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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睁开眼,熟悉的吊顶灯第一个进入视线,好几秒后,楚恒反应过来自己是已经回到了楚宅的卧室里。
嘶,头好痛…他揉着脑袋坐起来,按下起床铃。
周身是他最习惯的熏香味,他拎起衣领闻了闻,没有酒臭,衣服被换过了,还是他最常穿的那套睡衣。
楚恒挑挑眉,下身沉重酸痛,他只能慢吞吞起身下床。管家正巧送到醒酒水和早餐,连带着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木盒。
“夜里真是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您提前给我们看过那个孩子,门铃里刚看到您时,我们还以为您是被绑架了。”管家无奈地把东西一一摆在床头,然后郑重地把那个黄花梨木盒递给楚恒,“这是那个孩子今早托人送来的。”
楚恒笑着接过,三两下除去包装,随着盒盖的掀开,一块绿色的翡翠扳指静静呈在木盒中央,碧绿幽深、晶莹剔透,是外行人一眼都能看出的华贵。
楚恒拿起对光看了圈,摇头无奈一笑,这可真是大出血了。他把东西放回盒子里暂时搁在了桌上,转头去洗漱顺便冲了个澡。
他嘴角翘着,哼着曲儿在全身镜前擦拭身体,颇为满意地欣赏身上残留的某人的杰作。
瓷白色的皮肤被热气蒸腾出粉色,这样的基调下身体上的痕迹就更可怖,腰间全是青紫的手印,左胸口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牙印,怪不得总感觉有些微妙的痛。不过间断性的记忆里可没有关于这个牙印的片段,也不知道狗东西是什么时候咬的,明明不记得以前的事,却好像天然地更偏爱他的左胸一样,手指顺着那齿痕的走向轻抚,楚恒勾唇一笑。
他拿起手机点开和宋燃青的聊天框,居然没有新的消息。
凌晨宋燃青出现在阿曼楼下,不用想也知道是宋燃青一路跟了过去还等到了凌晨一点多。可万一等不到人呢,难不成宋燃青就打算一整晚都坐在车里盯着楼上的灯光?
真的傻透了。
楚恒给桌上的翡翠拍了照片发送给宋燃青,顺便很熟练地把图片贴进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备忘录里。
他照例翻看处理其他可能遗漏的消息,才发现李文的头像沉在下面,有很多条未读。
[小谢给我打电话说你喝醉了又不让他接你?你人在哪?身边有谁?]
[来电未应答]
[接电话!]
[你在你妹妹那儿还是宋燃青那边?]
大概是因为几通暴躁的消息没有收到回复,后面李文忽然又换成了劝告的语气。
[心情不好?我都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怎么不来找我?]
[你不能总把你的想法强加在他们身上。]
[你该清楚的,他们是不同的人。]
[楚恒,你扪心自问,你是想要替代品吗?]
再过了半个多小时,李文又断断续续打了好几通电话,一边骂他该死的天秤男,一边输出他平常绝不敢说的话。
[你修正了那么多你觉得是错误的轨迹,但是现在你得到了“正常”的路线了吗?宋燃青的父母还是死了,你妹妹失聪了还嫁给了别人,和安成了一个天天发情的种马,你高兴了吗?你用以前的身份没能做到的事,现在更不可能!]
看到这里,楚恒眼睛微微眯起,手指稍一顿后加速上滑到最后,中间的屁话一个字也没去看。
[联系到你妹妹了,听说你是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哥哥”一起带小朋友玩了一天嘛,呵呵,现在人就在你旁边呢吧?]
楚恒保存了穿插在文字里的表情包,假装没有看到一大串的咆哮,把刚刚发给宋燃青的那张翡翠的照片再转发给了李文。
[好看吧?]
李文:[……不用问了,他给你买的是吧。好,再为你操心我就是狗!]
楚恒一下子多云转晴。
正好宋燃青的消息几乎同时也回过来了,[没戴上?]
楚恒摸不准他说这话的语气,他按常理脑补出了一个努力板着脸实际上狂甩尾巴的宋燃青,残存的不悦彻底一扫而空。他笑着打字:[这么贵重当然要收好了。]
srq:[您开玩笑呢]
srq:[算了,你不想戴就放着吧]
楚恒:?
直觉告诉他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可不是今早才送了礼物…?楚恒想了会儿拨了视频电话,宋燃青竟然给挂了。
楚恒:?
srq:不方便
楚恒:[微笑]
贵重?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对于楚恒能算得上贵重?几乎天天不离身的那块破玉算一个吧。
宋燃青攥紧手机,几个深呼吸后收回口袋,拉下运动服的拉链,闷头继续向前。
工作日的上午,环湖跑道上人不算多,宋燃青快速奔跑迈步,处处僵硬的关节硬生生被他一遍一遍的跑圈给强行打开。
这一夜异常煎熬。
快凌晨三点,他把睡死的楚恒搬回车上,身体沉重得像是身后拖载了千斤重物,光是拧转车钥匙这一个不费力的小动作,却让他的手指在发抖。
在方向盘上狠狠落下一锤,宋燃青迅速偏头看了眼楚恒,大概是真的喝太多也太累了,这点动静完全没吵到他,连眼皮下的眼球都没有转动一下,呼吸规律绵长。
宋燃青缓缓吐出一口气,伸手轻抹开楚恒额角汗涔涔的头发,静静看着楚恒的睡颜,突然身下“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楚恒的位置上掉到了车座下。
是手机。
微微的白光由下至上亮起,宋燃青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掉落的手机,他俯身刚要捡起,但目光一瞥,他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屏幕上的消息栏的最上面,是李文发来的新消息:[你该清楚的,他们是不同的人。]
宋燃青不是有意想看楚恒的个人隐私。在发现那块玉牌前,宋燃青都非常乐于亲手挖出楚恒的小秘密,一点点抽丝剥茧出这个人的真实。
但楚恒毕竟掌握他难以想象的商业帝国,他不愿再通过什么不正当的手段赢得生意场上的较量,哪怕只是从楚恒那边无意间窥得的小信息,都会变成他的作弊手段,所以宋燃青一直在公事上和楚恒保有恰当的距离感,更别说看对方信息这种私人的事了。
只是现在,他和手机屏幕面对面,避无可避。
他对着这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愣神很久,等到屏幕暗下,他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
他捡起手机,沉默着咀嚼这句话。
宋燃青看了眼完全没有意识的楚恒,目光在他的食指和拇指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正当宋燃青要把手机放回楚恒衣服的口袋里时,屏幕又亮了。
明明是昏暗的环境,昏暗的光线,却让宋燃青莫名觉得晃眼,就像刚刚即将翻开那块玉牌时泛出的光一样。
他更加预感到了什么,心脏却很平静,宋燃青能听到自己一下又一下平缓有力的心跳,他再次停了几秒,然后把已经一半没入口袋的手机拿了出来。
还是消息栏的上方,李文异常刺眼。
[楚恒,你扪心自问,你是想要替代品吗?]
宋燃青目光在“替代品”三个字上面晃了晃,然后按灭屏幕,收好了手机。
他一路车开得很稳,也不知道楚恒平时的住所,只能把人送回了去过一次的楚宅。
有过一面之缘的韩女士并不在家,宋燃青松了一口气,但对于烂醉如泥的少爷被一个可以算陌生人半夜送回家,楚宅的佣人们竟然没有多少意外的意思,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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