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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00－9：30，整整两节课程暮昀连手机都没碰一下，头顶的视线隔一会儿就落在他身上，烧得他浑身僵硬发烫。
他实在有点受不了，刚一低头正前方的男人就喊他，“第一排的同学，你来说一下。”
程暮昀：“……”
他这一个半小时的受关注度已经够抵得上高中三年了，周围人看向他的视线里都带着同情，还有那么一丝的自我庆幸。
从今天开始校内论坛中如果有人问梁老师上课风格怎么样，那么一定会有人回答：不要在他的课上迟到，压点儿到也不行，否则会被拉到第一排，反复鞭尸，老师钦点的那种。
关键梁藩还一脸和蔼的笑容，“没关系，你大胆说，说错了也没事。”
不过好在程暮昀课程学得还好，勉强答出了一些，刚要缓口气梁藩就笑眯眯跟他说，“看来程同学回去还是有复习的，下次多在第一排应该能学得更好。”
程暮昀捏着书在他面前装死。
“这样吧，以后你上我的课都可以坐在这里。”
程暮昀已经猜到了这一句，无语地撑着桌子。
他后桌有个男生性格比较放的开，直接拍了下他的后背，“哎哥们，你也太惨了吧。你说你不会是惹到咱们老师了吧？他怎么这节课净逮着你一个人嚯嚯呢？”
程暮昀咬了咬牙胡扯道，“可能是因为我昨天在学校里骑车不小心撞到他了…”
“啊？那你可真够惨的，他不会让你挂科吧？？你可得小心点啊，不行去跟他道个歉吧，万一他真盯上你那可就完了！”
程暮昀笑笑，“嗯，是啊，谢谢你提醒啊同学。”
第二节没有课，程暮昀等下课班里的人都往外走的时候过去站到梁藩旁边。
“老师…”讲台的台阶高一层，程暮昀站在下面，仰着头看他，声音还很大，“我有问题不会，想请教您，下午可以去找您吗？”
其实他完全不用上去专门找梁藩说，只需要给他发一条消息，但是他实在是一节课被梁藩折磨得牙痒痒。
他手指扶着讲桌的一角，眼尾弯弯的，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一点向长辈询问时的弱势，“老师，您有空吗？”
教室里后面的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回头往这边看过来。
程暮昀听到后面有人用他们自以为的窃窃自语讨论：“我靠，要是我一节课被这么提问肯定要萎了，他还上赶着…”
“哎！我知道我知道！听说是因为他把老师撞到医院了！”
“我天！那么严重！！那怪不得他得上去呢，是不是去道歉求原谅啊？”
“我刚刚听他们说的，好像流了好多血啊…”
“啊？那他过去问问题梁老师不会气不过揍他吧？还是让他赔钱啊？撞那么严重吗？那么吓人啊！不过这么看梁老师不是也没事的吗？？”
程暮昀只觉无语，他就随口扯了一句，短短的时间内竟然被传成这样…
此时本该“血淋淋”的梁藩收u盘的时候嘴角勾了一下，“同学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问，老师会帮你解决的。”
他这是笃定程暮昀根本没有问题，单纯想明着暗着撩他，一个刚成年的小屁孩，真是胆子够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结果程暮昀不光没有尴尬，还委屈地看着他道，“可是我的问题有点多哎，梁老师…我想单独找您，真的不可以嘛……”
那双眼睛水灵灵的，怪招人怜的。
梁藩第一次就是被这两只眼睛吸引住，才会被这个屁大点儿的崽子勾过去，现在看来，这个小崽子当时果然是故意的。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像是在看一只胡乱作弄的宠物，要不是在教室里，恐怕下一秒他就会把程暮昀薅过来扒光了狠狠折腾一番。偏偏在这里他又不能对程暮昀做什么，只能由着程暮昀在他面前晃悠。
这回换梁藩恨得牙痒痒，他笑了一下，“程同学那么认真，老师很高兴啊。”
紧接着他提起包，“不过老师教完是会检查作业的，做得不好你可能会有点不好过啊。”那“检查作业”几个字被他故意咬得很重。
程暮昀明显脸色一顿，不过又立刻恢复了笑脸，乖巧地仰头回答他，“好的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
他那样子但凡换一个老师都得发自内心觉得他乖，梁藩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却还是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一副慈祥脸，在别人眼里明晃晃的健康模范师生关系，等班里人几乎走得差不多，才避开视线在他脸颊上狠狠掐了一把。
他用了不少劲儿，把程暮昀的脸都掐红了一块，看着他痛得皱眉，这才用手掌在那红印处轻轻拍了拍。
他略弯腰压在程暮昀耳边，嗓音低沉地说了句，“小崽子，我看你是屁股不想要了。”
程暮昀冲他无辜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中午的时候程暮昀没有回家，难得脸上有些高兴，依旧是一个人吃午饭，不过看起来倒是欢快，点了爱吃的几个菜。
他下午都有空，和梁藩约好了时间，准备待会儿吃完饭就去找他，无论是做什么他都蛮高兴的。梁藩每次生气基本上都是发完火就结束了，所以程暮昀还有些期待，虽然嘴上的伤处还有点疼，不过好在今天早上他爸没看出来，不然程永鸿又不知道要逼问他多久了。
他从食堂里走出来就准备出去扫一辆车，从这里到梁藩那儿还有一段距离，骑车最合适了。
他挑了一辆车准备掏手机扫，恰好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这次不是他爸的铃声，他刚舒口气掏出来动作就顿住了，来电显示是张信。
这个时候张信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
“程少，您是在学校吗？”
程暮昀心里咯噔一下，“是啊，怎么？”
“程总刚刚说让您下午来公司这边。”
程暮昀皱眉，“可是我今天下午有课啊。”
其实他下午原本是没课的，只是他给程永鸿发的课表上被他添了几节，按照那上面看，今天下午他是没空的。
“我爸应该知道的，我的课表已经发给他了。”
张信说话没什么态度和情绪，只是一本正经告诉他，“程总知道，但程总刚刚说让您跟老师请假，现在必须来公司。”
程暮昀脸色不是很好，“我去公司干什么？我之前又没有处理过公司的事情，我什么都不会！”
“抱歉程少，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很难的事，但您恐怕必须要过来，程总态度很坚决。”
程暮昀手指攥紧，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热，眼底的愤怒要将他焚烧殆尽，有些控制不住，“他就是莫名其妙，想起来一出是一出，我不用上课吗？！到底要我怎么过去！！我课表不是发给他了，手机不是给他看了，分手也分了，什么都做了，什么都听他的，还要怎么样？到底还要怎么样啊？”他身后还有人，突然吼出声惹得周围的人都看着他，吓得都绕道走。
对面的人也沉默了一下，“抱歉，程少。”
程暮昀气得胸膛不住起伏着，他以为自己对程永鸿已经免疫了，无论做什么都能坦然接受了，可是他明明下午刚要去找梁藩…
他已经和梁藩说好了，本身就是他先对不起梁藩，明明、明明…梁藩都要松口了，现在让他放梁藩的鸽子……
“张信，你应该清楚我爸是什么样的。你也觉得这正常吗？他到底要我去公司干什么？”
张信似乎也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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