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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十鸢看着他的眉眼深邃,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英俊。有钱,有能力,长得帅,也难怪会是很多oga心悦的对象。
程十鸢礼貌地敲了敲门框,沈裴煜抬眼发现是程十鸢,有些惊讶。
“进来。”沈裴煜沉声,程十鸢恭敬地走进去,把鸡汤放在桌子上,这个保温桶像个定时炸弹一样,程十鸢怎么都觉得烫手。
程十鸢想立马走人。
“等等,这是什么?”沈裴煜抬眼又看了一眼,然后迅速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这是,沈老太太说,给您的鸡汤。”程十鸢露出标准笑容,沈裴煜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程十鸢,然后动手把文件整理好放在一边,打开了保温桶。
鸡汤颜色很淡,但是闻起来一股药材的味道,一看就是新手做的。
程十鸢看着沈裴煜喝了两口,还细细地品尝了一下,见沈裴煜没什么表示,他正想走,又被沈裴煜叫住。
“等等,让你走了?在这里,等我喝完把桶拿下去。”沈裴煜三两口喝完了鸡汤,桶底果然有很多药材渣渣,喝了都硌嘴。
桶底还有不明的白色颗粒,像是急匆匆打碎药片,根本没来得及融化。
沈裴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程十鸢急着下楼,走过去替沈裴煜收拾,沈裴煜就懒散地靠在老板椅上看着程十鸢的后背。
程十鸢特别瘦,腰也很细,身材匀称刚刚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抑制贴开始失效了,沈裴煜都闻到了特别甜腻的橘子味。
沈裴煜咂了咂嘴。
“老板,我先下去了。”程十鸢微微鞠躬,沈裴煜却笑得像狡黠的狐狸。
程十鸢手放在门把手上。
“汤里面加了料,对吗?”
程十鸢一愣。
“你,上面写着陆信。
“你的老师是陆信?”程十鸢有些惊讶,他之前在一个展览做临时志愿者的时候见过陆信的作品,他作品的风格一直都是简约清透,一点也不奢华,和瓷器本身融为一体,浑然天成,程十鸢很喜欢瓷器,也很喜欢瓷器里面包含的一种艺术的美。
陆信的瓷器,只有一件是奢华的。
是他小儿子周岁的时候,他亲手设计制作的,瓷器上面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寓意,程十鸢不知道它最后为什么会作为展品被展览。
“对啊,我很厉害吧。”郑知节提到陆信就有一种自豪感,也有一种惋惜。
“厉害,他的作品很美,包括他夫人的画,他们一家似乎都特别有天赋。”程十鸢很羡慕郑知节,郑知节看起来像是被宠爱着长大,笑起来毫无杂质。
“那是,就是可惜了。”郑知节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看过那个作品,就是他小儿子的周岁礼‘寓意’吧?”郑知节望着程十鸢的眼睛,好像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嗯,是他作品里风格最奇特的一个。”程十鸢觉得郑知节的眼神特别奇怪,不禁缩了缩。
“他的小儿子对外说是夭折,但是实际上是被家里的保姆带去拐卖了,不知生死。”郑知节叹了口气,陆信夫妇至今对小儿子耿耿于怀,十几年来也没能走出阴影,陆信甚至不再对外开设展览,只有他朋友带来的私人收藏家能拿到他一两件作品。
沈裴煜曾今想向陆信要两个瓷器来摆放,陆信最看不起这种恶臭的资本家,没答应。
“啊……真是不幸啊。”程十鸢也被染上一层淡淡的悲哀,郑知节又是一愣。
很多时候,陆信在教郑知节怎样做出灵动的瓷器时,他垂着头,露出的也是这样的神情。
“我和你合个影吧!别想那些了,都过去了。”郑知节挥了挥手机,程十鸢点了点头,两个人于是顺着阳光,拍了一张合照。
程十鸢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笑着,神采奕奕。
郑知节私底下给陆信发了照片,陆信在英国参加一个英国收藏者办的展览,收到这张照片时英国是凌晨,陆信却刚好还在整理资料没睡。
陆信看到这张照片也是吓了一跳,立马回复郑知节这是怎么回事。
〖沈裴煜的夫人啊,感觉长得特别像您,觉得缘分真是奇妙。〗郑知节回复道,他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看程十鸢插花,又偷偷拍了一张他的背影发给陆信。
〖这个孩子他多少岁了?知节,麻烦你问问了。〗陆信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孩子走丢已经十几年了,陆信都对孩子的面容有些模糊了,当初问落网的保姆,保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卖到山区,这时候可能已经过边境了。
过了边境,那就有可能是器官贩卖,陆信那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倒在警察局里了。
后来他们家再也没有请过佣人和保姆。
“十鸢~你现在多少岁了啊?”郑知节吃着水果,凑过去看程十鸢插花,程十鸢插得乱七八糟,郑知节随意把其中一朵花抽出来,插在中间,顿时就和谐多了。
程十鸢有些尴尬,看来这种东西还挺看天赋。
“20了,怎么了?你可别说让我叫你哥哥。”程十鸢笑着看了一眼郑知节,郑知节大喊惭愧惭愧,虽然大你5岁,但是叫哥哥把我叫老了。
程十鸢愣了一下,没想到郑知节结婚挺早。
郑知节小腹微微鼓起,看起来像是还怀着一个,程十鸢笑起来,觉得他们一家真幸福。
“你知道吗,我刚才和你说你长得特别像我老师,是真的特别像。”郑知节看着程十鸢脸部的轮廓,总觉得像陆信的复制粘贴版。
“是吗,我觉得不怎么像。”程十鸢抿着嘴笑,之前杨听晚也说他长得很像那个做陶瓷的艺术家,程十鸢特地翻了艺术杂志看陆信的照片,只不过是有一点点的类似,但是程十鸢自认为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之前做志愿者,很多人去应招,负责人选了程十鸢的原因也是他长得有几分像陆信年轻时候的样子。
“你看你看,鼻子,嘴巴,都特别像,就是眼睛有一点不一样。”郑知节拉出陆信平时做陶瓷的样子,他穿着工作服神情自然,捏着一个陶瓷瓶观察,并没有对待一个艺术品那样的小心谨慎,而是平静。
“这么一看确实有几分。”程十鸢点了点头,可能是杂志上的艺术照特地给陆信p了图,这张图片里的陆信浑身散发着温柔的气息,和程十鸢就有了几分相似。
“要不改天我把你们都约出来吧?刚好你也没事嘛,和我一起做做陶器怎么样?”郑知节勾着程十鸢的手,像个孩子一般摇晃起来,程十鸢本来没想答应,一边处理沈裴煜一边忙活找证据已经让他很疲惫了,可是他想了想,他在孤儿院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美学的东西,或许趁着这个机会学习学习也不错。
“行,谢谢你。”
郑知节见程十鸢这么爽快的答应,暗地里松了口气。
远在英国的陆信推去了好几个朋友的邀约,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飞机飞过云层时拖出一条长长的云尾,陆信觉得他十几年灰暗和愧疚的生活似乎终于看到了曙光,哪怕那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很快到了吃饭的时候,刘嫂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郑知节拉着程十鸢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许朔忍不住笑,程十鸢就弯着眼睛听着郑知节从瓷器说到老师的大儿子,再说到许南寻,说天说地,程十鸢就安静的听着。
“行了,别闹腾我老婆了。”沈裴煜一句话没插上,吃醋,搂着程十鸢,程十鸢笑笑,不作声。
“切,这是我们oga的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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