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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到逼仄的客厅,角落是歪七扭八的杂物和垃圾。窗壁发黄返潮,卷起零星灰皮,艳色口红混着干涸的精液,糊住挂画上艳星的脸。
林眠秋动了动眉梢,冷笑着开门。
酒瓶、腐食、烟灰……蕾丝内衣卷着陌生的牛仔裤,大喇喇散落在地。男人气喘如牛,女人娇吟荡叫,他们在破洞的沙发褥上翻来覆去,像两条缠着肚皮的鱼。
“妈的,臭婊子,真他妈骚……摸你一下就喷了,不愧是天生卖屄的货!”
“你那死鬼老公,有没有我厉害……嗯?”男人一记狠冲,换来娇酥入骨的喘息。
对方的睫毛膏糊成一片,隐秘地翻了个白眼:“你最厉害了……嗯啊,好舒服……”
生锈的铁门嘎吱作响,夹着淡漠的声音:“我回来了。”
女人反应极快,一脚把客人踹开,扯过睡裙往身上套,毫不关心晾着鸡巴的男人死活。
“今天这么早就放学了呀?”她将头发别至耳后,满脸讨好的笑,“考试怎么样?”
“正常发挥。”林眠秋掂着书包,在杂物堆里研判着合适的放置点。
“好厉害。”女人甜腻腻地笑起来,艳俗的妆容也难掩少女般的雀跃,“不愧是我儿子!”
“操你妈的。”关键时刻被打断的感觉着实难受,男人粗咳一声,丑陋下体要硬不硬地耷着。他草草套上裤子,曲臂打个呵欠,“这就是你生的小兔崽子?”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时候回!真是个倒贴钱的烂货!”
男人动作蛮野,嚼烂枯黄的烟草。个子不高,倒衬得痦子越发大了。林眠秋冷眼旁观,只觉那方下巴一动一咀,像头粗使的牛。
他未满十六,生得斯文瘦削,后颈和耳垂泛出玉般的质感,眉眼和发梢却是锋锐的黑,看人时毫无表情,从不仰视。
明明是极为卑贱的出身,愣是因为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场,显出凌驾于庸庶之上的、聪明人的傲慢。
以及波澜不惊的挑衅。
“细皮嫩肉的二椅子……”
“骚货生骚货,婊子养婊子。”客人骂咧咧地伸手,嘴巴不干不净,“屁股发痒了吧?也想舔下屌爽爽?”
对面还没动作,那头先炸了。
“去你妈的阳痿狗,顶着根金针菇也敢讨老娘的晦气,你妈怎么不生个脑袋就夹死你个逼玩意儿!”
女人暴喝上前,一把打掉对方的手,抹粉厚妆也盖不住涨红的五官,双眼简直喷出火来。
她像头被激怒的母狮,龇出尖利的爪牙,咆哮着保护此生最大的骄傲。
男人呸出一口唾沫,狠狠揪住女人的头发。
林眠秋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踹得那人重心不稳,仓促松手。又扑上去摸出包里的板砖,直接往对面头上砸。
他下手狠戾,更有家伙傍身,噼里啪啦左右开弓,打得男人捂脸哀嚎,不断挣扎。本来就是纸糊的老虎,此刻更是红绿青紫腌成一片,脸上开染坊似的。
女人拖鞋都甩飞了一只,光脚来拉儿子,边扯边叫,生怕搞出人命。
“爽不爽,嗯?”林眠秋单臂一挥,推开母亲的桎梏,喘着气揪住那人衣襟,“够爽了吗?”
“……爽、爽……”
“再让我看见你,就把你切了喂狗。”
“知道、知道的……”本就是躲躲藏藏的暗嫖,下水道老鼠般的地位,男人满头是血,按着伤口求饶,“打就打了,千万别告诉我老婆……”
他家的母夜叉膀大腰圆、声如洪钟,无论从体型还是武力值都形成致命碾压,发起怒来能抄锅铲追出十里地。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因嫖妓被打,这条小命也别想要了。
“带上你的垃圾,滚。”
男人一个激灵,踉跄着爬起,腰腿沉滞,眼袋灰黑,明显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林眠秋却始终一动不动,嘴角还含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唯有那黑色瞳仁映出幽幽诡光,看得人脊背发凉。
对方勾头塌肩,灰溜溜走了。
“哎哎哎,还没给钱呢!”女人跺了跺脚,十万火急地追出去。
“不要了。”
“哪来的衰命鬼,操了老娘就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说,不要了。”
女人絮絮叨叨的声音被骤然打断,她看着一脸煞气的儿子,猛地愣住了。
过了半晌,她讷讷地绞了绞手指,小声而吞吐地嘟囔:“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你想让你妈白干呀……
“家里快交不起租金啦。”
“他呢?”
“嚯,”女人拉起吊带,遮住可疑的红痕,“没被赌场砍了鸡巴就谢天谢地了。”
林眠秋沉默着,看见母亲胳膊上新添的圆疤,应该是那个人喝醉了酒,趁他不在家时,拿烟头烫的。
女人僵硬地转身,看见窗外雾蒙蒙的一片,像找不到出路的,从阴沟里望天的人生。
“……签了赎身契,你就跟着我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背着我乱搞,才生出这么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野狗、贱种、烂货。”
“你就不能多接几个人?”丈夫满身酒味,醉醺醺地笑,“多干活才有钱嘛。”
“成绩再好有什么用,你儿子以后除了卖屄,还能干什么?”
她是无籍的流莺,敞开腿让人轮着肏的婊子,被一时的自由迷惑,又陷入另一个牢笼。
可她的儿子,冷酷、缜密、厌恶活物、天生聪颖。
历经数次意外流产,他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分娩时痛如剜心。
“你走吧。”林眠秋平静地说,“离开这儿,去哪都行。
“我不需要你操心。”
“眠眠……”女人轻轻笑着,叫他幼时的乳名,“妈妈要和你一起的。
“没有你,妈妈活不下去。”
林眠秋在天台坐着,俯瞰街区的建筑,傍晚的天色有些暗了,火烧云橘红镶边,扎破灰纱般的阴翳。
那些挨挨挤挤却鸦雀无声的人头,流动着覆住地表,像一只喘不上气的巨兽。
有风吹过,撩动衣襟。
“小朋友,好久不见。”来人大喇喇坐下,罩在暖色的光影里。
他岔着腿抖了抖,一派大马金刀的气势:“过去点,没地儿了。”这石头算不上宽敞。
“不愧是当兵的。”林眠秋眸光一动,偏头看他,“先来后到都不懂。”
傅骁做了个鬼脸,一点没有大人十岁的自觉:“放假了?”
“嗯。”
“我这几天回来探亲,正好带你玩!”
“好啊。”林眠秋挑挑眉,“我倒想看看,又是什么歪瓜裂枣的地儿。”
“嘿,怎么这样说话呢!”傅骁不服气地反驳,“上次的水泥管那——么大,野猪都安家了,不好玩吗?”
林眠秋不理他,托着下巴问:“你背着什么东西呢?”
那是个蛋壳形状的大家伙,乳白色外壳,摸起来干净又细腻。
“哎呦,差点忘了!”傅骁一拍胸口,赶紧将它解下来,“要是让无许知道了,今晚要滚去睡书房……”
他弯腰齁背,双臂抱着蛋壳,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接着瞬间转身,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变脸:“看!我儿子!”
林眠秋两脚一滑,差点从“宝座”上掉下去。
那婴儿唇红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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