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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做太监那年九死一生,他永远记得那刻进骨血里的痛。而后,停留在八岁的肉芽就再没有了生息,被皇帝的东西顶着,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许久未曾出现的慌乱。
“陛下,臣、还有些公务……”
“公公,你感觉到了么?朕硬得好痛,你疼疼我。”手被拉着放在那块烙铁上,贺澜第一次尝到了失控的滋味。
他猛地抽出手,由于力气太大,坐在身上的人失去了平衡,下意识往他怀里扑,结果硬挺的肉具正顶在腿间的那一片柔软。
一瞬间的头脑空白,二人皆是一愣。碰到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倏而贺澜狠狠地将谢欢鸾甩在地上,一脚踩上他还因为动情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陛下玩得有些过火了!”警告意味分明,刻意压低的嗓音透露出主人此刻的不悦,贺澜微眯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胆大妄为的皇帝,脚上又使了几分力碾了碾,看到那张因呼吸不畅而有些发紫的脸,心中的郁气才略微消散些。
衣衫不整的帝王被一袭猩红色蟒袍的太监凶狠瞪着,金丝云纹玄靴压在胸口,连呼吸也难以自主。
落了下风的帝王浑不在意,还朝那阴沉着脸的阉人抛了个媚眼。
不可一世的贺提督也有如此仓皇失态的时候,探得了他的秘密,让谢欢鸾多少也咂摸出点快意。
“公公,朕听闻宦官净身时、并不是全部切除,只是……呃啊啊啊……”
踩在胸口的玄靴突然转移,对着下身把亵裤撑得鼓鼓囊囊的男根,毫不留情地踏上。几乎是瞬间,皇帝痛不欲生的神情取悦了他,脚下的触感也变得绵软。
“公公、呃、你别生气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谢欢鸾强忍着巨大的疼痛,咬牙微笑。
伸手握住贺澜的脚踝,借力慢慢坐起,“朕只是、只是想更了解你一些……”
“多谢陛下关怀,咱家消受不起!”贺澜俯身,眯着乌黑到令人窒息的瞳仁,掐住皇帝的下巴,尖细的声线全部放出,却掺了点嘶哑,听得人周身生怖。
“谢欢鸾,你乖乖听话,我保你一生顺遂,你若执意与我作对……”
四目相对,扯掉了伪装,二人眼里是赤裸的对抗。贺澜眸里一团冷漠,像在看一块腐肉。谢欢鸾虽心头震颤,却仍倔犟地瞪着双眼,里头不服输的气焰熊熊燃烧,不退分毫。
“公公若放手,朕也一样会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呵!”像是听到个天大的笑话,贺澜手上用力,掐得皇帝的下颌无法合拢,像在确认一般,问道:“陛下是执意要和咱家作对了?”
谢欢鸾倒是没有昏了头直接放狠话,他终究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
贺澜很多时候不与他计较,只是他的小动作还不足以造成威胁。
今日看来,除了自己冒犯到他脆弱的痛楚,没猜错的话,不论是京中的流言,还是牧晖歌的南下,又或是埋在暗地里的某些棋子,总有什么挑动了他的神经。
若是真如猜测的这般,那就更不能在此时与他翻脸。
“公公忘了,朕与公公,从来都是一道儿的。”讨好地去亲贺澜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见他卸了力气,更加谄媚地去亲他的手心,“公公以后可莫再这样对朕了,朕还没和人成亲呢!”
刚才的剑拔弩张似乎只是个假象,与帝王亲近的宠臣一脸虔诚替他整理衣衫。
“哦?陛下方才不是说,不愿娶亲?”贺澜把散落的发丝整理好束进发冠内,朝谢欢鸾一笑,好像那个一脸阴鸷、张狂又傲慢的人不是他。
“公公愿意帮朕了?”谢欢鸾腼腆低笑,伸展臂膀给眼前人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臣可没……”
“太好了!朕心里可只有公公呢!”拒绝的话没说完,就被直白的话给堵了回去,谢欢鸾在贺澜侧脸亲了一口,狡黠道:“公公分明答应了!可不许抵赖!”
“是。”贺澜也跟着笑,边退后几步,告辞道:“臣还有公务,就先告辞了!”
“嗯。去吧!”
人刚一走,谢欢鸾就急不可耐地从御案上抽起支笔,从手边的宣纸上撕下一角,匆匆写了些什么,而后卷成极细长的一捻,从书桌的暗格里捡起根未开锋的御笔,拧开笔身,将密函塞了进去。
不论牵动贺澜的事是什么,他现下都要再走一步,逼贺澜出手。所谓多做多错,只要他为了解决麻烦出了招,就定然会留下破绽。
让彭琮玉等人尽快搞清楚牧晖歌的情况,不,应该加派人手前往助力,更快些挖到贺澜的罪证,才是正解。
承欢殿。
跳动的烛火映照着浑身猩红的贺澜,看向底下跪着的小太监,一股卑劣的残忍随他的话语倾泻而下。
“京城里的传言,也该收尾了!”
仿佛沉睡的凶兽伸了个懒腰,感受到腹内饥肠辘辘,漫不经心地瞧着眼前的猎物,盘算着先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徽州那边,嘱咐聂涟冬,将事妥善处置。若有差池,今后朝堂之上,再无聂氏。”
“是。”感知到主人的怒气,领命的小太监颤颤巍巍地禀报,“眼线来报,柳植向那位投了诚。近来小动作不少,似是要清理一批人。”
嗤笑一声,贺澜挥挥手。
“知道了,无能之辈,即便保全,不过也是废子一枚。柳植其人贪婪愚钝,暂时无需理会。”
养在金丝笼里的小雀儿,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冲出束缚,把他这个救命恩人抛之脑后?
是时候给点颜色看看了,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亲眼见到那张俊秀的小脸,露出崩溃灰败的神情。
贺澜慢慢起身,站在新换的铜镜前,深深地与里头的自己对视,却又像是透过薄薄的镜子,看向另外的人。
“贺绍,你只怨天道不公,而我,可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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