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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浴室传来淋浴声,凌志光裸着身体,淡蓝色泡沫与温热的水汽交融,顺着水流,滑过喉结,没过腰线,最后停在那处隐秘中,被花洒一点点咬碎,露出原本可爱的花样。
傅融的视线与透着白光的镜体门平行,直觉脑袋发昏,心口发痒,抬手拿过茶几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将空杯子扣在桌面,闭了闭眼。
淋浴声停了,傅融转身去了厨房,热牛奶端出来时,凌志穿着偏大的睡衣,露着嫩白的手腕,手指在黑发间晃动,擦拭湿发。
傅融放下热牛奶,将人拉进浴室,“坐着,别动。”语气带着威胁。
凌志不想反驳,坐下,看着镜子里,他身后的男人,额前的碎发随意垂下两缕,剑目眉星,鼻梁笔挺,薄唇紧抿,一八七的身形,宽肩窄腰,肌肉精瘦,黑色西装裤在他腿上显得格外秀挺。
黑长的睫毛将他的眼睛盖住,深藏欲望与危险。
抬起眼皮,镜子里的那双眼睛突然直直地盯着他,仿佛想要将他撕破,从血口里勾出一块肉来。
凌志慌忙移开眼神,避开那双充满威胁的眼睛。
傅融轻抚他的后颈,“想看就看,避开做什么?”
傅融轻笑,打开吹风机的最低档,指尖在湿发间穿插,热风将额前的碎发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漂亮的眉眼。
头发吹干,傅融让凌志坐回沙发,拿起药膏,开始涂抹那片未消的红肿。
傅融动作很轻,脸跟他贴得极近,凌志退了退身体,又被把住,脸上的凉意继续。
傅融看着沾上一大片白色药膏的脸,将他的碎发挑到耳后,摸了摸桌上的牛奶,温度刚刚好。
“喝了,带你去睡觉,今晚不会再对你做什么。”傅融低声说道。
凌志还是没有动作,不明白地看着他,又低下眼眸。
傅融拿起牛奶,递到他面前,看着凌志伸手接过,一口一口将牛奶喝下,但还是剩了小半杯,凌志捧着杯子没有动。
“喝不下?”
“嗯……”
傅融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一口饮尽。
“睡觉,带你去客房。”傅融放下杯子,站在凌志身前。
看着凌志起身,傅融才带着人往二楼走。
“今晚,你睡这,明天送你去学校,这里打不到车。”
“明天……有早八。”凌志闭了闭眼,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知道。”
凌志抬头看着身侧的男人,带着疑惑走进房间,男人给他关上了门。
……
低调内敛的黑灰色调铺展开来,简约方正的线条勾勒出硬、软装陈设的简逸典雅。
深色北欧风,给人一种极简的舒逸感,凌志没有乱动房间里的东西,安静地躺在床上,手指捏住黑灰色的被角,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侧过身,闭眼入眠。
傅融站在门前,久久没有走开。此时,凌志睡在他的的床上,缠上他身上的葡萄柚的清香。
手指碰了碰门把手,没有用力。照看凌志,他竟变态地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他想,凌志这次跑不掉了,除非他腻。
……
黑灰色的窗帘露出缝隙,晨光熹微,印落在被角,凌志撑了撑腰,看着陌生的环境,轻吸了口气,下床洗漱。
下楼,傅融已经坐好,餐桌上摆放灌汤包和豆浆,和一些精致的糕点。
凌志坐下,“吃完早餐,送你去学校。”
凌志没有接话,面色淡漠地吃着早餐。
等人收拾好后,一辆阿斯顿马丁停在门拦前。
凌志紧了紧书包带,还是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下,整个人被驾驶座严实地掩盖,不想被人看到半点。
傅融回头,将一个打包好的点心盒子放在座位中间,凌志身侧。
“带去学校吃。”
凌志没有动作,车子开始启动,向大学驶进,最后停在学校北门,离凌志要去的教学楼很近。
凌志想要打开车门,却发现是锁着的,驾驶座上的男人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他的动作。
凌志把身侧的点心装进书包里,一声清澈的车铃在耳边响起,凌志打开车门,跨步离开。
……
凌志坐在教室,脑海中怎么也抹不掉傅融的脸,他不知道这人是要干嘛,单纯地想要玩弄他,还是变着法地侮辱他。
凌志难解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下清明,准备考研资料。
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留在这座城市。
因为凌璟的疯病而改掉十七岁高考志愿的事,他不能再做第二次。
凌志想,他不能再与这座城市有任何干系,他要带凌璟离开这座城市。
……
凌璟从小就美得出挑,令人惊艳,同时也招人嫉妒,无法守护的美丽总有一天会变成落红,腐烂在泥泞里,最后获得一句意义不大的赞别。
凌璟是院长妈妈带回来的。那时她四岁,衣服脏乱,抱着一个破旧的兔娃娃,坐在警察局,没有认领这个小女孩,最后她被院长妈妈带回了孤儿院。
院长妈妈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四岁的小女孩会被丢弃,唯一能想到的怕是遗传性精神障碍征,好在凌璟九岁那年,被一对良善的夫妇收养。
养父母没有孩子,对她极好,但在她十三岁那年,养父生意失败,公司破产。养父整日汹酒,养母整日埋怨。
凌璟的优秀美丽在这个破碎的家里变得刺眼,养父色眯眯的迷醉眼神更是令她毛骨悚然。
不多时,养母会冷冰冰看着她,恶狠狠地骂婊子、灾星。
这种日子她持续过了两年,这两年里,她极尽地收敛自己,头发脏乱,穿着肥大黑灰的短袖,让自己融入这个灰败的家。
在她十五岁那年,她用尽全力考上市里最好高中,但她爸妈已经没有再供她上学的打算,她算了算奖学金,再加上自己的兼职,她想她能坚持下去的。
但开学的那天,她没能打开房门,被养父母死死锁在房间,三天没有饭吃,成功地让她退了学。
养父母给她过了十六岁生日后,将她送给曾经的合作伙伴,她记得把她送走的那一天,养母破天荒地给她化了妆,一直夸她长得美。
最后,那个合作伙伴将她送到二十八岁的齐焕的床上。
她被齐焕包养,但刚开始齐焕对她很好,她以为她再也不用担心没有钱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骂婊子贱货,再也不用担心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想着下一顿饭要怎么办,可以穿上各种漂亮的小裙子,而不是灰扑扑的劣质t恤。
只是齐焕很疯,不许她离开这栋空落落的别墅半步,兴起时掐着她的脖子说,她完全属于他,她,为他活为他死。
她轻笑着下跪,耳尖蹭在他深色西装裤,点头说是。
其实她挣扎过,只不过被打得很惨,饿了好几天,最后在医院醒过来,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齐焕很温柔地吻她唇角。
齐焕囚禁了她两年,一直没有被他的结婚妻子知道,齐焕说她很乖,于是开始让她出门,购物,社交。
她在那家品牌店盯了半个月,终于让她遇到了傅琳,她将她和齐焕的床照砸在她胸口,几十张照片飘散开来,还掺了很多张重复的。
第二天她被齐焕打得很惨,她没有还手,她沙哑的声音重复一句话:
“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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