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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锺惟清便不管楚荆的劝说硬是强用内力冲破铐住四肢的枷锁,催动太过气血受阻吐血后,锺惟清甚至后悔当初不该轻信夜倾尘,不该因一时怜悯救了他,更不该在夜倾尘不告而别后,还心中有所挂念,担忧他独自一人会再受欺凌。

现在他见到夜倾尘那张艳丽无双的绝色之姿,只觉着怒火中烧,心烦气躁。

夜倾尘自然能感受到锺惟清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怒意,他盈盈一笑,脚步轻移至锺惟清身畔坐下,见他别过脸去不看自己,夜倾尘片言不语,伸手扣在锺惟清的手腕上,指尖在他的脉搏上游移。

"看来有我身上的千尺寒催动神仙骨的药性,锺将军就算天天吐血,也仍旧身强体健,雄风不减。"

夜倾尘说的话虽逐字逐句并未有任何不对之处,但听在锺惟清耳里,总有几分弦外之音,让他不知不觉耳尖隐隐泛红了起来。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硬着声回应,锺惟清不知自己此刻的表情已全数落在夜倾尘眼底,夜倾尘扯唇魅惑一笑。

"将军,我说您雄风不减呀!"

夜倾尘俯身卧在锺惟清轻敞的胸前,将手掌贴在胸前滚烫的裸肤上轻轻摩挲,状似无奈地叹道:

"那夜若不是你我初次交合,药性与毒性尚未调和,我们应能缠绵榻上数日数夜都精元饱满,气血充足。"

锺惟清虽知夜倾尘无耻,殊不知他竟能恬不知耻到这种境界。

扭头瞪着夜倾尘那张可恶的笑脸,锺惟清心中暗暗打算,待他恢复自由之日,定要夜倾尘为折辱他这件事付出代价。

"将军,气着了?"

夜倾尘抬眸凝视着锺惟清怒气蒸腾的脸色,满足地笑了笑。

这人,真是有趣极了。

"别气了,嗯?"夜倾尘抬头亲了亲锺惟清紧绷的嘴角,感觉他上身一震,夜倾尘又故意将吻落在了别处,在锺惟清的喉结上轻轻舔舐一口。

"夜倾尘,你别这样。"

锺惟清感觉被舔过的喉结有股湿意,想要动手抹去,又无能为力。

"好,倾尘听将军的。"语音刚落,夜倾尘却又吻上锺惟清薄薄的唇瓣,刻意贴着他的唇问道:"那这样如何呢?将军。"

锺惟清怒瞪着夜倾尘,下一刻便张嘴含住夜倾尘的唇,趁其不备狠咬了他一口。

盯视着夜倾辰唇上那抹鲜红,锺惟清神色愉悦,一脸这是你咎由自取的模样,夜倾尘看着也不生气,眼若秋水地盯着锺惟清,抬手用指尖将唇上的血珠当做胭脂抹在唇间,低头便压着锺惟清狠狠地吻,逼着他张嘴与自己舌尖交缠,一次又一次深深吮吻。

疯子!

锺惟清被夜倾尘吻的失神,稍微清醒时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

夜倾尘抬起身,满意地盯着锺惟清唇上的殷红,他的血早吞噬在两人的吻中,现在锺惟清唇上的红,是被他刻意吸出红印来的。

"将军,那夜之后倾尘就是你的人了,今日我特意换上一袭红衫来见你,是不是有几分新妇的样子?"夜倾尘温声软语地问道。

锺惟清抬眼瞪视着他,心想这人怕是有什么大病。那一夜他被逼与之交合,他只当是自己当年眼瞎看走了眼,被人欺辱至此也是时运不济,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但这疯子居然还能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他的人?

什么新妇旧妇的,他这辈子就算被囚禁至此孤独到死,都不可能和夜倾尘这个疯子有任何关系。

锺惟清紧闭着唇不愿再说只字片句,夜倾尘伸手轻抚着铐住他的锁链,低低的说:

"将军,想要我把这锁链取下来吗?"

听到夜倾辰的话,锺惟清顿时睁大眼,半信半疑地回问:

"你肯把我放了?"

夜倾尘轻轻一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凝视着锺惟清俊朗的眉眼说:

"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将锁链取下,并没有说要放了将军你呀!"

"都与我圆房了,怎还能想着抛下我一走了之呢?"

夜倾尘微微红了眼,状似委屈地望着锺惟清。

锺惟清哑然,看着夜倾尘此刻的模样竟想起了多年前叶清臣的柔弱无状之貌,顿时不知要如何回应。

半晌后,锺惟清回避了圆房一说,开口问道:

"你真的要把我的锁链解开?不怕我动手杀了你?"

"不怕。"夜倾尘笑的自信明媚。"你赢不了我。"

锺惟清虽武艺高超,修为高人一等,但终究比不过在魔教中长大,被视为教主接班人日夜接受非人训练的夜倾尘。

纵两人武功相当,论心机深沉,阴险诡谲,锺惟清就绝不可能赢得了夜倾尘。

夜倾尘坐起身,暂离了锺惟清的床榻,走至一旁的黑檀桌几前,取来自锺惟清呆在此处后,一直都摆放在那儿从未有人动过的木箱。

坐回锺惟清身边,夜倾尘打开木箱,从里头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陶壶,壶口上罩着一层黑纱,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何物。

夜倾尘将壶口上的黑纱打开,放倒陶壶贴在自己掌上,只见两只外观相似,体形一大一小的虫子,缓缓地爬至夜倾尘掌中。

"那是什么东西?"

锺惟清盯着这两只从未见过的奇怪虫子,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夜倾尘抬眸对着锺惟清笑了笑,道:

"这是将你我缘分锁在一块儿的好东西。"

那可是夜倾尘养了多年的蛊虫,可不能随意用在他人身上。

"将军,只要你让它咬一口,我就帮你解开锁链。"

闻言锺惟清眼中难得出现惊惧之色。

夜倾尘这疯子现在是想用蛊虫控制他吗?不行!绝对不可以!

"将军这是不愿意?"夜倾尘挑眉问道。"可怎么办呢?我这虫子,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呢!"

夜倾尘伸手抓起体型较小的那只蛊虫,放在锺惟清颈边,让它在锺惟清的颈上轻轻咬着,半晌后才又将虫子抓回陶壶中,之后抓起体型较大那只蛊虫,贴在自己颈边,让它也在自己颈上咬了一阵,才又把虫子关进陶壶里。

"你这个疯子!我一定会杀了你!"

锺惟清气愤地仰望着夜倾尘,却见他无所畏惧地笑了笑。

"那就杀吧。"夜倾尘俯身亲了亲锺惟清。"真到了那日,将军可别对我手下留情。"

夜倾尘言而有信,说好只要锺惟清让虫子咬上一口,便解开束缚他的玄铁锁链。

锺惟清愤愤地看他慢条斯理的为自己解锁,气的咬牙,半声不吭地紧盯着夜倾尘。

母虫在夜倾尘颈边咬下的口子比锺惟清深的多,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任由暗黑色的血液流下,沾染了部份衣襟,在一身红衣上,抹上朵朵颜色深红的花。

帮锺惟清解开锁链后,夜倾尘才稍稍抬手抹去颈边的湿润。

他笑着直视锺惟清那积怨颇深的眼神,一点都不怀疑下一秒锺惟清就要亲手将他结果,果不其然,当锺惟清刚恢复自由的那刻,他便翻身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左手,用虎口使劲掐住了夜倾尘的脖子。

锺惟清只要稍加用力,夜倾尘颈边的血洞便汩汩流出血来。

察觉到掌中的湿意,锺惟清确实有一丝讶异。

什么虫子竟能留下这么大一道口子?夜倾尘用来咬他的那只虫子,似乎并没留下多深的伤口呀?

虽是如此,锺惟清还是没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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