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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他大不了就一辈子呆在王府。
但柳寒桑现在是什么意思?他做什么要说这些?
江初雨忽然觉得很累,不想再费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来这儿找柳寒桑,为的便是庙会的事,至于别的问题,他又何须回答?
江初雨笑了,也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柳寒桑,缓慢道,“王爷,初雨今天来找你,其实并不是单纯来给你送吃的。”
柳寒桑看着并不意外,闻言轻抬眉道,“哦?”
江初雨没停顿,嘴角轻扬,扯出一抹笑,尽量让自己表情显得柔和,“王爷,我想去庙会。”
这次江初雨没再用初雨自称,而是直接以我代称。他说完也不移开视线,仍直勾勾地盯着柳寒桑看,等着他回答。
柳寒桑对上江初雨的视线,嘴角缓缓上起,江初雨以为柳寒桑松口了。谁知他一口气还没顺到底,就停柳寒桑来了句,“不行。”
江初雨脑中紧绷的弦断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敢给柳寒桑使面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柳寒桑这个杀千刀的,逗我好玩吗?
江初雨越想越气,回了院子就进屋睡觉,后几天他没再找柳寒桑,似乎已经把去庙会抛到了脑后。
江初雨不打算去庙会了。
不想庙会当天早上,江初雨却意外地看见了影十三,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江初雨当影十三走错了地,正要出声送客,就见影十三拍拍手,一众婢女鱼贯而入。
影十三走上前行礼,江初雨人还是懵的,没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然而影十三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在婢女放好东西后,再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面无表情地递给江初雨。
江初雨低下头看影十三递过来的纸条,只见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字:好好玩,夜深了我来接你。
和贺知秋碰面后,江初雨被迫干站了小半天,也没别的事,纯粹是贺知秋被惊艳到了。
“小雨,你什么时候置办的新衣裳?”贺知秋在江初雨面前是个话痨,“瞧瞧这布料,看看这水色,你快老实交代花了多少钱!”
影十三送了好几套衣服过来,与之一起的还有各种精美的饰品,江初雨一看到就挪不开视线,恨不能全收归己有。
只是无功不受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江初雨可不信柳寒桑会有那么好心,明明前些日子还故意逗他玩,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改变主意,而给他送好东西?
江初雨不想要,顺便把纸条塞回给影十三,就想要送客。
谁知影十三竟然开口解释了,“衣裳是主子让属下送过来的,江公子若是不喜欢,就跟属下说,属下换一批送来。”
江初雨:“……”
他不想折腾人,更不想看到影十三,最主要的是这些衣裳他真的很喜欢。
所以江初雨没再客气,将东西全都收下了,才送影十三离开。
一分钱一分货,柳寒桑送来的东西就没次品,江初雨换上他送来的衣裳,觉得自己都好看许多了。
江初雨从回忆抽身,听到贺知秋这么问,也没想瞒着他,压低声音回道,“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
贺知秋一下没回过神,“谁送的?”
江初雨撇嘴,“不说呢?”
小雨现在住在摄政王府,名义上还是柳寒桑的男宠,谁敢给他送衣裳,那就只能是……
贺知秋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瞪圆了眼睛看江初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用气声说了个名字。
江初雨才不想那么多,见此直接点头,“是他。”
“不是,”贺知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哥他怎么突然给你送衣裳了啊?越想越恐怖。”
“所以我们别想了。”说话间两人走到庙会入口,江初雨打断贺知秋说,“已经到庙会了,好好玩吧。”
江初雨是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既然东西已经收下了,再说别的都枉然,还不如好好。
贺知秋佩服江初雨的好心态,但也很快被热闹的庙会吸引了注意,没再去想柳寒桑给江初雨送衣裳的事。
庙会有吃的有玩的,江初雨出来前特意带上了自己的小金库,想要玩个够,若是没钱了还有贺知秋在,他会帮他垫钱的。
两人边走边吃,偶尔还去凑凑热闹,看路边江湖艺人杂耍,要不就跑去猜灯谜。
可惜不管是江初雨还是贺知秋,都是书念的不好的,因而他们一连猜错了七八个灯谜,摊位老板是笑弯了眼,江初雨则臊红了脸。
于是从猜灯谜摊位离开后,江初雨跑到河边买了个花灯,贺知秋则排队领了笔墨,拿着过来找江初雨,“小雨,你要写点什么吗?”
贺知秋把毛笔递给江初雨,笑着解释说,“我看他们都写了字,我们也写点吧。”
放花灯是习俗,往往大家会写些美好祝愿,这倒不是说花灯祝福很灵验,大家会写无非是讨个好兆头。
贺知秋自然不打算错过这个热闹。
而江初雨拿了毛笔,笔却久久没有落下,他实在不知道该些什么。
江初雨满意现在的生活,又没有迫切想做成的事,所以他思来想去,到底是什么都没写。
贺知秋是个好奇心重的,放完花灯后还想追问江初雨写了什么,江初雨才不会跟他说,便装了一路的哑巴。
直到到了城门口。
城墙上围了不少人,大家聚齐在这看烟花,江初雨二人赶到时,正撞上烟花盛开。
江初雨一袭白衣,在烟花的照映下,美的像天上的仙子,贺知秋直接看傻了。
江初雨却没注意到贺知秋的异样,注意力全被烟花吸引走了。他望着满天的烟花,嘴角不听话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江初雨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不远处的柳寒桑戴着面具,隐匿在人群里,看着脸上带笑的江初雨,想起那天他瞪他的那眼,胸口处的心跳忽然变快。
柳寒桑觉得这有些奇怪,因为这之前他从没有这样的经历,只是不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江初雨就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烟花爆炸声响,四周人声嘈杂,江初雨跟柳寒桑跟着人群,精准地迎上对方的视线。
一瞬仿佛万籁俱寂。
贺知秋暂时没发现江初雨的异样,还被烟花惊艳着,“这半年的庙会都办的好好,尤其是今天,竟然还有烟花看。”
江初雨没吭声,贺知秋也没觉得奇怪,继续感慨说,“要是过年也有这么热闹就好了,每年过年都好没意思。”
贺家是皇亲国戚,每年除夕都要进宫里,贺知秋并不想去,但他推迟不了,又不能和父亲明说,只好跟江初雨抱怨。
往常江初雨听了都会反过来安慰他,可这次贺知秋说完半天了,也没听到江初雨吭声,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了。
贺知秋转过头看江初雨,却发现江初雨压根没在听他说话,视线落在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贺知秋心中疑惑,顺着江初雨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个戴面具的男人。起初贺知秋没认出这人是谁,看的久了,才发现他看的是柳寒桑。
贺知秋震惊得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吧,柳寒桑怎么来了?
“小雨,我没看错吧,那人是柳寒桑?”贺知秋诧异道,“他怎么来这了?”
江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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