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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被咣地砸碎了。波斯猫拉开门飞奔出去,大头鞋在后面猛追,二人在家院子里上演了狗拿耗子的游戏。终于让波斯猫逃脱了。大头鞋意犹未尽地嘟嘟着回了自已的办公室。一直到下午四五点钟,波斯猫才鬼鬼祟祟地回来,看到我们说:“秦局长睡了吧?好险!”可等到他放松地走到院子楼下时,一块茶杯飞下来,正中其额部。波斯猫满头是血,大头鞋在二楼上哈哈大笑。分局不少民警都被大头鞋打过,可大头鞋从来没有对我使用暴力或以暴力相威胁。“我尊重读书人,从不对知识分子乱来,吼吼吼!”大头鞋经常对我笑着说。四、麻将现在的警察是不允许打麻将的,一旦发现,就是丢饭碗的事。可在七八年前,每天晚上哗哗声音是分局值班室最动听的音乐。大头鞋最爱打麻将,而且很有精神,一打就是一晚上。有时一来瘾,连续奋战三天没问题,如果好两天局长没来上班,可能就是聚在哪儿摆长城了。下部、小馄饨、牌坊等人是大头鞋的铁杆麻友。每到大头鞋想搓麻时,这几个人就别想闲着,在家里半夜三更也得起来陪局座玩牌。大头鞋不大赌,也不象某些领导那样将搓麻当成敛财手段。和他经常搓麻的这几个人,都是拿死工资没钱的主儿。但打麻将不来钱没意思,大头鞋常这样说。因此,我们经常看到刑警队值班室里乌烟障气,下部满脸贴纸,桌上摆满了一元两元的小票子。1997年国庆节放假,我在刑警队值班室里值班。晚上八点多,大头鞋满脸酒气地走了进来。冲我点点头,说:“看你那样也不学学打麻将,活着真没意思。”“我觉得浪费时间啊,人各有好嘛,秦局!”我说。“好好,不和你理论了。现在你通知下部他们三个人来开会。”大头鞋说。我心想:哈哈哈,这三个家伙今晚又别睡了。不一会,人全部到齐。大头鞋将值班室窗帘拉上,拉过桌子,摆起了长城,不一会,满屋子里都是烟味,桌上的零钱也多了起来。正在他们玩的高兴时,值班室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南大街89号小店里有人聚赌,都打大的,你们抓不抓?”“秦局,有人在南大街89号小店聚赌,群众举报,怎么办?”我问。“这还用说,暂停,跟我走!”大头鞋立即站了起来。大头鞋带下部几个人急忙忙开车冲了出去,连桌子上都没来得及收拾。二十分钟后,大头鞋车子回来了。四个倒霉的家伙被抓了回来,三男一女。现场桌面抓了二千多块钱,又从这四个人身上抄了一千多块,共计四千元,收获不小。四个家伙被带到值班室,大头鞋命令说:“全部蹲下,各人分头搞笔录。大头鞋又调来几个民警,将三个男的全部带到别的办公室讯问去了。留下我看着那个女的。这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吃惊地望着凌乱的桌面:“咋的啊,十亿人民九亿赌,还有一亿在跳舞,你们也在搓麻玩?”“你态度给我老实点,这是我们民警在娱乐!”我训斥说。“呵呵呵,少来吧,你们局长就喜欢搓麻,谁不知道!”中年女人说。五、偷狗写到这里,我忘了介绍大头鞋的履历:十五岁初中毕业,后在工厂干过小工,当过厨师,学过理发,编过席子,十八岁从军,在部队里自学“大专”二十一岁退伍进公安。先做过派出所的户籍警、治安警,后到刑警队干侦查员,二十七岁当了刑警队副队长,然后青云直上,二十九岁转正为队长,三十二岁当了副局长,三十五岁就成为一把手:局长。我对大头鞋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好厨艺,简直是一手好菜,特别烤鸡腿,香极了,好吃。如果他要去开饭店的话,生意一定十分红火。一到冬天,大头鞋喜欢饨狗肉吃,还喜欢做狗肉烧大白菜,味道十分不错。分局后面就是家属宿舍,晚上刑警队加班审查时,大头鞋只要一高兴,就会亲自到食堂动手做菜。漫漫的香气会引来不少食客,尤其是家属区那帮酒鬼。大头鞋不喜欢到街上买现成的料子下厨,讲究一要鲜二要活,最好自已动手取料。在吃狗肉上,他从不去街上买狗肉下锅,而是要亲自动刀,杀活狗直接烹饪,这样才有鲜味。活狗哪里来?打狗是其拿手绝活。1997年12月一天晚上,刑警队连续一个星期加夜班审查,整个分局院子里灯火通明。大头鞋基本上一周没回家。到了第四天晚上十一点多,大头鞋突然兴起,对我们说:“夜餐想吃什么?”“随便吧,面条就行!”我说。“别他奶奶地象苦行僧一样,今晚吃点好的!”大头鞋说。“什么啊?”小馄饨问道。“狗肉,哈哈!”大头鞋说。“哪有啊?”我问。“走!”大头鞋手一挥,回到自已的办公室,取了一竿长管猎枪。大头鞋开着车带着我和小馄饨。夜色很浓,十几分钟后车子就到了农村地带。深夜,一个个村庄笼罩在夜色之中,偶尔有零星的灯火在闪烁。村庄很安静,只是不停地有狗叫声。“农村的狗都是散养的!”大头鞋边说边将车子停在村子路头,熄了火,打开车窗,将猎枪伸了出去。果不其然,不一会,就有一条狗跑了过来,扭头忘忘这边,汪汪地走了。“这条太瘦,没油水。”大头鞋说,说完开了车灯不停地闪。等了近十分钟,果然又有一条狗冲着车灯跑过来,汪汪直叫。大头鞋眼疾手快,喷地一声枪响,狗一下子栽在地上。快下去!小馄饨和我立即下车,大头鞋将车后座打开,狗扔了进去。我们飞快地开车走了。前后作案过程不到二十分钟。这天晚上大头鞋不畏严寒,亲自扒皮,整个分局狗肉飘香,大家觥筹交错,好不快活!第二天一个五十岁的老农前来报案,鼻子眼泪一把一把的:“养了四五年的狗啊,就指望它看家护院呢!昨晚被哪个畜牲偷了!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肚子里还荡漾着人家的狗肉味,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做笔录,一边安慰老农,心里很是别扭。

大头鞋下来看到老农,问了问情况后,红着脸让例假支给老农二百块钱,说是你生活困难,算是我们公安民警捐献给你的啦!老农感动得眼泪哗哗直流。老农要走时,募然看到家院里桂花树下的狗皮,吃惊地呆站了半天。“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快回家吧!”我说。老农悻悻地走了。我吓得赶紧将狗皮收了起来。六、计擒交管站我写这篇,希望交通系统的兄弟们别介意。我们分局的机动车除了局长坐车,其余多数都是“三无”车辆,无牌,无证,无照,更别提年检交养路费保险费了。这可能是公安享受的一种特权吧,在全国各地的公安机关也很普遍。要说形成这种现象既有公安特权造成的因素,也是因为基层公安机关经费紧张所致。按照道理,公安属于纯粹的吃财政单位,不应自已想办法“创收”可分局一个月得到的财政拨款不到两万元,连办公费、水电费、电话费、汽油费都远远不够,更别提建房买车改善装备了。因此,为了加强分局的交通装备,大头鞋可谓想尽了办法,其一就是到处收集别的单位,尤其是企业淘汰下来的快报废车辆,装个假牌,自已将就着用吧。这些车除了不能出差,在本市范围跑跑是没问题的。谁会查啊?交警都是咱自家人,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呢,就是交通局交管站查养路费的那帮人,不过大家都在一个地皮上混,相互都会留个面子,也没什么大问题。可1998年春季本地交管站换了个年轻领导,不到三十岁,为人正统,血气方刚,很想干一番事业,决心整一整那些不交养路费的特权车辆。这家伙一下子就摸了分局的pi股,和大头鞋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当大头鞋听说刑警队有两辆无牌无照面包车在公路口被收费站拦住时,本来没当回事,打电话说:“和他们讲清楚就行了,公安车辆哪有交养路费的。等会我和他们领导说一说。”看样那个年轻干部不给大头鞋面子,不一会,波斯猫急切地打电话说:“秦局,他们不让啊,要扣车了。”大头鞋勃然大怒:“娘的,找死啊,我去看看。”等到大头鞋赶到时,两辆车已被交管站扣走了,而且还开了张巨额罚单。大头鞋怒火冲天,掏出了枪,说:“妈的,我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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