。

一个寻常下午的离开和寻常下午的拔刀,是他给予这个荒谬世界的最后回答。

我的回答是什么?

我继续那个习惯,想象自己在睡眠中化成点点星光消失在黑暗的湖泊中。可每次睁眼之后,我发现自己仍在这里。在这个山谷,在这张床上,唯一的变化,是少堡主变成了堡主。

我将复仇作为活着的目的。它是将各种零碎片段拼合在一起的骨架,是我存在于此、不断呼吸的意义。

但未来的愿景解决不了眼前的饥渴。那个声音还是会像荆棘一样捕获我。

——如果我们的生活满是虚假,如果这种机会不止一次,那么这愚蠢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啸影曾问过我,复仇结束后会做什么?

我才发现我从没想过思考过这个问题。可能因为潜意识中我清晰地知道,复仇犹如攀登陡峭崖壁,以渗血的双手拖曳自身前往永远无法抵达的顶峰。继续下去,只会将过往钉进岩壁的钩子一个一个地拔掉,让自己坠落,然后将自我废弃在荒芜坟地中。

我明白过来,这个不断想逃避空虚、孤独及不圆满的人,跟他企图逃避的东西没有差别。

我是个疯子,只配待在如此狭隘、如此苍白的世界里。

但不是他吻上我背部伤口的昨夜,不是我温暖地醒来,柔和的光线透过床帷照上啸影沉睡侧脸的现在。

指尖残留着几个时辰前的记忆。他干燥柔韧的皮肤,他紧绷的肌肉,他眼角滑下的泪水。我依然能感觉到。

我祈祷着这把刀再睡一会,以便让这一刻的宁静再待久一点。但是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于是我翻了个身。

床铺动了一下,预想中的脚步声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主动贴上来的躯体。

啸影用他赤裸温暖的身躯保护性地圈住我,将我搂进他的怀抱。他的一只手极轻地抚上我的后颈,另一只手缠起我落下的头发。

他滚烫的呼吸轻轻擦过我的后颈、我的耳垂和脸颊,轻若无物,带来一阵奇异的欢愉,荡过我的肌肤。

我转过身,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住他。他的嘴唇很软很甜,让我想起幼时吃过棉花糖。几天来一直在我脑海里嗡嗡作响的声音消失了。

我将手伸到我们中间,沿着他腹部向下,探上他岔开的双腿,感受着掌心贴合的肌肤。我探向他腿间的火热,收紧手指,直至他忍耐不住地拱起脊背,颤抖着吸进一口气。

“主、主上……”

啸影又硬又热。我的掌心轻如落雪,握紧的力道却格外强硬,带给他甜美的折磨。

他呜咽着,嘶哑的嗓音染上情欲。他的胸膛紧贴在我的脸颊下,随着他每一次的呼吸而快速循环起伏。

我的手抚摸他的腰部和臀部,潜入他屁股间的缝隙滑动,围绕那个湿润的入口打转。

我将另一只手放到他的嘴边,他张嘴含入,认真的吮吸,发出响亮的水声。

我再次用力地吻了他。同时用手指插进他的后穴,他倒抽了口气,大腿的肌肉绷紧了。

“看见你……”我喘息着轻吐字句,“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对你做这件事。”

“这里。”我吻他。

“这里。”我吮吸他的乳头。

“这里。”我转动手腕,用手指操他。

一抹红晕飞上啸影的脸颊。他湿润的绿眸看着我,倾身向前,给了我一记湿润笨拙的吻,大腿分开,圈上我的腰腹。他呻吟着,扭动着,手在床单上握紧又张开。

我迎上他的视线,缓缓地进入他,将所有的神经都浸泡进散出欢愉的银色漩涡。

啸影倒抽了口气,然后他满足地笑了,带着腼腆,先弯起一边嘴角,半秒后才是另一侧。他的笑声圈住我的耳朵,身躯的热度以拥抱将我包覆。

他将我拉向他,张开的唇贴上我的唇。随着模糊隐约的呻吟高潮,他的身躯因为紧绷而颤抖,布满汗水和喷射而出的白浊体液。

我能感觉到啸影的心脏在跃动,同我的一样,快速而剧烈。我喘着气,汗水落在他的胸膛,在阳光下闪耀着,仿佛那是一颗颗钻石。

啊。我有了答案。

我不在乎苍穹有多么亘古苍茫,就算这个我,只是朝着虚无延伸的黑色细线末端的小点也无所谓。

如果复仇结束,我还侥幸活着,我希望每一天都这样醒来。

世界鲜艳明亮,有微笑,有拥抱,品尝着快乐、满足。

哪怕我知道它们不过是稍纵即逝的幻影,一点改变就会逃得不可追溯。

十六夏至

一夜之间,夏天在纵横堡降临。湿冷白雾消散,山谷繁花馨香。

微风抚过繁茂枝叶,飒飒叶声无穷无尽。

回堡法。

我抓着他的头发,一边撕咬着他的下唇,一边用力将阳具顶得更加深入和彻底。火热的内壁绞得越来越紧,不知多少次抽插后,身下的啸影早已被我肏得一塌糊涂,而我也尽数泄在他的里面。

“他这是怎么了?”

一个时辰前,在书房为我研墨的啸影突然腿软跪倒,冷汗涔涔,疼痛让他嘴唇发白,几不能语。

为了阻止这把刀境界根基的继续恶化,从长醉阁回堡路中,川海用了重药。之后,这把刀近乎一半时间都昏睡于马车角落,剑眉深锁,呓语不断。有时甚至全身肌肉搐缩,牙齿打战,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音。

如此重剂取效,回堡不久,情况总算暂时平稳。可眼下,显然有我不知道的什么打破了这种平衡。

“……”

川海张开的嘴因送汤药的侍女进屋而闭合。待对方脚步声远去后,他飞快扫视四周后,从里面关了门。

“若属下所诊无误,霜锋此次身体不适,不是旧疾复发,而是来了……”

川海端详着我的脸色,声音更轻更低,“月事。”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个转念,又明确所知,川海所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我猛地揭开啸影盖在腰上的薄毯,分开他的双腿。果不其然,男人大腿根部,亵裤和下方褥子不知何时已被点点暗红浸染。

啸影的头扭向一侧,眼皮如蜂鸟扑动翅膀般不断颤动,双拳握得死紧,紧到能看到手背下一条条跳动的海绿色血管。

我盖回薄毯,转向川海:“东文男子既然可以身产子、哺乳喂养,那如女子一样,来个月事,也没什么稀奇。”

“主上说的是。霜锋没有大碍,主上可放心。只是……”川海看向旁边每隔三日便会送来的汤药,“这红花汤还是停上一段时间为好。其虽可避孕,但月事中继续服用,不仅会腹痛难忍,时间久了,恐会伤及霜锋身体根本。”

“就依你所言。这几日先停了。之后改为一旬一次罢。”

“是。”川海躬身,“属下先去煮点舒筋通络的四物汤。服了后霜锋定会舒坦不少。”

“去吧。”我颔首,掀袍在床边坐下。

“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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