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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闻言立马瞪大了双眼,拼命挣扎开对方的手,用尽了所有的力才终于被对方一把摔了出去。
铁链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文修在落地后又立马忍着疼痛爬起,难以置信道:“什么下毒?”
闻言二人皆是一惊,裴归渡同宋云面面相觑,随后宋云道:“箭上有毒,是一种慢性毒药,是以中箭第二日才发作,不是你们下的么?”
“箭……”文修低下头,茫然地呢喃道,而后猛地抬头朝裴归渡解释道,“箭是公子给我的,他未曾说箭上抹了毒!”
“什么?”宋云震惊道,转头看向裴归渡,只见那人面上没有任何诧异,只是愤怒,无声的愤怒,他终于明白了,呢喃道,“这位小公子还真是位心狠手辣的主。”
裴归渡瞥一眼文修,对方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是以他只能一甩衣袖离开了地牢,朝那此刻正忙得不可开交的乔府走去。
裴归渡是独自一人来的乔府,如今他同御史大夫一同彻查此事,进出乔府也有了由头,下人见了他便直接将他领到了小公子院中。
门外,乔瑄同乔婉正来回踱步地守着,见裴归渡来了只是先行礼,随后又满目焦急地不说话。
见状,裴归渡朝乔瑄问道:“怎么样了?”
乔瑄蹙眉道,语气都微微颤抖:“原先还好好的,药也能吃,也有片刻的清醒,可谁知突然就开始发烧淌汗,嘴里还总念叨着些胡话。请了大夫来,却说是伤口中了毒,因为是慢性毒是以原先才没发现,如今却是毒发了,更加严重起来。”
“是否找到解救之法?”裴归渡定神道。
“大夫说此药有其特有的解药,旁的药都无用。”乔瑄焦急望向四周,又道,“如今只能求早些找到下毒之人,将解药讨来。”
裴归渡心道还找个鬼,将刺客的祖坟刨出来都找不到,因为下毒之人便是中毒之人。
裴归渡正色沉声道:“长公子,此事只管交给我,我定然竭尽全力保住小公子的命。”
乔瑄一怔,拱手作揖道:“如此便先谢过裴将军了。”
言罢,裴归渡推开门走了进去。
裴归渡一进门就瞧见乔怀衷与林秋娘站在榻前,而蹲在榻前的是请来的大夫,此刻正面露愁苦把着小公子的脉。
乔怀衷无声同裴归渡招呼,随后又安抚着一旁仍在哭的林秋娘。
片刻后,大夫将手收回。
“如何?”乔怀衷急切问道。
大夫摇摇头,道:“惭愧,此毒张某也未曾见过,只是公子此刻发热不止,脉象虚浮,若是再不服用解药,恐怕天神降世也难以……”
林秋娘闻言彻底哭晕了过去,乔怀衷抱起晕倒的夫人,看一眼裴归渡。
后者见状立马道:“乔大人不妨交于我一试,在下在军中也遇到许多千奇百怪的毒,有些土法子,或许能暂时克止住一些。”
乔怀衷闻言仿若见到了神仙,心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连忙颔首道谢。
裴归渡又道:“只是这土法子怕是不便被打断,还望大人能派人在外看守,莫要叫人闯了进来,只管等我开门即可。”
乔怀衷沉思片刻,道:“好。”
将所有人都送走之后,此刻屋内只有昏迷中的乔行砚和恨不得将乔行砚掐死的裴归渡。
裴归渡瞥一眼仍在冒虚汗说呓语的小公子,暗骂一声后开始就着他的屋子翻箱倒柜。
榻下、枕下、箱中、衣物中、锦盒中、铜镜前,裴归渡将所有能翻的能藏东西的能看的全都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半点关于解药的东西。
他没有放弃,又全部重新找了一遍,仔细思索着对方平日的言语习惯,将自己的思绪重新捋了一遍,最后再次走向那个铜镜。
与铜镜一同摆放着的是一个妆奁,裴归渡将妆奁的第一层打开,里面放着一些珠玉坠子,大多都是青白颜色的,同小公子平日出门会佩戴的一样。
裴归渡又打开妆奁的第二层,结果就见那里面整齐地放着一块玉和一支簪子。玉上写着“岁岁平安”,是小公子从他这儿讨来的。
裴归渡只要一想到兴许从那时开始对方就在算计自己,便气得想发疯,一怒之下将这玉给拿了出来,收进自己怀中。
裴归渡又将那簪子也取出,仔细观察一番后用指腹摸上那簪子的顶部,随后往下一按,那簪子便瞬间一分为二,随后滚落出三颗小药丸。
裴归渡将那三颗药丸从地上捡起,自腰间取出一块绣帕擦拭一番,又仔细观察一番,往自己嘴里送了一颗。
良久,见自己的身体未有什么变化,他才松了口气走向榻边。
裴归渡坐在榻边,缓缓扶起昏睡中的乔行砚,将一颗药丸送进对方嘴里,又拿起玉盏给他喂了一口水。
大抵是中毒的原因,自裴归渡进门起他就一直听到对方的呓语,可真要凑近听时,又实在听不出对方说的是什么,裴归渡只得耐着性子时不时“嗯”几句。
此刻裴归渡方将水送进去,乔行砚就像感受到什么一般停止了呓语,缓缓睁开眼睛。待察觉到嘴里有东西后,他几乎是立马便要吐出来,结果又被裴归渡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堵了回去。
乔行砚仰头瞪他,那眼神里仿佛在问:“你喂了什么鬼东西给我?”
而此刻裴归渡也只是面无表情道:“不是什么其他东西,解药,吃了。”
乔行砚闻言挣扎的力度更大了,见挣不开立马不顾胸前的伤口抬手推开他,裴归渡不敢再用力,怕牵着他的伤口,只能起身退了开来。
乔行砚便在对方起身推开后直接将嘴里的药一口吐了出来。
裴归渡看着地上那混在水中一起被吐出来的小药丸,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冷着脸看向半仰在床上,胸前正在渗血的小公子。
“把药吃了。”裴归渡冷声道。
乔行砚佯装听不见。
裴归渡又道:“你若不吃,转头我便将你身边那条狗剁碎了喂鱼,然后送到你面前,就像你将仆从的手指送到宋云马车上那样。”
乔行砚难以置信地看向裴归渡,扯着嗓子道:“你将他怎么了?”
“我能将他怎么了?既然要剁碎了喂鱼,自然是先将其杀了。”裴归渡沉着脸色看向榻上的乔行砚,毫无人性地说道,“难不成让他活着看自己被剁碎么?”
乔行砚没有说话,只是抬手面无表情地往自己胸前的伤口一摁,血迹瞬间在纱布上晕染开,低落至他的衣袖上。
裴归渡见状只是蹙眉握紧了拳,而后立马妥协道:“关着,还活着,可以了吗?满意了吗?可以松手了吗?”
言罢,乔行砚才终于将手移开,随即卸了力疼得龇出声,像是在刻意刺激某人一般,难得喊了一句疼。
裴归渡沉默片刻,见对方依旧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才又放软了语气,问:“可以吃药了么?”
“不可。”乔行砚斩钉截铁。
裴归渡瞬间又皱起眉,厉声道:“你真想死在这儿不成?”
乔行砚龇牙,僵硬地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还没到时间。”
裴归渡将对方抽身动手龇牙皱眉的动作全部都看在眼里,但又实在气得不想上前,只在原地看着他。
乔行砚主动解释道,哪怕语气依旧虚弱到极致:“和亲使臣想必已然知晓此事,必会书信至靖央禀报国主。”
裴归渡觉得对方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靖央国主是个极其讲究礼节教化与宗庙信奉之人,倘若他知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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