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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裤里的圆臀,贴上来的是男人蓄势待发的欲望。

许明意颤了颤,胡乱道:“夜已经……已经深了,您明日还要上衙。”

情欲难止。

张靖遥也无意止,许明意是他的妻子,陪他睡觉本就是他该做的事。既然人已经醒了,张靖遥索性也不忍耐,倾身压住了许明意,开口哑声道:“闭嘴。”

许明意咬了咬嘴唇。

张靖遥进来时,许明意瘦弱的身体如风中枯柳,不住地打颤,他紧张,也压不住心里的抗拒,下头咬得死紧。张靖遥被磨得出了汗,手背青筋暴出,掐着许明意的腰用力地侵入进去,“放松。”

这一下又重又深,许明意被顶得趴在床上,眼里浮现了水光,“不要,痛……”

张靖遥爽得眯了眯眼睛,许是床上风月迷人心神,张靖遥心里倒也生出那么一丝柔软,伸手揉了揉他的腰,破天荒地安抚道:“你别夹这么紧就不疼了。”

许明意咬住了被角,默默忍耐着没有再说话。他不开口,张靖遥也只当他适应了,便开始动作了起来。

没有亲吻,没有抚摸,没有爱欲交融的温情。许明意睁开眼,看着床帐上的云纹,一颠一颠里,突然觉出无法形容的空虚,竟愈发怀念起闻鹤来结实的胸膛和搂抱着他的修长手臂,嘴唇呼吸也是热的,吻着他,轻易就撩拨得许明意心神战栗,仿佛卧入缓缓流淌的温池里。

突然,张靖遥闷哼了一声,却是许明意下头溢出春水,润泽着冲撞的性器,底下那口紧致的女穴痉挛着绞紧那根东西。张靖遥险些直接射出来,他一只手撑在许明意身旁,低低地喘息了声。他看着身下的许明意,许明意背对着他,头发长,散了满背,薄红的耳朵在乌黑发丝里,看着分外柔软可口。

鬼使神差的,张靖遥俯身咬了下去,许明意颤了下,意乱情迷里,张靖遥听许明意一把柔软得能掐出水的呻吟,啜泣着,说:“张靖遥。”

那声音勾得张靖遥瞬间失了神,恍惚间,竟见许明意别过脸望着他,那是一张雪白的,渗出情欲的脸,嘴唇湿红,艳得惊心动魄,说:“你抱我一下……”

张靖遥心脏仿佛被骤然捏紧。

许久之后,张靖遥再度想起当晚许明意那声张靖遥,他才咀嚼出,里头是藏着恨的。

太平茶楼里一如既往的热闹,许明意一踏入其中,机灵的茶博士就发觉了,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说:“您可有好几日没来了,今日正巧,闻老板在台上呢。”

“戏刚开。”

许明意不自在地退后了半步,轻轻点头,茶博士说:“还是雅间吗?”

不知怎的,许明意看着坐在台下的听客,台上正在走戏,咿咿呀呀好不喧腾。他摆了摆手,给了他几个银角子,有打赏,茶博士更是热络,道,“雅间有雅间的好,可底下也有底下的好,您这边请,我给您寻个位置,一准儿不让别人冲撞了您。”

许明意默不作声地跟着茶博士往里走,所幸戏已经开场,看客大都坐定了。今日天热,太平茶楼里的茶客不算多,茶博士带着许明意拣了个清净又能瞧见戏台的位置,说:“您打这儿一坐,闻爷抬眼瞧见您。”

许明意耳朵微红,他看向戏台,戏台宽敞,边儿上放着戏迷送的花篮。他抿抿嘴唇,又给了茶博士几个银元,茶博士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笑道:“您是想给闻爷送花篮?”

许明意点头,茶博士嘿然一笑,道:“得嘞,您先坐,小的这就去给您安排。”

他行许明意行了个礼就走了,转身时忍不住又看了许明意的背影一眼,心想,原来是个哑巴,真是可惜了。

台上今日唱的《马嵬坡》,闻鹤来今日是唐明皇。安史之乱后,杨贵妃于马嵬坡被赐死,两京恢复后,唐明皇折返京都时途径马嵬坡,触景伤怀,亲自祭奠杨贵妃。

台上的唐明皇不胜悲怆,唱道:“定情钿盒今犹在,长生密誓记心怀。冤怨缘三字孤不解,这才是伯劳飞燕两分开。看天台犹是人不在,我前度刘郎今又来……”

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许明意自然是知道的,那首《长恨歌》当年在许家时也曾读过。彼时许明意只是读过,背过,今日再听闻鹤来将唐明皇的悔,遗憾一一唱来,不知怎的,竟没有丝毫动容。他想,再是深情,可赐死她的,分明就是唐明皇自己。

戏,许明意不喜欢,不过许明意今日来,为的也不是听戏。

不知为什么,台下看客不少,闻鹤来登了台,一眼就看见了角落中的许明意。他戴着帷帽,薄纱卷了起来,露出那张白皙的面容,许明意正专注地看着他。

二人目光相对,台下的许明意不知闻鹤来是不是在看他,却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抿了抿嘴唇。

闻鹤来虽看了许明意一眼,身上功夫却没有怠慢,如常地唱了下去。闻鹤来练戏多年,他是个好苗子,身段好,又有练功的底子,闻鹤来的师傅曾想让他唱武生,兜兜转转,闻鹤来还是成了老生,成了四九城里颇有声名的梨园闻老板。

这折戏不长,闻鹤来下了戏台就着人去请许明意,他在屋子里卸妆。

细细算来,许明意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来了,闻鹤来几乎以为许明意想悬崖勒马,回头了。四九城梨园行就这么大,闻鹤来和付邻春都是梨园年轻一辈的翘楚,张靖遥又是付邻春的拥趸,二人翻脸的事情瞒不住,闻鹤来自是有所耳闻。闻鹤来想,许明意是见张靖遥和付邻春断交,又想退回去,做张靖遥的好妻子了?

闻鹤来和许明意相交了这些时日,即便许明意没说,闻鹤来也知道,许明意心里是有张靖遥的——无论是出于真心抑或是这个人是他的丈夫。

想着和许明意就此陌路,闻鹤来倒是有那么点惋惜,他还是挺喜欢许明意的。不过闻鹤来也没想过将许明意和自己的私情捅出去,这忒缺德,也很麻烦,闻鹤来自认不是个好人,可也不至干出这样的事。

他喜欢好聚好散。

只当是露水姻缘了。

这么一想,闻鹤来又有点蠢蠢欲动,就像是尝着了好东西,又没尝够,心里惦记。

没想到许明意就来了。

这可是自己送上来的,闻鹤来想,这便是许明意日后再想抽身而退,也不是他说了算了。

许明意跟着戏班子的人去了后台,后台人多眼杂,许明意还是头一遭来。戏班子里的人都探着脑袋,好奇地望着这个戴着帏帽的女人,即便看不清对方面容,那身罗裙,也和戏班子后台半点不相衬,有点雨露娇养的花儿跌入灰扑扑的沟壑泥壤里似的。

许明意不惯别人打量的目光,他来这儿的目的本就不能对人言,这样赤裸裸的眼神,一张张勾了各色油彩的脸,搁在一旁的京剧行头道具,让许明意好似进入一场光怪陆离的世界。

许明意没来由的心生退意。

“小叶子,这谁啊?”有胆大的开了口,天气热,他袒露着汗津津的胸膛,目光很放肆地在许明意遮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上打转。

引许明意进来的少年十五六岁,闻言道:“这是闻爷的贵客,收起你们的狗眼。”

贵客——一个戏班子里的,知道闻鹤来风流,顿时哟哟起哄地笑起来,说,“闻爷的贵客?是娇客吧。”

许明意藏在帷帽下的脸都胀得通红。

“滚蛋,”小叶子笑骂道:“嘴巴放干净点,让闻爷听见了,扒了你们的皮!”

有人还想说话,就听一记开门声响起,顿时所有人都紧了紧神色,不再说笑。闻鹤来面上的油彩还没洗净,他扫了眼,就迈长腿朝许明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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