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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爱你呀,灰太狼先生。”喜羊羊歪头朝灰太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柔软的白发随着他的动作垂下,蓝色的瞳如阳光下微波粼粼的湖水,脉脉含情,灰太狼看在眼里只觉得毛骨悚然,喜羊羊重复:“灰太狼,我爱你。”
充斥着谎言,虚伪、荒谬的爱,鲜血淋漓。
“爱?那你能不能为了我去死啊?”灰太狼啼笑皆非,他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不,喜羊羊,你说错了,你一直爱的是你自己。或许,你爱过我,有那么一丁点,但那不过是你自欺欺人,喜羊羊,你只是在爱你自己。
‘我爱你’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
喜大首领,不要老是把爱挂在嘴边,很廉价的。
你一直在强调‘你爱我’‘只有你能理解我’‘只有你会爱我’‘我们是一样的’,这是在做什么……嗯,暗示?催眠?还是洗脑?剥开那层糖衣,里面是致命的炮弹啊——你应该明白甜言蜜语对我没有用,我对你,喜羊羊,只有厌恶与憎恨。
喜羊羊,我感觉不到你的爱,你不会觉得有一天能从我嘴里听到我爱你吧。”灰太狼冷冷地凝视着喜羊羊那双笑意盈盈的瞳,挑眉讥讽,嗤笑出声,一字一句地道,“喜大首领,爱你的代价我付不起。”
灰太狼难得回应他的告白,即使是毫不留情的嘲讽,喜羊羊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他不禁莞尔:“您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我会用事实证明,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证明。”
“喜羊羊,如果换作是你,你会爱上一个背叛、欺骗,把你从高处拽下泥潭,硬生生折了你的羽翼,把你囚禁起来当做性爱玩具的渣滓吗?”灰太狼质问,说到最后,语调徒然透出几分阴郁,如果这些可以过去,可以忘记,那也太贱了。
喜羊羊没有任何犹豫:“我会杀了他。
您厌恶与憎恨我也没有关系,这样才好,或者说,您的厌恶与憎恨只会让我更着迷。”喜羊羊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灰太狼,他的眼睛微微弯着,像两弯弦月熠熠生辉,湛蓝的瞳带着灰太狼不懂的病态的浓烈的期待、疯狂、兴奋:“灰太狼先生,我呢……现在没有了您就活不下去啊……
其实我很困惑,为什么会这样?像您这样的……”喜羊羊轻笑了一声,唇角勾起一个极为玩味的弧度,“社会败类——正是因为您是个败类,我才能心安理得地对您做出这些事情……我真是太太太太喜欢您了,喜欢到忍不住想要欺负您,直到您哭出来。”
“哈?”灰太狼难以理解,就因为喜羊羊这种垃圾一样的癖好所以他要遭遇那些事情吗?那不叫欺负,那他大爷的根本就是强奸和凌辱,灰太狼实在忍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毫不掩饰地“啧”了一声。
喜羊羊笑意不减,自顾自地继续道:“虽然不想承认,是您的存在,让我变得有价值。
况且,您这样的垃圾都能活得如此理直气壮,那么我为什么不能活着,只要您活着,只要您在我身边,我啊就有勇气活下去……所以,灰太狼先生,您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这个疯子不仅有病,脑子也坏了,灰太狼想。
“我没有精力,也不希望您跟我玩什么你逃我追的戏码,我的时间很宝贵。
所以呢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喜羊羊向灰太狼伸出手,他说,“这个办法就是将我和您与青青草原绑定起来。”
青青草原?
一个荒谬的念头自灰太狼脑内闪过,莫名的寒意爬上灰太狼的脊背,他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你什么意思?”
“灰太狼,你应该知道,只有狼族……为了抓你,我当初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把狼族的领地瓦解重构,结果破坏得太彻底,最后不得不将整个狼族置于空中监狱——不好意思,现在那里叫‘上城’。”
上城,说得好听不过是放逐之地。
“上城就在青青草原的正上方,它是靠中心区的悬浮装置才能安然屹立滞空,而悬浮装置关闭的条件……灰太狼先生,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喜羊羊!”灰太狼一把打掉喜羊羊伸出的手,揪起喜羊羊脖颈上的项圈,金色的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灰太狼无法控制地牙关打战,恨意、愤怒、失望、厌恶、恐惧、绝望,种种情绪涌上心头犹如一张细密的蛛网将他牢牢网住,他痛恨喜羊羊的威胁更痛恨居然被威胁到的自己,“你这个疯子!如果狼族坠落,那整个青青草原都会……”
“都会与上城一起毁灭,对吧。”喜羊羊补全灰太狼未完的话,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控制开关的母芯片就藏在这里,条件是‘一旦芯片被启动,上城的悬浮装置便被关闭’。”
喜羊羊点在灰太狼额头上:“灰太狼先生这里同样被植入了芯片,是子芯片,母芯片被启动的条件是‘一旦子母芯片分离超过40米或者子芯片载体自杀,母芯片便被启动。”
喜羊羊慢条斯理地掰开灰太狼的手,他摸了摸铃铛,双臂舒展,唇边玩味的弧度瞬间变得恶劣起来,“简而言之,悬浮装置的关闭条件就是,您离开我的身边或者您自杀。”
“灰太狼先生,好好活着,然后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吧——直到您寿终正寝。”喜羊羊向后退了两步,微微弯腰,如同中世纪的舞者行了一个谢幕礼。
“您不在,这一切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只要我活着,您就不能离开我。”
错误的。罪恶的。
暴君。
这是反社会的,反人类的,仅仅为了一己之私,孤注一掷。
简直丧心病狂、不可理喻。
但是——
如果,如果这种程度他还不能把人永远留在身边,那么,那么他这么多年以来所受到的苦难该如何得到补偿,用谎言堆砌起来的一生又算什么?
自灰太狼从喜羊羊身边消失的那天,喜羊羊察觉到他高估了自己,他居然一刻也无法容忍灰太狼的消失。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结果竟然一点用也没有,“灰太狼不在”如影随形地折磨着他,真是太糟糕了。
灰太狼不可以脱离他的掌控。
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哪怕为此不择手段的自己,其实一直以来都未曾变过。
喜羊羊再次向灰太狼伸出手:“答应我吧,灰太狼。”
灰太狼的双手在颤抖,抬手的那一刻,灵魂和尊严的分量犹如千钧之重,压得他难以动弹,最后灰太狼还是把手放在了喜羊羊掌心。
如果我将我最重视的东西送给你,喜羊羊,你会不会放过我?灰太狼浑身汗毛不寒而栗,他闭上眼睛,遮住眼底剥肤及髓的怨恨,掩盖心底歇斯底里的尖叫,像是落入陷阱的兽,无望地咒骂:“疯子。疯子。喜羊羊,祝你下地狱去吧。”
“不会忘记拉您一起的。”喜羊羊低头在灰太狼手背烙下一吻,“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是活不下去的。”
他是农夫与蛇的农夫:“喜羊羊,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喜羊羊替灰太狼将脸颊旁的碎发别到耳后,温柔嘱咐:“彼此彼此,好好休息,灰太狼先生。”
“想让他支离破碎,想与他抵死缠绵。”
如果说没有把喜猫猫放出来的喜羊羊是个假正经,那么把喜猫猫放出来的喜羊羊就是个撕掉假正经这层皮的真变态。
灰太狼隐隐觉得自己可能大概也许不会好过,怕不是要被这两个小变态搞死在床上。
灰太狼先生觉得自己还可以在抢救一下,也许一个先来,过段时间再换另一个也不是不行。
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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