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白兔N糖好吃吗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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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做事之前还是要考虑后果的，许岑峰看着自己红艳艳的花穴，腿闭上时还会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啧，不想起来了。

但是干瘪的肚子又在提醒许岑峰，磨磨唧唧半小时以后，他抖着腿下床了。即便这样还不忘记惦记几条街之外的李山，寻思着这次该用什么理由叫人过来。

许岑峰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出门看见不远处的邻居家架起的几个塑料棚，木头桌子上铺着白色的塑料桌布，一水的红塑料板凳。

行了，都不用去找人了。许岑峰干脆倚在门口抽烟，目光落在巷道里来来往往的人上。时不时还跟人打个招呼，“李奶奶，你这么快就回来啦，买的什么呀？”

那些婆婆最喜欢他了，没说几句话就直夸他嘴甜，说着非要塞点买的瓜子软糖什么的给他。许岑峰推拒两下以后就乐呵呵地接过来，和李奶奶说再见。

他跟着李奶奶离开的方向看去，见那个单独摆在几张桌子前面的板凳终于坐上了人，还有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站在一旁，手里捧了什么往李山那边递。

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又来了一遍，许岑峰手里的烟没了，边嗑瓜子边看着那两个人的互动。见女孩跑开以后，他拍拍身上的瓜子碎屑，看着一堆瓜子壳和烟头的门口，往远处招招手，“过来。”

没名没姓的，跟叫狗差不多，李山颠颠地跑过来。那张脸被寒风吹出酡红，嘴巴也起了一堆死皮，许岑峰看着都觉得扎嘴。

“吃吗？”那是几颗橘子味的软糖，上面裹满了白砂糖。许岑峰小时候喜欢吃，大年夜里攥着那颗来之不易的糖一起睡觉，等到快过期了才依依不舍地吃掉。现在有钱了，他却看不上这东西，把它当成招猫逗狗的工具，乐呵呵地看着李山探出的舌尖一点点润湿嘴巴。

“吃。”

李山把口袋里女孩给他的几颗大白兔奶糖全部掏出来，一股脑地递给许岑峰，这才接过那颗廉价不少的软糖，脸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笑容。

其实李山长得挺能唬人的，许岑峰记得法地游走他的嘴巴里，偶尔剐蹭过敏感的上颚，弄软了许岑峰的腰。

不知道他们亲了多久，许岑峰把人推开时还看见两个人中间一条细长的银丝，断开以后李山又跟小狗似的凑过来舔，让红肿的唇瓣更加刺痛。

“不亲了。”

许岑峰眼前还有些发黑，干脆靠在李山的肩膀上缓缓，只留给李山一只通红的耳尖。为了防止李山不听话，许岑峰的手还捂在李山的嘴巴上。这会儿听见他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许岑峰又松开手凑过去，“糖好吃，还想吃。”

许岑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好了准备塞到李山嘴里，结果看着李山眼睛压根没看糖，一心一意地看着他的嘴巴。

好嘛，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跟我耍心眼呢这？”许岑峰话里全是笑意，伸手拍拍那颗偶尔灵活的脑袋。

李山还来不及回答，他们就听见外面在找人的声音，“行了，快点去给人家帮忙。吃完了来找我。”

许岑峰给人整理整理刚才弄乱的衣服，把李山送出去。

“小山，你这嘴巴怎么破了？待会姨给你拿点东西润润。”

许岑峰舔舔嘴巴，后知后觉地发现嘴巴里淡淡的铁锈味。

还好吃，都学会骗人了。

等门口的声音没了，许岑峰才摇摇晃晃地出门买菜。来回两趟，压根没再看地上那堆瓜子壳，想着留给那人来收拾。

让他刚才只想着亲嘴，害自己把正事都给忘了。

虽然他的正事也是让李山来扫门口。

许岑峰一整个下午都在房间里待着，他现在很少看手机，生怕给那些人抓到点什么马脚，连带着搅坏了他的打算。

于是半晌功夫，他就坐在家里，一会摸摸这，一会捣捣那，还翻出不少儿时的玩具，都被人收拾得整整齐齐地码在角落的纸箱里。里面有几颗早就过期的软糖，还有几叠卡片，一包玻璃珠，五颜六色的，一举起来，框住了许岑峰眼前的夕阳。

许岑峰突然反应过来，天都快黑了，那傻子怎么还没来。不过也就思考了那么一瞬，左右李山对他而言就是个拿来消遣的工具，不乐意他再找别的就是了。

末了许岑峰又叹了口气，别说能和李山本钱比的还真没几个。老神在在地摇摇头，许岑峰舒展下蹲麻了的腿，准备起身去洗漱洗漱睡觉。自打在这住下来，他鲜少地过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想想之前，每天七点半准时到公司，员工都下班了他这个老板还在办公室死磕的日子，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未必不是件幸事。还没来得及多装上几秒，许岑峰就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小峰在家吗？我刚做了点包子，给你拿几个。”

“哎，我在呢。奶奶你等等我。”许岑峰去厨房找了个搪瓷大碗，没几下就被李奶奶给塞满了。“奶奶我一会要出门扔趟垃圾，你有没有要扔的，我顺便给你带过去？”

村里的垃圾都固定倒在公共厕所旁的一小块平地上，起初还讲究的放了两个垃圾桶在那，结果每天垃圾车来的时候面对的都是垃圾山，压根看不见还有桶。

这块地虽然因为垃圾臭得过分，但村里总有人眼巴巴的往上凑。一种是想寻宝的小孩，几个成年人抽完不要的烟盒，落在他们手中，几下就变成玩具，乐呵呵地放在地上打。有时候比较激动，干脆直接蹲在垃圾桶旁边玩起来。

一般这个时候身为另一种人的李山就会放下手里捡的塑料瓶，闷不吭声地蹲在那看他们玩，黑溜溜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小孩们都害怕他，虽然家长叮嘱过，还是会下意识地捉弄他。

李山不懂这些，他还以为他们在带自己玩，摆摆手解释说，“不行不行，我要回家了，奶奶在等我。”几声哄笑过后，他脏兮兮地往家去。

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吃完席李山记着许岑峰的话，想赶紧去许岑峰家却被人拉住手，说人手不够，让他帮帮忙。奶奶经常跟他说，村里人对他们好，要是人家有困难要他一定要帮忙。

事情犯了冲，傻子还没想好怎么办，那人就决定好一切。下午门口送葬的动静响了多久，这傻子就忙了多久。直到太阳快落山了，他才提着大包小包的垃圾往垃圾堆去，想着扔完就去找许岑峰。

他不知道什么叫失约，只知道自己这样和奶奶教他的不一样，那肯定是不对了。可惜他的匆忙惹急了这群小孩，没一会儿就给李山的脸染满青红的印记。

许岑峰手里端着那个大纸箱，眼前大半视角都被遮住，路走得歪歪扭扭。那帮小孩看见有人过来，像是鸟群里被扔了个炮，一哄而散。李山浑身疼得难受，再想想自己好像还没来得及去见许岑峰，身上的伤口像是被撒了盐，更加难受。

李山嘴巴一歪，嚎啕大哭起来。“呜呜……”这会天都快黑透了，他这么一叫，给许岑峰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箱子没稳住，啪嗒掉在地上。

卡片散落一地，几颗玻璃珠掉在李山脚边，但他眼前糊得全是眼泪，麻糊糊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许岑峰借着旁边那家人的灯光看过去，就瞧见一颗剃得坑坑洼洼的寸头。

许岑峰不是什么热心肠，，但偏偏那玻璃珠还在人家脚边。硬着头皮凑过去的时候，哭声停止了。李山睫毛黏在一块，几根还贴到眼皮上，有些滑稽，“他们没骗我……”许岑峰发现是他也有些意外，“谁骗你了？”

说完又想到这小子一下午都没来找他，“不是你骗我的吗？”

李山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