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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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睡得不甚好，全是乱梦。

先是我和万有霖叫阿乐捉奸在床后他死活也要加入，随后又是哥哥带领了一群黑衣人来追杀我们，总而言之是既色情又血腥，全是十八禁内容。我醒来后肚子隐隐又有点疼，过了一夜，腰腿更酸软了，屁股就更别提了，那种异物感还没消失，总觉得怪怪的。万有霖睡在外侧搂着我正睡得香，我不客气地把他推起来，他只得跟老妈子似的扶我去厕所。

大清早我又洗了一遍澡，摸着肿胀的后穴就想骂万有霖。他还算乖觉，等我穿好衣服就回房间去拿药给我里里外外涂了一遍，药效还不好说，但是清凉感十足，胯下宛然有一道凉风。我伸手接过那药膏一看，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国民牌痔疮膏。

万有霖让我收好，说这个治麦粒肿也很有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反正都是眼，上下俱治了是吧。

因为起得早，我们干脆直接去食堂吃早饭，我走起路时哪儿都不自在，万有霖伸手就想扶我的腰，被我瞪了眼拍开了。正喝着粥，孟书贤也来了，看到我们后果然嘲了我们几句。

万有霖说：“这也不能怪阿蓝，是昨天隔壁那个……”

我连忙止住他的话头，说：“没事，没事，是我昨晚睡懵了，自己吓的自己。”

万有霖奇怪地看我一眼，我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看到顾时舫也来了。我虽然只认识顾时舫，但是他旁边那个男的跟他那么亲密想也知道是他男朋友了。

孟书贤顺着我们的目光一看，一副了然的表情。

这一天我都懒懒散散的提不起劲，梁辞笑我说：“你这幅样子我还以为是晚上被哪个女鬼吸干了精气呢。要不让蔡半仙给你张符纸吧，我都替你担心。”

万女鬼不爽地瞪他说：“别老女鬼女鬼的，小心真叫来了晚上就去找你。”

我接过他给我倒的茶呷了口，说：“别神神怪怪的了，就是晚上没睡好而已。”

梁辞一脸坏笑，说：“我知道，昨天安炮机回来了。别说你没睡好，王毓他们那边也听见了。难为顾时舫那个小身板，这样都能吃得消。”

我有点惊讶，万有霖跟我说：“这也不算什么新闻了。他们两进来就好上了，都好几年，安炮机，咳，安季河一向是想干就干了。别说宿舍了，教室、社团活动室也不是没人撞见过。”

“学校都不管的吗？”我有点震惊，这也太出格了。

“怎么管？顾时舫什么都顺着他的，他也不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安季河又有国际赛的成绩，这两个愿打愿挨的，上头当然睁只眼闭只眼咯。”万有霖解释道。

梁辞也点头，感慨道：“安季河家也没人管得了他，别看他一脸正经，听说发起疯来铁门都能砸出个洞来。据说等毕业了安炮机就要去跟顾时舫登记。别说顾时舫家里落魄，有这么个男朋友，什么都给他周全好了，不比找女朋友强啊。虽然是个移动炮机，不过这不是就打他一个么。”

万有霖一脸羡慕，只盯着我看，我也看他。

看了又怎么样？我可不敢跟家里犟！

晚上我却不敢再留万有霖过夜，让他给我上完药后就把他赶回去了。等隔天起床那地方总算是不肿了，我想想就佩服顾时舫，昨天晚上他们应该是又尽兴了，他这身体素质也算天赋异禀。

这天林嘉霓带来个好消息，之前那个魔改小妈剧被s林送去欧洲参加了一个什么艺术比赛，听说已经入围了，虽然能不能得奖还未可知，但大家新手上路就能有这样的成绩实在值得庆祝。于是晚上放学后，大家便找了个饭店聚餐，正好梁辞手上有个新开的融合菜餐厅会员卡，大家便一致同意去那里。

这家店据说近来很受欢迎，也亏得梁辞有优待才能临时订位。刚进门厅，我便见一个漂亮女人正在跟一旁的服务生说什么。

我心里一凛，脸色大概就有些不好了。万有霖握了握我的手，轻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微微侧身，压着嗓子对他说：“你看前面三点钟方向那个女人像不像我爸的那个女朋友？”

万有霖也神色一怔，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女人片刻后就走开了。

他也不太确定，说：“我看不认识的女的长得都差不多，也看不出是不是。应该没那么巧吧。”

什么叫“都长得差不多”，我白他一眼，只能自我安慰：“希望是我多心了吧。”

这家店的菜做得还不错，饶是黄希尧这种杠精都没挑出什么错。吃到一半的时候主厨来跟我们打招呼，看他年纪不过三十来岁，长得也算英俊，听说还是合伙人，在江城也算得上是个成功人士了。

我们这屋子人虽说年纪不大，但几乎个个都是应酬人长起来的，这主厨大约知道梁辞是有会员卡的阔少爷，因此跟我们说话也格外殷勤。我却不耐烦跟他聊什么法餐中餐地中海风味，便走出去上洗手间。

等回来时，看见他从我们那间屋子出来跟方才那个肖似我爸新女友的女人正凑在一起说话。怎么说呢，明明他们俩就这么站在说话，但是那个氛围吧就说不出的甜腻。

我鬼使神差般往旁边的绿植后挪了几步，假装看手机一般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发给了哥哥，问：“这个是秦小姐吗？爸爸今天也在中棣吃饭吗？”

不等他回我消息，便若无其事地往包厢走去，只当没注意到那二人一般。万有霖正举着酒杯当话筒唱歌，见我来了立刻换了调子对着我唱情歌，大家嘻嘻哈哈地起哄，黄希尧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大叫什么“亲一个”，被梁辞踹了一脚。

等酒足饭饱后，赶回学校已近11点。我们先送了林嘉霓和袁馨儿后才回去，哥哥这时才刚回我消息，说了句“我问问”就没下文了。

我心想自己也是多事，没事问这个做什么。

等回到寝室，简单梳洗过，万有霖来敲门。

我放他进来，看他也洗过了，问：“什么事？”

他伸手摸摸我的脸，说：“我总觉得你今晚不太高兴，刚才人多不方便，所以就想来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他倒是敏锐，我想了想说：“没什么，今晚看到那个女的，我就有点多心了。”

万有霖走过来抱住我，我闷闷地说：“我还以为我爸也在呢。”

他揉揉我的头，安慰道：“我有时也想我爸，不过他早就死了。我妈说他会变成我的守护天使，守在我身边。你想你爸就给他打电话，他肯定也惦记你的。”

我点点头，情绪有点不受控制，随手擦了擦眼泪，万有霖凑过来亲我的脸。

他说：“我妈再婚了，我想她的时候就看她的画像。毕竟欧洲那边跟我们这有时差……”

我亲了亲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随后笑了笑，说：“我好久没回我妈妈家了，下次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阿娘煲汤可好喝了。”

万有霖摸着我的脸，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