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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柔难以忍受在法大压抑的岁月,她问梅玲要了卖二手自行车的电话,想去买辆小车自己能自由自在地骑着到处跑,跑到哪里都行,反正必须离开法大这个糟糕的地方!菩萨要是不打算开枪打死她,她就得拼命从菩萨那儿夺过枪来一枪打死法大!她受够了这种天天都需要排队、到哪里都拥挤不堪人满为患的日子!她又不是被圈养起来待价而沽的猪崽!
卖车的是一个高中没读完就辍学的的男孩,据说他家亲戚在法大食堂营务什么,给他也混进法大里做点小买卖。石柔本来要拉着梅玲去陪她看车,但梅玲太过独立且坚决,非要在那天自己独自骑行十三陵水库,不想搭理石柔的这件小事。石柔就只得自己去了,总之,在上了大学之后,石柔发现自己一个人独自待着的时间变多了,不仅她们宿舍呼朋引伴得少,石柔发现在学校各处,也是独来独往的学生更多,大家似乎都习惯且享受自己一个人上课、吃饭、学习了。
卖二手自行车的男孩口条很好,把自己的车夸得头头是道。石柔看他不像是老实样子,非跟他把价格砍掉五分之一。男孩交了钥匙带她取了车,顺便把车筐也给她配好,说你回去自己装下车筐,我这儿没有工具。石柔说,你一个卖车的都没有工具,我怎么能有?男孩笑笑,看你砍价砍这么厉害,找你男朋友解决呗。石柔翻了翻白眼,嘟嘟囔囔地把车自己推走了,她想这男孩真是小肚鸡肠,不就砍了他二十块钱,为了贪图一点儿小便宜,连车筐都不给她装!不装就不装吧,反正她骑车也不需要车筐!
石柔就这样晃晃悠悠蹬着小自行车出了法大的北门,一路向阳光商厦骑了过去。路两边树木稀疏,整条街像个秃头老汉,一点儿没有电影里描绘的那种绿叶阴浓悠长隽永的夏日的美好感。石柔不知怎的一下想起食品包装袋上常常用以免责的那句话:图片仅供参考,以实物为准。她忽然不屑地笑起来,这个世界就是人人骗人人,不然她也不会在反复对比了网上诸多真真假假的评论之后信心满满地被骗到法大这么个惊掉人下巴的破地方来。
石柔正寻思自己要不要骑到离学校远一些的一个小电影院去看场电影,娄烨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小宋佳那种堕落风尘感在预告片头就把她迷得不要不要的,然后她就听到脚下“咔哒”一声,像是踩空了似的,她一下子给牵制住了向前的动力。
石柔慌忙下车查看,发现是车链子掉了。半路掉链子,好美的兆头!石柔恶狠狠地一脚将那辆车踹到在路中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那该死的男孩收了她二百块,车筐也不给她安,结果她才骑了一个小时自行车就掉链子给她看。她忽然有些无助地红了眼圈,想从开学到现在没有一件事是可心的,一切都烂透了。她等了一会儿看她丢在路中间的破烂自行车没有车来碾过,她就又跑过去把它捡起来往路边拖。
石柔把自行车停到安全的地带,然后蹲身检查那车链子该怎么安回去。她小时候老看她爸给她妈的自行车安车链子,每次她爸安的时候都要叫她过去学着点,学会自己不麻烦别人。石柔每次都叛逆地跳脚,非不看她爸怎么安的,非不学,她说她就要麻烦别人,她才不安那脏兮兮的车链条子呢!结果没想到她爸一语成谶,他的宝贝女儿眼下真还得靠自己,而自己又是如此自大狂妄地靠不住。
石柔为不弄脏白裙子,捡了根树杈子在那儿扒拉半天,当然是没什么用的。她于是扔了那树杈子,又盯着那链子,蹲身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开始想家,想她爸从家里飞到北京给她安车链子。然后她又擦起眼角,呜呜地淌眼泪。这个点儿骑车回不去学校,公交地铁也坐不了,怕是只能让她推着这破车自己花两个小时走回学校。
石柔推着掉链子的车子慢吞吞地往回走的时候,一路上都在观望周围来来回回的男人、男孩有没有可以帮她装车链子的。可有些人看着凶巴巴的,不像好人,有些又跟她一样是个孩子,甚至比她还小,恐怕也不能帮她什么忙。有些人忙着赶下班的地铁,行色匆匆,只怕打扰人家也不合适,更多时候是骑着摩托车和电动车的男人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完全不给她求助的机会。
石柔就这样推着自行车和那肠子般拖了一地的链子无精打采地走了半个小时。她在手机地图上没查到附近修理自行车的地方,离得最近的居然是法大校园内修自行车的关系户,真叫她哭笑不得。天色渐渐暗了,梅玲她从十三陵水库一个人骑行回来,发消息问石柔跑哪儿去了,问她吃不吃晚饭。石柔丧气地回她说,我被卖车那个小杂碎骗了,自行车现在掉了链子,我拖着一个残废往回走呢。梅玲要去找她,两人算了算路程,等梅玲找到她时她大约已经走回去了。最后梅玲只得给她发了一句,那你注意安全,有事随时找我。
石柔心里乱七八糟地继续在回学校的路上逶迤着,路边不时闪过一些骑山地车的年轻男孩,像是什么团队活动后的返程。石柔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她远远地抛在身后,忍不住咬牙在心里怨恨自己的懦弱,就开口拦下一个男生帮她安个链子怎么了,她怎么就开不了这个口呢!她有什么可清高的!她都已经成这样了!真烦人,她连掉链子这种小事就能把自己绊个狗吃屎!
石柔还噘着嘴恹恹地咒骂自己的时候,忽然身边停下一辆自行车,车上一个男声传来,哎,你需要帮忙吗?石柔猛地醒转过来,看是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孩正徐徐从车上跨下来,眼睛却不看石柔,早已朝着她拖拉在地上的车链子去了。石柔立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拼命点头:嗯嗯!我车链子掉了半路了……你能帮我修一下吗?
男孩很麻利地从石柔手里接过车子,蹲身抓住她的车链子的一截,石柔便看不见他的脸,只盯着他头顶的发旋看。约莫一分钟的功夫,男孩就替她把车链子缠好了,石柔惊讶于这件事被解决得如此简单,而她却白白在路上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她的情绪瞬间有些崩溃,拉过自己的破车子,一面不停地给那好心的男生道谢,一面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她感到非常丢人地低下头。
男孩本是举手之劳,没想到自己顺手的事带给这姑娘这么大的冲击,把人都感动哭了。他本来大大方方的,一下子竟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女孩子在你面前哭,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知道还能做啥,所以显得很尴尬。石柔看男生为给她修车链子,两只大手叫车油糊得黑乎乎的,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摸出自己书包里的湿巾给男生擦手。男生慌忙推辞,说你别管我啦,车油回去好洗,不然浪费你湿巾也擦不干净的。石柔就哭得更凶了。
因为天已经全黑了,男孩不好把石柔一个女孩子丢在路上自己骑回去,于是两人便一同朝着一个方向骑行。男生说,你是不是法大的?石柔惊讶的,对呀,你也是吗?男生笑说,巧了,那我还帮对人了,我是民商经济法学院的,你是哪个学院?石柔说,我是刑司的。男生便激动地,你是刑司的!那你是不是抢到了罗翔老师的课呀?石柔笑说,我没那么好的运气,我不敢抢他的课,怕自己掉了课没课上了。男生说,那你上谁的刑法总论?石柔说,我上方鹏老师的。男生笑,能抢上方大的课,你这运气也顶好!
石柔问,那你上谁的刑法?男生说,我上曾文科老师的课,也偶尔会蹭其他老师的。两人便又沉默一会儿,石柔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天帮我这么大忙,下次请你吃饭。男生立刻不好意思地,哎呀,吃什么饭,不就是车链子掉了嘛。石柔执着地,你到底叫什么嘛,以后要是我能帮上你,你一定也要来找我,我可不欠别人人情。
男生嘿嘿一笑,说我叫邹正。石柔开玩笑说,哪个邹呀?胡诌的诌吗?男生认认真真地跟她解释,是反刍的刍一个耳朵旁……石柔开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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