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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甩下。他站在原地,不由皱起眉头。
倒不是因为李知鸿对他冷漠疏离的态度,而是因为李知鸿的失态。照常来说,李知鸿无论在面对着多令他不快、讨厌的人时,在这种场合都能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一直应付到最后,绝不会是今天那样随便找个借口就打发掉他的人。
以及……那个背影好像熟悉又陌生,他是谁?
——
在岑尧声视线范围内时,李亦行都尚且可以保持配合,一路被李知鸿带着离开,但是一旦察觉到已经离开了被他人注视的范围,场面便失控起来。
李亦行将自己的手抽出,随之笑着说:“你握这么紧做什么?”
他微笑的神情下藏着一条毒蛇,准备随时给李知鸿致命一击。
他知道的。
他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会笑吟吟的说,然后在下一秒转换成淡漠的神色,当看到自己因目睹到他的转换而惊讶惊恐时的反应时,他就满足了,他就觉得自己报复到了。
他就是这样残酷的人,是的,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李知鸿捏住他的脸,不准他露出那样的神色,于是李亦行开始挣扎。
起初他越挣扎,李知鸿便越有力地去桎梏,李亦行在死命的摆头中胡乱地来抓他的手臂,试图推开,可是那无济于事。
但确实有那么一刻,对方的手指点在自己手臂上时,他心里产生了退怯的意思。
那样捏着的话,一定很疼。其实他并不忍心,在捏着李亦行时,他也许比李亦行更难过。
而后理智清楚地告诉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记住,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此时的心绪。
所以他没有停手,他不准李亦行在此时此刻露出唯有他们懂得的讥讽的笑容,他们是最清楚彼此的人,他怎么能拿恰好就插在他心上的刀来继续伤他?
半晌后,那只手放开了。李亦行下颌生疼,退开两步。
抬头还未来得及骂出声,忽然被揽腰拥住,猝不及防,他怔怔感受着这个紧密的拥抱,再然后脑子里想了很多的话都讲不出来。
李知鸿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李知鸿说,你想笑就笑吧。
从那里回去之后,他们没有再说话。
他认为自己从一个相对开阔的、自由的、有人记得他的世界,回到了人人都以李知鸿为中心的封闭国度,他们好像住在一个大城堡里,像他四岁时听的那种童话书,李知鸿是这里绝对的国王,所有人都围绕着他转,管家、佣人、司机,就连窗外有时落下的麻雀,也会在李知鸿这个统领者出现时变得安静。
他呢?他不像是故事书里远道而来的冒险者,眼里有星星、手上有宝剑,背后有红披风,虽然他们一样来自未知的远方。但说他是城堡里的莴苣女孩,那又未免有污蔑李知鸿的嫌疑,虽然他们也一样,有点像是被禁锢住了。他更不觉得自己真是他们在床上为了某些恶劣情趣而说的什么“小情人”,李知鸿也不算大变态,而且情人间的关系似乎还要高尚一些。
可是,那他是什么?
李亦行去上学,穿得很讲究。所以这次没有被排外。班级里政商勾结的小团体来找他玩,还有一部分人猜测着他的身份,然后他堂而皇之搬出自己的理由:跟一部分人说,他是李知鸿的弟弟,又同另一部分人不经意地暗示,表达他李知鸿私生子的身份,再让一些爱以恶意揣测但实际上最接近事实的人认为,他是一个下流的娈童。
他觉得这样的游戏很好玩,每天都在各种各样的目光下开心地离开学校,坐在街边把一个甜筒吃干净,再步伐轻松地回到家里。
李知鸿这段时间也格外忙,他很少回到家中,赶上正巧的时候,能和李亦行对视一两眼,之后错开,各自进入各自的世界。
第二天李亦行趴在桌上乱涂乱画的时候,班级里一个人主动找他,轻声跟他说:“你爸好像不和沈落结婚了。”
“啊。”李亦行假模假样地表现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又诚恳答:“谢谢你告诉我。”
在这位同学这里,他是没了妈妈从阳城千里而来投靠爸爸李知鸿的可怜私生子,对方看他的眼神有怜悯,也有希望得到他感谢的期许:“所以你爸还是很在意你的。”
李亦行重重点头,好像受宠若惊,又跟他说了几句,最终找借口离开了教室。
好傻。
他想,好傻哦。
真的因为自己的不开心就取消利益关联吗?还是别有所图。
可是想着想着,他的笑容却不禁从唇角冒了出来,仍旧觉得好傻。
他不知道。不知道傻的是真的因为不开心的自己而做出选择的李知鸿,还是第一反应是觉得对方是因为自己才这样做的李亦行。但是,真的好傻哦。
李亦行拐进卫生间,他进入隔间,随手关好门,而后靠在门板上解开自己的裤子。
好吧,其实按他的审美来说,沈落是不错的,他想,如果他是李知鸿……不对,他就是李知鸿。
不用任何手段,性器自己就昂扬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把它握在掌心,脑海中又想到李知鸿。
等它三十岁的时候,就会是李知鸿的那个样子,更成熟,让人一眼看到就会直白地想到一些色情的念头。那他现在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会像李知鸿吗?游刃有余的、能控制情欲,选择是否流露,把人吊在空中不上不下……啊。
李亦行挺动腰身,不紧不慢地抚慰着自己。
课后,四周都有声音,有人往来,有人交谈,有冲水声。
他手指摩挲着龟头,清晰地感受到情欲一点点高涨、呼吸一点点沉重,面容一点点滚烫。
手掌加快着撸动的动作。环境带来的刺激更明显,他觉得自己离一道白光越来越近,可是他不想,又努力将自己拉远,这样来来回回,反复牵扯,手握紧又松开。
好不容易等到上课,这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便把衣摆咬起来,再拨打李知鸿的私人电话,手掌继续快速地抚慰摩擦。
性器硬得发疼,呼之欲出,可是无人接听,所以他不想出来。良会难逢,他最想要在听到李知鸿声音的那一刻释放,达到顶点。
所以他强忍着松开手,身体已经有些微颤,继续拨打电话。
李知鸿。李知鸿。
他更用力地咬着衣摆,喘气声却压抑不住。
李知鸿。
没有人接听他的电话,白光一阵大过一阵,像受到反作用力的海浪,越被障碍阻挡,振幅越大,浪越急,越抬高。
李亦行再次抖着手强行松开性器,再度拨去电话。
无人接听。
浪会把沙子打湿。
无人接听。
浪会把海鸟和人类留下的痕迹,全部带走。
依旧无人接听,这次他却没来得及拿开手,快感终于到了濒临不住的瞬间,再阻拦不住地被释放出来,浪铺天盖地而来。
因神经强烈的快感,他腰身震颤,试图拿开手亡羊补牢阻止这一切,可无济于事,快要将他吞噬的电流自下腹阵阵传出,新一轮的电话却还未拨出。
他在本该被快意笼罩包围的瞬间,忽然感到无尽的委屈。
委屈甚至压过生理反应一头,他并紧腿,不住呜咽。
李知鸿。
李知鸿。
他鼻酸到快要落泪,肩膀却还在不住抖动。
好久之后,令人眩晕的快感散去,却未能带走情绪,他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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