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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男朋友是什么人你了解吗?”
“他的生活环境、他的家庭背景,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和别人谈,脑子空空,最后受伤的还不是你!”
————“你管我!我愿意!”
“论受伤,没人能比你让我更受伤的了,暮驰,你有什么资格来给我说这个?”
“兰雨亭,你,恋爱脑没救了。”对面的男人叹了好大一口气,最后告诫了他一句,“你好自为之,你小男朋友家里可是很封建恐同的,最后恋人和家人,你猜这种极限二选一的问题,他会选哪一个?”
“不管哪一个都和你没关系,谢谢。”
嘟嘟嘟嘟手机被对方挂断了。暮驰对着已挂断的屏幕,无奈的摇了摇头。亮爪子的小猫,坏脾气的小猫,漂亮的小猫,他现在倒是真的想把这只离家在外的野猫拘在怀里,胡噜他的下巴,顺他炸起的猫。
“暮总,张海生的资料已经打印出来了,您是要现在过目吗?”
“放在我桌子上,我吃了早饭再看。”
粗略地资料他已经过了一遍,这是更加详细地另一份资料。说起早饭,他想起了孤零零在酒店的另一只小猫,吩咐助理,“我给你个地址,把丽晶的蟹黄包马上打包一份过去。”
“别让我的小猫饿肚子了。”
——
其实今天真的是很好的天气,只是,他没心情去感受罢了。
新学期即将开学,海生的全职也要变为兼职,宿舍也要退了,不能再继续住下去。少年人的选择有那么多,这条路上有那么多的变数,说实在的,要说信心,那本来就是没有的。
很多问题一开始就存在,只是他不愿意去想而已。
他没想过以后,只是想当下的享受。
可是暮驰直接了当的把这个问题摊开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和小屁孩谈,这一点就很烦。」兰雨亭扒了一下额前的头发。顾虑太多,自己无法独自决定自己人生这一点,真的很无力。
蟹黄包热腾腾地及时送到,五星级酒店的logo很明显的印在上面。兰雨亭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不过,他也没有为难来送东西的跑腿小弟。对方面上局促不安讨好的笑,让他想起了在火锅店里、酒吧里的自己还有同事。打工人就不要为难打工人了,此时他以及有了这样的同理心。
不过,同样的,他也不想吃狗逼男人给他的东西。他就原样的打包盒装着,提回了宿舍,打算分给还没起床的室友吃,这样也不算浪费食物。
他一边提着打包盒往宿舍方向走,一边拨号给海生打电话,因为他有些担心对方现在的处境。毕竟海生是一个好孩子,去哪里干什么,一向都会很自觉的给他报备,突然的不辞而别,只能说他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了。
【真是,至少给我发个微信讯息也好啊】
明明是小狗,就不要让人担忧了。
兰雨亭脑子里装着事,没听见草丛里的窸窣声,直接和里面窜出来的人影撞了个满怀。
———“喂你!”
他被撞得倒退两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风风火火的一个“球”撞倒在地。蟹黄包受到撞击从打包袋里破出,不过,幸好因为盒子质量好,压的也紧,里面的东西倒也没落到地上。
气势汹汹撞过来的是一个女孩,身高不高不矮,脸很稚嫩。看样子还是个未成年。少女居高临下的叉腰看他,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莫名其妙,兰雨亭手撑在地上,一个借力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沾的泥土,才好整以暇的问对方,“你找我的?”
兰雨亭长得极具迷惑性,小姑娘被那双狐狸眼一睨,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瞬间的怔楞因为想到气急攻心卧床不起的母亲而消失,女孩的眼神又变得恶狠狠起来。
语气不善,“你就是兰雨亭吧?我是张海生的妹妹。”
“今天来找你,是因为听到别人说你不要脸的缠着我哥,要我哥和你搞同性恋。我就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狐狸精给我哥下迷魂汤,勾引的我哥,害得我哥家里安排的未婚妻都不要了,老家也不回”
“未婚妻?”海生没有和他提起过有这回事。
见他迷茫,女孩更是有话说道。“对啊,蓉姐儿和我哥亲梅竹马,两家在很小的时候就定了娃娃亲了,大家都知道的呀!”
“本来都好好的,就等哥哥读完书,回村里完婚的。结果突然横插出来一个你!”小女孩气的横了兰雨亭一眼,“哥哥就说取消订婚,和蓉姐儿的事做罢。”
“蓉姐儿等了他那么久,两家的关系又一直那么好,他突然整这么一出,把村里好几个家族都给得罪了。气得妈妈本来就不好的身体,一下子在惊怒交加下支撑不住病倒了,现在都还在医院里躺着这些都是因为你啊!”
懂了,所以气不过找上他来了。
“所以呢?”兰雨亭歪着头问道,“是想让我和他分开吗?”
“只要他说要分开,我没有一点意见。”
09
什么年代了,他也不想和别人演什么苦情戏码。
——
张家小妹和他进行了一番对话后,不欢而散。第二天一早,兰雨亭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好眠时候被打扰,他说话也没好气,“喂?”
“亭哥!”两字饱含深情。
“亭哥”第二声又饱含焦急,“我妹妹昨日是不是来闹你了,抱歉!她年纪小,很多事都不清楚,说的话也是不可信的,亭哥你听了可千万别误会!”
兰雨亭睡的有点懵懵的,脑子反应还比较慢,揉了揉干涩的眼眶,缓慢的回应,“哦。她也没怎么闹我,只是来通知我,你是名草有主了而已。”说完,兰雨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没有事儿,就挂啦,我还没睡够”
比起兰雨亭的事不关己,海生言语更加的急切,“那只是小时候家长擅自定下的娃娃亲,我把对方只当做妹子来看,并没有什么别的看法亭哥我”
海生着急地想向他表衷心,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他看,可兰雨亭却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相反他还问起了其他:“听说你母亲进医院了,现在情况好些了吗?”
海生是个老实孩子,兰雨亭问起,他也实话实说:“还要继续住院观察”
“嗯,那你最近好好陪陪她老人家。”
“好”海生应下,声音里有一丝失落,“亭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这通电话后的一个多星期,兰雨亭与海生都未再见过面。每天海生还是会给他打电话诉说浓浓的思念和爱意,但语气里的疲惫不堪也是掩不住的。
兰雨亭几乎都能想象对方的家人使劲手段阻止他们俩见面的样子,亲人的发难让海生疲于应付,和他见不到面,增添的只会是不安。
本来就是才破土萌芽的一段感情,那么稚嫩,能期待他有多坚韧。在对方还在死死坚持抗衡下,兰雨亭先感到厌了。一个拥抱而已,暖得了多久。他只是贪恋对方身上温暖的味道,有力的拥抱,只是想谈一段轻松的恋爱。复杂的家庭,重重的阻碍,他一点也不想去沾,在日月可表光风霁月的爱情面前,麻烦就可以把他击倒了。
又过了两天,海生提出了见面。他说,“好”。
出门的气压有点低,天气有点闷。呼吸之间,胸肺感到并不畅快。想到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雨,兰雨亭还带了把伞。走了没几步,花坛里又跳出一只浑身黑漆的猫,臭屁的挡着他的道,睨他一眼,踩着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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