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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他的用心,也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我就是没法对他动心,就好像那双亮莹莹的眼看着我时,我心中有的永远都是退缩。
我太过害怕男性赤裸又灼热的呼吸。
这让我胆颤又恐惧,像空白的大脑被人撕扯,伴随着头皮发麻的痛楚与腥臭。
我没法回应许阑,我想,我无法爱他。
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没法爱上他。
现实伴有太多变数,活着就是个变数,情况永远不一致,人生会有许许多多的分叉路,没人能保证那脆弱的东西能走多久。
但死人就不一样了,他把自己定格,保持那一副姿态身躯达到了永恒。
我迷恋那种味道,也迷恋死亡。
我抱着那盒骨灰盒偷偷出了门,没与许阑道别,他今天忙,还没下班。
我并不是个正常人,也不奢望许阑用自己的生命和青春拿去治愈我,用岁月疗伤我,我不敢赌他的情,他的爱和耐心。
我早就没救了。
像年少时站在陌生的公路上那般。
我抱着封惜文的骨灰盒,再一次踏上车流马龙的道路,避开人群,不知道走了多远,我瞧见了一个波光粼粼的湖畔。
我咧着干渴的唇瓣对封惜文笑道“你瞧,这湖好大。”
“我以前可没见过这样的湖,像海一样……我家那边的湖很小。”
明明那样小,却禁锢了我一辈子。
我情不自禁往水中走了进去,在那冰凉的湖面上,我似乎看到了蝴蝶飞舞带着腐朽的气味,围绕在我身侧。
“不知道你出车祸时疼不疼。”
我思量着道“那样太难看了,我不想变成一摊血肉。”
“如果下雨就好了,把我的血和碎肉冲掉,这样就不会太让人难过。”
到底谁会难过?
我不知道。
我的爱人,我想变成蝴蝶在清冷的石台阶上翩翩起舞,环绕我腐臭的爱人的周身…凄厉而无人知晓的绝望,死寂的周身,我妄图与他融为一体。
冰冷的湖水把我禁锢,我下意识挣动着下沉,黑暗把我侵蚀,那骨灰盒也终于在我微弱的挣扎中脱了手,恍惚之间,我似乎真的浑身轻盈,变成了蝴蝶。
我什么都握不住,彻底融入这冰冷的湖底,一同化为了尘化为了土。
1
我爱上了他身上散发的腐烂气味。
他已经青白的肌肤,脸部那失水凹陷的组织与我在灯下柔软白里透红的手形成对比。
那白皙的指骨,在暖光下像只漂亮的蝴蝶围绕着腐烂潮湿的朽土起舞。
这是我在这工作的,他在与他的女朋友打电话,见我来了也很不耐烦,最终是把电话一撂,翻了抽屉的表扔给了我,最终骂了一句又转身继续打电话去了。
我抱着表低下头,离开时有些仓皇逃窜的意味,我走了很久,在走廊那黯淡的灯光下,我看清了他的资料,那新来的,被推来火化的尸体。
他叫封惜文,死于车祸。
上面简述了他的履历和轻飘飘的个人信息,我看出了他的身份显赫,那家庭的一处像是打着厚重的保密码,似乎有人并不愿多说。
我把字翻阅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才堪堪放下手,把表放在了最近的桌上。
在我又一次回去那时,我脱下了我厚重的眼镜,在打开门后,我深呼了几口气,尽是些腐味和烧焦的,难闻又刺鼻的消毒水味。
可我还是为此感到心中雀跃,呼吸急促。
“你好……”
我对那具尸体结结巴巴的说“初次见面,希望您能谅解我刚刚的冒犯。”
我红了脸,难以言喻的心情在这一片死寂的空间里蔓延。
可惜死人并不会回复我的话语,但我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很开心,自言自语般道“谢……谢谢您,没有嘲笑我……我叫呼宇。”
2
我似乎爱上了一个死人。
在我把另一具尸体代替他烧掉后,那些骨灰塞进那小巧精便的盒子里上交后,我就意识到,他现在只属于我了。
这让我的情绪一直很激动。
我从未拥有过什么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他是对我本有些意见,但见我连他那份都干了也就没说什么,他心安理得的摸鱼去了。
留下我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量。
这并不轻松,有时我会累到双腿发颤,可我也没有太难过,因为我的爱人就在那里。
他看着我,等着我,我的所以事情,所有情绪都在他的注目下,他知道我的一切,我想让他了解我。
我很爱他。
我会关上门偷偷亲吻他,那冰冷的腐味在唇上弥留,那是属于他的味道。
我会跟他说话,与他讲故事,告诉他我一天的委屈和琐事,我知道他都有在听。
我真的很爱他。
我想给他换上漂亮的衣服,为此我花了自己好不容易存下的那点薪水,大着胆子,在正品店里,在那些店员鄙夷的目光下,买了适合他的服装。
我给他脱了衣服,那已经腐烂的肢体,蜷缩的,萎腐的阴茎却都让我感到面红耳赤,我偷偷抚过他凸显的骨架,在那腐烂冰冷的气息上欲念起舞。
他的手冰冷僵硬,我怕把他掰坏,就只能褪下裤子,用自己已经勃起的生殖器往他手上拱。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带动着那黑色的发丝,就好像他活了过来。
我脑子一片空白,在高潮来临时就那样泄在了他手上。
我的爱人,冰冷的尸体,清冷的器台上,那青白发,皮下发黑的手被我蹭破,我有些懊恼的回了神,用自己衣服擦干净了那粘稠的精液,红着脸对他道歉。
最终给他换了衣服,又待了很久后恋恋不舍的送回了柜中。
4
自那次之后,我仿佛中了魔般,疯狂的,给他买了很多衣服。
我幻想着我们每一次约会,幻想着他穿上我所给他准备的衣服。
可是我毕竟没有那么多钱,而小章撬了班,我长期一个人干双倍的活又连饭钱都省下来给封惜文买衣服,最终有一天在搬运尸体时,头一晕,重重倒在了地上。
再一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旁边病床是嬉闹的小孩,而左边是还在吵架的夫妻,我头痛欲裂,是硬生生被吵醒的。
护士进来看见我醒了,又给我检查了一番,问我状况,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现在可以直接走了。
她没有拦我,许是见惯了我这样的病人,只是表示让我去付了那些医疗费用。
我想我是浑身僵硬的,特别是在到了医生那后,那纤长清瘦的手递给我的单子上面却是从未想过的高额费用和数字。
“医生……”
我声音尖涩沙哑,握着单子的手微微发颤,我有些难堪的说“我可能……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视线在离开屏幕的一刹那望向我,我意识到面前这个医生太过年轻,那双眼睛矜贵又漂亮,像一盏向上弯的明灯,那张脸没有瑕疵,温润白皙。
我与他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感到难堪又自卑,慌张的低下头,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不敢抬头看人。
“你叫什么?”
他的声音很凉,像一股带着清香的风,我以为他没看清刚刚的单子,就又叙述了一遍“呼宇……”
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似乎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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