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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是需要烘干机才会干爽的,否则就和现在一样潮湿。他在阳城读书的时候,看到过木质的桌子,因为腐烂而在雨季里长出蘑菇,气味……就像现在这样。
李亦行想起自己来到这里,和岑尧声很熟悉之后,他跟对方袒露心事,他说他不喜欢除他以外这里所有的人,他想念阳城,北方好干燥,没有阳城的潮气,他有时候睡在太干爽的环境里,会觉得烦躁,他是个怪人。
岑尧声没有和他爸一样说他奇怪,他把李亦行推到浴室里,两个人淋得湿透,不擦干头发,也不去擦拭身体,就这样直接躺入被中,侵蚀着原本干燥舒适的环境,真丝被因此晕出一团团深色的水渍,两个少年相视而笑的时候,他问李亦行:“这样是不是很像?”
岑尧声,曾经他最好的朋友,对于李知鸿来说并不熟悉的陌生人。他觉得莫名其妙,其实他已经认清事实,他知道世界上只有他爱自己,可是他还是很贪婪。
在这时,枕着廉价洗涤液香气枕头的他,想到了自己算什么。他不是冒险者,不是莴苣女孩,不是小情人。他是阳城回南天里长在腐烂木质上的蘑菇,和这里格格不入。
本质里,他不止想要自爱。
他想要母爱,想要父爱,想要亲情。
他想要友谊,他也想要来自别人的爱情。纯粹的,不带有利益的,爱他本身,爱他的灵魂,无论如何都会爱他,他好像一个黑洞,他要源源不断的感情来喂饱他。
他好想知道,后来的李知鸿是如何割舍下这一切的,怎么做到放下这一切的?他在这个城市生活的很好,他不会想念阳城,他的床干燥而温暖,他整个人理智正常。
他好厉害,他怎么做到的?
等他彻底从爬满水雾的墙的包围中清醒,睁眼看到李知鸿坐在他身边。
对方注视着他,没有开口说话。李亦行也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脑子里好突然地冒出几句看过的诗。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去,
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打住思绪,不再去想那种很文艺的东西,他从被他弄得足够潮湿的被子里爬出来,赤身裸体地滚动到李知鸿身边,然后露出一个笑容,不知道算是打招呼还是认错。可惜李知鸿的神色并没有因为他明显的讨好而改变,他拿起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他,李亦行垂眼看着,并没有去接。
不用去思考,他就会知道,这衣服的面料一定很好,穿上去一定很舒服。柔软的,干燥的,有淡淡的香气,自然而清新。
但是,他不想穿。他忽略对方递来的衣物,伸手去抱李知鸿。李知鸿并没有躲开他的拥抱,而是在这个亲密接触的间隙里,抬起他的手,为他穿好衣服,又往后退了退,抬起他的一只腿,将内裤套进去。
李亦行双手撑在床上,不再反抗这动作,等待着下一步服务。
他抱着他,帮他套好裤子,又细心给他穿上袜子、鞋子,好像他没有手脚,又或许是完全在照顾自己本身的样子。
直到他由赤裸又变得衣冠楚楚,李知鸿抱住他,语调和缓:“受寒受潮会得风湿,下雨天和换季时骨头会疼。”
李亦行感受着他的体温,“所以你有风湿病,在哪儿?腿上?手臂?”
就这点李知鸿没有回答他,继续说:“我在和别人谈事,事后回电话,你没有接。”
……那真的是他?
不是报复,也不是回捅?真的是李知鸿?
李亦行眼睫微动,其实他踩在云端,可是他的话要落在实处,所以只答:“哦。和别人谈话?你不怕我找你有要紧事?也许我就死在你和别人讲事情的途中了。”
李知鸿拆穿他:“真的有要紧事,你会找秘书。”
好吧,他说得对。他会很自觉地找秘书,秘书才是会第一时间解救他的人,秘书比他更能代表李知鸿的意志。李亦行好想笑,莫名想到以前跟着同桌女生一起看的宫斗剧,他要见李知鸿,要李知鸿得知他的消息,还要通过一个外人。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就连本该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也要被这样阻拦吗?
他脱离开这方温暖,重新坐到那个潮湿的床上,问李知鸿:“你现在有时间吗?”
还好,他没有过于地去践踏李知鸿的劳动成果,他只是解开裤子,想弥补一下之前在厕所里被委屈代替快感的自己。可是手粗暴地抚摸两下后,性器一动不动,一点没有要抬头的趋势,李亦行在心里骂废物,手上动作更加焦躁,但没有用,它好像铁了心地要让他丢丑。
十几下之后,他泄气地松开手,表情不太好。抬眼想示意李知鸿帮他时,对方却无动于衷,还告诉他:“强乐无味。”
“我就要强乐。”李亦行被这话激起来,他抓住李知鸿的手带向自己的下体,咄咄逼人起来:“我有滋有味,乐在其中,你帮我,快点。”
可能真如他所说,他要李亦行记住“他爱他”,所以他没有拒绝,依照他的要求去做。
李知鸿俯下身,用嘴唇去触碰李亦行的性器,只在感受到他的呼吸时,那东西就情不自禁地把头抬了起来。
他很温柔,珍视地舔舐,再吞入口中,再带起李亦行的手,放在他头上,要李亦行用他自己最觉舒适的节奏去掌控这一切。
李亦行揪着对方的头发,一面被快感侵袭,一面皱着眉头思考,最后笑出声。
他面色潮红,很怪异地在被服务的时候痴痴笑起来,像小动物,像小狐狸,不是太像人类,总之这时是这样。
“……喂,不要再口了嘛。”他在情欲里,竟然露出和情欲丝毫没有关系的笑。再松开手,让李知鸿抬起头。他亲手包裹住精神起来的性器,说:“你说‘喂’,好不好?”
“喂。”
李亦行的呼吸沉重了些。
他空出另一只手,去找寻李知鸿的手,很快被顺利握住,但是他只要勾小指,停止自慰,仿佛在讲很庄重严谨的事:“这是电话,不可以挂掉。”
说罢,又抬起头摇晃他紧紧勾住李知鸿小指的手,询问:“听到没有?”
“不挂。”李知鸿答。
李亦行心满意足起来。
他重新躺下,躺回潮湿的床里面,不在乎会不会把刚穿上的舒适衣服打湿,又将腿分开,快速上下讨好着那根,语调越发急促,声音也变小:“然后你说‘什么事’。”
李知鸿从善如流:“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我想你了。”李亦行又笑起来,笑容没持续太久,他因为积压的快感和空虚皱起眉头,眼睛也微微眯起,张开的双腿微抖,在这样的重围里费精神地想李知鸿的下一句台词。
要他说什么好呢?
在忙?不可以,这样的话有点扫兴。
你在哪儿?可是,他不想被李知鸿知道自己在厕所自慰。
嗯?这个回应倒最有可能,不过,他不喜欢。
至于再其他的,他想象不出来,这好像不在范围内。
可是他说:“我也想你。”
李亦行哭了。流泪的时候达到高潮,不知道是为自己贫瘠的想象力感到悲哀,还是为在团在地板上不敢接电话的自己而默哀。
他的身体仍旧在猛烈颤抖,他埋头在被褥中,胡乱将自己脸上的泪水蹭了个干净,然后说:“我想要你。”
他被环抱住,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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