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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不是,他是闫总的儿子,我和他没有业务上的往来。”
“我陪你一起去吧,喝酒不能开车我来开。”
“我自己去就行,今天不喝太多,昨天半夜胃病犯了。”
谭潇想找个借口离开去找池欲的念头刚冒头就被打回,他才知道池欲有胃病,正要打字问他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小谭,赶紧上车,马上发车了。”
谭潇转过身,“丽姐。”
丽姐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面包,“群里消息看到了吗?老板这次不来了,说是要去见客户,别等他了,上车吧,就差你一个了。”
两人边说话边往大巴车方向走,“以前的团建活动老板很少缺席呢,但是这次可是来了个稀客。”
丽姐透过大巴车窗户看了一个男人一眼,努了努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谭潇是最后一个上车的,车上零散着空着几个座位,他径直朝最后一排走过去。位置很多,不过空间很小,谭潇个高腿长,膝盖顶着前面的座位,看起来有些局促。
大巴车启动,耳边一阵嗡鸣,谭潇靠着座椅靠背,陪姓闫的去吃饭啊,会不会和那个姓闫的见面?没有业务上的往来是几个意思?深更半夜去你家又是什么往来?
谭潇用头磕了磕车窗玻璃,一遍又一遍地在脑子里重复:我只是他的员工我是来上班赚钱的……
窗外阳光明媚,谭潇这里的天气和气象局预报的不同,阴雨连绵,滋生着墙角边不起眼的青苔。
他打开浏览器搜索:胃不好要注意什么,胃不好应该吃什么,怎么养胃……
有一会儿没收到谭潇发来的消息,池欲起床给自己做了顿早饭。
他干净利落地切着青菜碎,表情放松且轻快,这次的活动他本可以去,可是他没有。
闫总是约了他商讨问题,可是不是今天,不过他确是要去喝酒,但他没有胃病,没有霸总普遍的胃病,不用医生朋友半夜来治病,他身体健康,胃口很好。
他对谭潇说了谎,貌似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和影响,钓鱼尚且用真假鱼饵来诱骗鱼上钩,而他只是说了些真假参半的话。
谭潇就像他手里的风筝,在公司,甚至下班时间都与他黏在一起,于是他心血来潮,想要松一松手里的风筝,看看对方的反应是不是如同他料想的一样好玩有趣。
池欲用勺子翻搅着咕嘟咕嘟冒泡的粥,像是童话故事里煮魔汤的巫师。
谭潇:现在胃还难受吗?
池欲拍了张自己煮的蔬菜粥照片发过去,回复道:不难受了,不用担心,露营玩得开心。
过了一会儿,谭潇又问道:和闫总约的几点?
池欲:下午三点。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所有人抵达露营地,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林,空气清新微风徐徐。
谭潇拍了一个10秒的小视频,打开和池欲的聊天框,点击发送前犹豫起来,三秒后,他索性退出app,关掉手机揣进口袋。
“去租帐篷呀!”
一大伙人朝着租帐篷的地方前进,一顿折腾临近中午,大家开始分组准备午餐,谭潇熟练的烧烤技术引得一小撮人围观。
“好香啊!等不及要开吃啦!”
“小谭其实是经验丰富的便衣警察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分钟后,人手一串羊肉串,丽姐对谭潇竖起大拇指,“和外面卖的一样,好吃!”
谭潇嚼着一块肉,香嫩入味,“多亏了我那爱研究吃的发小。”
“诶诶诶。”丽姐朝远处的一棵大树抬了抬下巴,那里站着一男一女,“看见那个胡子男人没?这就是我说的稀客,公司活动一次都没参加过,今天倒是稀罕,别看他脾气臭还抠搜,在公司里相当于这个。”丽姐咬住烧烤签子,伸出十根指头比划。
“二把手?”谭潇说。
丽姐拍了拍谭潇的胳膊,“弟弟,你懂我。”
“那是他老婆吧?”旁边有同事过来参与进话题,“我懂了,公费约会。”
又有一个同事过来,“还得是人家,钱也省了,玩也玩了,会也约了。”
“我听说池总要把他换掉呢,这姓田的人品不行……”又一个同事参与进来。
谭潇看了那男人一眼,这个田经理他不常打交道,每次看见他时就见他臭着一张脸,脾气不好在公司也是人尽皆知。可是既然池欲决定用他,那这人就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谭潇不打算参与八卦话题,跑去别处吃其他餐食,吃完后就沿着溪边散步,时不时看下时间。
终于等到了两点,想着池欲肯定会早早出发到达约定地点,他拿出手机给池欲发消息,“开车注意安全,不要喝酒。”
时间从14:00变成14:03,池欲没有回复,可能没有看手机吧,而这条消息已经错过了撤回时间,谭潇无法撤回了。
一直到临近三点,池欲才回道:“好。”
谭潇又沿着溪边走回出发点,他真想和池欲坐在溪边吹吹风,让池欲尝尝他烤的羊肉串和鸡翅,再爬一爬远处的山。
“二饼!!”
“三条!!”
或者、打打麻将?不知道池欲会不会打……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树叶也镀上了一层金光,就连瞳孔都染上了金色,而酒吧里的酒水也同样模糊人的眼睛。
“这个点来酒吧,有点早了吧?”吧台正在摆放玻璃杯的寸头男人打趣道。
池欲在他对面坐下,“喝酒还分早晚吗?”
“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今天你喝的酒就由我方公子来买单!”
“那就先来一杯你亲自调的酒吧,方公子。”
“得嘞!”
池欲看了眼方轻闻圆圆的脑袋,方才他进酒吧乍一看到,险些没认出来这人是谁,“第一次见你剪这种发型。”
方轻闻才把冰块放入玻璃杯中,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傻呵呵一笑,“镇场子嘛,这个发型搭配我伪装的臭脸显得我可不好惹了。”他捋捋袖子,亮出他手臂上的纹身贴,“还有这纹身贴,唬人的。”
池欲瞧见他的笑脸,这一笑全露馅了,活脱脱一个阳光开朗正直向上好青年嘛,跟十年前没差,只不过多了些岁月沉淀的痕迹。
“已经是老板了还要兼职调酒?”
方轻闻正在用吧勺搅拌玻璃杯中的酒水,冰块碰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啧,我家那老男人把酒吧全权交给我管理,自己去整其他的了。最近又沉迷起钓鱼来,钓到个臭袜子也跟我说,这周喜欢夜钓,晚上钓鱼,大早上回来还能把我操一顿,要不说老男人精力旺盛呢。”
他把调制好的阿佩罗橙光放在池欲面前,“先来杯开胃酒,等下喝个痛快!”
池欲喝了一口酒,清爽甘冽,暖色调的橙色酒水给人一种轻松的欢快感,“你俩倒是感情长久。”
话题又被扯回来,方轻闻又开始喋喋不休,说起他和酒吧老板,看似吐槽,实则秀恩爱。
池欲托着腮静静听着,想起某些遥远的片段,他在酒吧兼职做服务员把一瓶瓶酒放在客人桌上的样子,他和方轻闻在酒吧厕所的一次性爱,以及方轻闻对酒吧老板一见钟情,嚷嚷着要追他时的场景。
池欲鲜少回忆往事,该抛下的,不该抛下的,他统统留在过去,他只埋头向前走,给自己创造新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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