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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腕一转,勾住曲砚的脖子,带着凉意的手指探进后颈,曲砚被凉得一个哆嗦,正要躲开,就听见燕灼继续说道:“郎栎失踪,再加上丧尸王的突然进攻,在邺风最不安稳的今天,对有的人来说正是个绝佳的机会。”
曲砚恍然间想通,“你的意思是燕行章今晚会现身?”
“没错,我猜对了,看来我的运气很好。”
指腹描摹颈间细腻的皮肤,燕灼舔了舔犬齿,压下想要咬上去的欲望,“无论燕行章要做什么,今夜对他来说都绝对是最好的机会。”
他话中满是势在必得,曲砚眉头微皱,“你要做什么?”
“我要杀了他。”话音压得过低,听起来异常冰冷森寒。
如此肯定的话,没人会质疑他。
口袋中的手在缓慢抽出,好不容易积攒的温度随之流逝,曲砚反应慢了一步,没能抓住那只正在离去的手。
“燕灼!”他脸色不好,语速很快,吐字却极清晰,“我不管你要做什么——”
“阿砚。”燕灼同样不容拒绝地打断他,“事情没有那么糟糕,今晚对燕行章来说是最好的时机,对我又何尝不是呢?”
他后退一步,浅笑说:“等我杀了他,还你一个完整的燕灼。”
话落,他毫不犹豫地奔入夜色。
空落落的口袋里,曲砚蜷缩起手指,热意完全消失了,燕灼带给他温暖,也带走温暖。
议事大厅内,宿汀站在人群中央,在无数道视线下冷静开口:“分出一半人手守卫两处大门,除了负责地下防御室的人员,其余所有人由我亲自带队……”
她镇定地吩咐完具体事项,看着所有人各司其职,才露出些许倦容,“闻队长怎么没去地下防御室?”
这句是客套话,真跑去地下防御室就可笑了,闻奚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们本就是为丧尸王的事情过来的,哪能在这时候退居后方,我已经将消息传回了双城,但距离太远,支援恐怕会不及时。”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宿汀表示理解,“我也让人通知了越山。”
宿汀做事仍旧一丝不苟条理分明,闻奚心下有数,猜测情况应该没有想象中严峻。
宿汀说:“郎栎一事后,丧尸王就消失了,我本以为它近期不会再出现,但一个小时前,哨兵传来消息,丧尸王带着大量二级丧尸出现在距离邺风两千米的地方。”
闻奚算了下时间,“也就是说,大概三十分钟左右,他们就会抵达邺风。”
宿汀面露迟疑,“但奇怪的是,这些丧尸并没有移动。”
丧尸王拥有人类的智商,并不能将它当作一般丧尸看待,猜不透它的目的,就只能提前做好准备。
闻奚掌握了消息,心里稍安,“事情还有转机,不必提早惊慌。”
“的确如此。”宿汀颔首,环视一周后问:“对了,怎么没看见双城的燕队长和越山的曲队长,他们是去地下防御室了吗?”
闻奚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大厅外,“我进来时看到他们了,正在外面说悄悄话呢。”
宿汀顺着看过去,一边建议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曲队长还是去防御室比较好。”
闻奚应声说:“嗯,一会我送他过去,至于燕灼……让他留下来帮忙吧。”
秦迹最擅长的事情是保持沉默,等闻奚和宿汀说完话,又转身向外走的时候他才跟上去。
“口罩。”他吐出两个字,扯住闻奚的袖口。
闻奚低头,看向摊在他掌心的口罩,“你特意带的?”
秦迹语气略有些不自然,“我一直带在身上。”
他知晓闻奚对自己的脸有多在意,自从脸上出现那块弄不掉的痕迹后,闻奚大多数时候都戴着口罩,但口罩总有丢了坏了的可能,秉持着有备无患的精神,他会习惯性地在身上揣一个口罩。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一时忘了,也是才想起来。
闻奚对他的细心很受用,但没有拿过口罩,“就这样吧,我觉得也挺好的。”
在秦迹愣神的表情下,他勾唇轻笑,用指尖碰了碰秦迹温热的手掌。
出了会议厅,闻奚轻松找到兀自发呆的曲砚。
叫了好几声,曲砚才抬起头。
闻奚没看到燕灼的身影,便问:“燕灼呢?”
曲砚摇头,没有回答。
闻奚若有所思,没再多问,只把刚才宿汀的话重复了一遍。
曲砚还没应声,就听见闻奚又咦了一声,然后在他身前弯下腰,伸手在轮椅下面捡起一个东西。
冷风拂过,断了一只耳挂的口罩被吹得微微晃动。
“有点眼熟啊。”闻奚说,“好像是我的。”
他要和他一起面对
静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淌,曲砚知道闻奚迟早会发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可见偷听这种事是做不得的。
他扶额,承认说:“今天下午我和燕灼也在杂物间里。”
这话一出,秦迹的视线嗖的一下投过来,锐利得不可忽视,曲砚只能当做没看见。
闻奚略一想就明白过来了,杂物间里堆了那么多东西,确实能轻松藏下两个人,他忙于应付秦迹,也没分出心思查看杂物间里是否还有其他人。
而且照曲砚的意思,他和燕灼是先进去的,他唔了一声,“你们在里面干嘛,也是去偷亲的?”
亲倒是真亲了,但不是偷,是光明正大,于是曲砚回答得理直气壮:“没有。”
闻奚狐疑地眨了下眼睛,明显不相信,他身后的秦迹想要说什么,被他一巴掌堵了回去,“你跟宿队长去吧,我把曲砚安顿好再过去。”
秦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地走了。
曲砚继续解释:“偷听是意外,我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闻奚耸了耸肩,不在乎地说:“说也没关系,我和他的事估计整个双城都知道了。”
他们间只隔着一步距离,闻奚脸上的青紫色痕迹愈发分明,几乎快要覆盖他的半张脸颊,曲砚垂眸,没有问他,只说:“我可以自己去地下防御室,你不用送我。”
他用两只手移动轮椅,闻奚也没强求,跟在他身旁调侃说:“你要是出了事,我没办法和燕灼交代。”
提起燕灼,曲砚脸上的神情渐渐收敛起来,变得淡淡的,有些冷。
闻奚侧头窥着他,“你们吵架了?”
曲砚并不否认,“你不好奇燕灼去哪了吗?”
闻奚伸展开两只手背到脑后,半张完好的侧脸对着曲砚,仍旧美得惊心动魄,“我们之间就是这样,他的事情我不问,我的事情也不会告诉他,只在关键时候拉对方一把罢了。”
曲砚听着他的话,想起燕灼曾经说过的,末世来临之前,是闻奚将他从燕行章的实验室放走,闻奚当时的状况也不好,想必费了不少力气,此刻到他嘴里却变成了轻飘飘的一句“拉一把”。
闻奚自顾自地感叹:“我们俩的关系,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定义,或许是两个实验品的相互扶持?”
他摇了摇头,被自己逗笑,“要不等安稳下来之后,让燕灼认我做哥?年龄正好合适……”
曲砚知道他口中的安稳是什么意思,是解决掉燕行章之后。
他忽地停下,对闻奚说:“燕灼去找燕行章了。”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闻奚他不是没有犹豫过,却在这时突然决定,这个世界上最想燕行章死的人,除了燕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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