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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又看见她了。
就在那面墙上。
她甚至还全身赤裸地攀爬在上面,身上有类似羊水一般的黄色黏液包裹着,歪梗着脖子,大张着嘴,还有一缕缕拉丝的黑红黏物顺着她发黄的牙齿流出来,想一条黑蛇似的甩舞着冰冷的后尾从墙上顺下来。
她很大,以至于一整面墙都是她。
我的脖子里积攒着一生尖叫,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只有零零碎碎的咳声。
我动不了了——就好像是有一个巨大的钉子穿透我的头骨,破碎了我的内脏,直戳我的脚心将我牢实地钉在这里一样。
她就像一个大型的虫。
她没有眼球,只有鲜血淋漓的眼眶和各种红红紫紫的眼部组织。
肉乎乎的,一团烂泥似的。
她一动不动,像一个标本,胡乱一团的烂脸上一点表情都看不到。那个空洞流血的眼眶穿过她自己油腻杂乱的发丝好似给我传递了一个视线般使我汗毛倒立。
即使她没有眼球,我也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是威胁和憎恶。
这些天来,她一直出现在我眼前。
我一直都在假装看不见她,因为别人都看不见她。我认得她,却在假装不认得她。
——因为我不想被她杀死啊!
她的杀心是那样明显!我不奢求别人会相信我!更不希望别人相信我!能救我的就只有我自己了!
我不能死!
——至少不能在家里莫名其妙地死掉!
否则她们会认为我是畏罪自杀,到那时,即使我死了——人们又会怎么看我?
我不能接受……绝不!
我奋力挣扎,可整个人也都好似一整支笔直的剑一样伫立在那儿。即使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冷汗哗哗往下流,双脚依旧纹丝不动。
而面前的她,发皱的眼眶外的皮肤也在撑开,那似乎是在瞪我。她开始绕着身子转弯,顺溜溜地朝我滑来,我认定——
那是死亡的前奏。
——砰!
在我闭上眼睛准备死亡的后一秒随着我的一声尖叫,我犹如一条棍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后脑的骨头随之一碰,我感觉到眩晕与麻痹,与此同时,剧烈的痛楚也随着从头顶冒出的鲜血如滔滔江水般滚滚而来。
而那面墙上,在此时此刻,却什么都没有。
我也还活着。
——大多数人们称之为活着的那样活着。
2第二天的时候,我去的不早不晚,为了不让别人看见我脑袋上面的绷带,我戴了一个最近流行的帽子。
你能想象吗?我其实并不喜欢戴这个帽子,但由于它是烂大街的款式,我又不得不带——而这仅仅是因为我想让自己看起来普通一点、正常一点,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这么一个人,不会注意这么一个全身上下都是别人的影子的人!
也许你理解不了——总之,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起来是那么平凡,浑身上下的衣物都是大多数人选择的那一款,可是这种平凡是我亲手建立的,是我自己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人一点点学习他们共有的一个习惯!
我不是要和他们任何中的一个人一样,而是要和所有人一样。
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我、羡慕我、讨厌我,更甚至于嫉妒我。
我不会挑起他们任何情绪。
走到学校的时候,我比以前来的早一点。以前我到学校的时间是很多数学生涌入校园的高峰期——那时候“很多学生”是我的模仿对象。
但今天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今天我没有毅力再去模仿大众。自从那件事以后,我的流言蜚语太多了,即使作为成为普通人的一环,承受流言蜚语是很正常的事,但我更不想引人注意,特别是十足的恶意,我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却又不希望大家过于喜欢我或是完全讨厌我。
我想要做一个人,一个正常人。正常人不应该是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脏话而精神崩溃,正常人不会像一个疯子一样同时学习那么多人的一举一动,正常人更不会有那么多负面评价……
但同时,我不去学习别人又会因为像个怪物似的引人注意,那时我会更加难受。
我不想学大家也不像做怪物,可我本身就是个怪物,怪物不想做怪物,怪物学习做正常人后又更像一个怪物……
——这一切都显得太过矛盾了,也许我本身就是个异类,身体里掺杂着各种不好的东西在各处翻江倒海,胡作非为,恨不得把我捅出一个打洞来。
我多么想做自己,可没人会接受我,会有一百万个眼睛向我这里刺来——
那时候,我将会是一个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畸形儿。
3“小元,你知道有一个都市传说吗——”
我的“朋友”用手撑着脸颊,别有深意地眯眼盯着我。
“一个女生杀了人,然后她每天晚上回家都会被一只三米多长的、长着人头虫身的东西缠住……”
“而且……那个东西的头和她杀得人长得一模一样……”
一群女生挤在我的位置上,氧气似乎都被她们夺走了,我感到异常的呼吸困难,甚至开始耳鸣,眩晕。
以往我是断然不会同时和这么多人交流的,我只有一些表面之交的塑料朋友,我想要维持正常人的心愿从不会允许我发生怎样特殊的事情,包括有些能为你两肋插刀的真心好友、闺蜜什么的……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没有多么真心的朋友的。
——更何况现在的这些光鲜亮丽却对我恶意满满的人。
也许我的认知已经出现了偏差,我把大多数人视为正常人。但这些“正常人”又做出了无数荒唐的举动。正如我眼前的这些女孩,她们是正常人吗?在我眼里似乎是的,但为什么我能接受这些整天翘课惹事的人称之为正常人,却不能接受畏畏缩缩的自己做一个她们这样的“正常人”呢?为什么我接受不了自己呢?
谁能告诉我正常人的定义?
“砰!”
我再次受不住晕了过去,这次依旧是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因为帽子是白色的,已经受过伤的部位再一次渗出血液,好像处女新婚的红花一样绣在惨白的色彩上。
巨大的响声迎来无数人的围观,我朦胧的意识到自己精心营造的透明形象似乎要在这一刻毁于一旦——
“血?”
其中一个女孩狐疑地摘掉我的帽子,似乎并不是多么惊讶鲜血的出现——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帽子底下露出一段被鲜血染脏的绷带以及湿漉漉的头发团。
那是汗水还是血呢?
我趴在冰凉的地板上,不用睁开眼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么多双居高临下的眼睛。
冰凉刺骨的、如钢针一般的。
“晾一会应该不会死吧?”
“当然不会,这么点小伤算什么啊,她也不是多金贵。”
“也对,一个杀人犯的身子能多娇弱呢……咯咯……”
她们眉飞色舞的讨论我的为人,虽然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站起来,但此时我只是哼哼唧唧着“救我”之类的字眼,双手还去拉她们的校服裤脚。但没有一个人理我。相反,她们更为肆无忌惮的大笑。尖锐的笑声像哭嚎又像地狱的哀歌——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们好像在哭,为自己哭……
悲哀是属于这些什么都看不透,还总是自以为是的愚者?还是属于什么都已被他洞悉,却无能为力的智者?
我像一个动物被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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