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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里,上午的会议纪要你写一下,下班前要发出来。”
“晏里,这些资料你复印一下,送到经理办公室。”
“晏里,下季度的任务计划书你写好没,组长在催了。”
“晏里,我今天有事,本月工作总结ppt你帮我做一下,明早开会要用。”
五点半一过,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压低声音的谈论声、怨天载地的牢骚声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消匿。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晏里一个人的工位上还亮着显示屏。桌上堆满了未尽事宜,但都是不晏里的,是他那些“有事”的同事们让他“帮忙”的。
在这个alpha为尊,oga受宠的社会里,他只是个普通平凡的beta,工蚁一样的存在,卑微又廉价。
晏里年近三十,中等身高,身材偏瘦,肤色很白,过长的头发垂着,鼻梁上架着一个又土又丑的黑框眼镜,将面貌遮了大半,即使相处六七年了,同事们也形容不出他的具体长相,只能三个字概括——很一般。
晏里性子闷不爱说话,平时不是格子衫就是卫衣,肥宽的裤子,大众款式的板鞋,整个人看起来丧里丧气的,又是个一无是处的beta,公司里没有人愿意跟他来往,都把他当个透明人对待。
说是透明人也不尽然,在他们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晏里永远是他们法,每次alpha设了之后,被用的地方都惨不忍睹。晏里还能庆幸,alpha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到只操他的屁股,不然他怀疑这件事过去后,他的屁股还能不能用。
没日没夜、没有时间概念的四天,晏里时而屈辱时而沉迷。alpha最后一次在他体内射精后,晏里已经疲惫得一根头发丝儿都动不了,红肿得眼皮紧闭着,整个人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夜晚的月很亮,骤白的光从窗户爬进来,将室内的黑暗驱散了些。卧室很不大,也很空,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就已经是这件屋子里的所有财产。
不算大的床上,alpha背靠着床头,下半身被灰蓝色的被套盖着,上半身未着寸缕,紧实的胸肌,垒明的腹肌彰显着alpha的好身材,偏白的肤色上留有几道暧昧的红痕。他左手随意的搭在床上,右手垂落在床边,修长好看的指尖夹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占了半张床,另一半的被子下撑起一个鼓包,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脑袋的主人发出很轻缓的呼吸声。
右手抬起,猩红的火光亮了些,袅袅轻雾在alpha眼前飘了一阵,慢慢散去后露出一张线条利落,立体精致的俊朗面孔。alpha五官深刻,有点像混血。他眼眸半垂着,双眼皮的褶皱很深,睫毛又密又长,眸子幽深不见底,低垂的视线带着睥睨冷漠的目光,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冷漠不近人情。
陷入易感期的alpha一向没有理智可言,生理欲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官驰也从青春期开始都是靠抑制剂捱过的易感期,哪怕是没用抑制剂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失控过。他的身份背景让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ga,那些被送来讨好他的,被他身份和外貌吸引来的,清纯的、妩媚的、可爱的、冷艳的,从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有所波澜,但这个第一印象耗不起眼的人却让他产生性冲动,还是个beta。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次易感是被药物强制诱发导致的才让他有了例外的感觉,但他不能否认的是这个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气诱惑着他,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占有他,标记他——如果beta能标记话。
这不是一个好的迹象,甚至是非常惊世骇俗的。他是一个s级的alpha,有着优越的才干和显赫的家世,他的伴侣也应该是一个和他一样优秀的顶级oga,而不是一个beta,一个最底层的、微不足道的beta。即便他自己对外来的伴侣没有过什么定义,但从世俗常规来看,应该是这样。
他第一次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个澡,也顺便帮晕过去的beta洗了一遍,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知道了beta身上那股一直吸引着自己的味道是什么——柚子花,是beta沐浴露的味道。一个住在老旧区的人,一眼就完全景的狭小空间,买的沐浴露自然也是最廉价的那款。官驰也在用这瓶沐浴露洗澡时频频皱眉,人工香精味让他反感,但奇怪的是,这股甜腻的味道残留在beta身上时却变的格外幽香好闻,吸引着他不自控的呼吸变重,不应期比以往骤然缩短。
手里的香烟燃到了尽头,他用手捻灭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动作间无意碰到旁边睡着的人。冷淡沉静的视线落过去,beta背对着他睡得很沉,如果不是beta的哭声太凄惨,他最后一次差点就要进入了他的生殖腔。
官驰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眉头很轻的动了动,眼底绕起一股烦躁。他掀了被子,起身下床,在沙发缝里找到自己手机,到阳台打了两个电话后去浴室洗了个澡。
回到卧室后他自然而然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最大号的衣服给自己套上。官驰也比晏里高大半个头,身材也健壮许多,但晏里的衣服一向宽大,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虽然还是偏小,但也没有很夸张。
官驰也走到床边,正要再躺回去,忽的想到什么,眼眸沉了沉,拿了钥匙出了门。
春季的日落正好是上班族下班的时间,晚霞将整个城市照得黄澄澄的一片,温度又是让人感到恰到好处舒适,会让人很想贪恋在被余晖笼罩的地方。。
晏里去超市买了菜,垂着头一副不愿与人交谈的回避态度,慢吞吞的往回家的路上走。
开了门,换了拖鞋,看了眼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对着笔记本电脑办公的alpha,默不作声的进了厨房准备晚餐。
那天早上醒来屋内已经没有alpha的身影了,他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悲戚中又松了口气。他全身上下都是淤青红印,看起来有些骇人,alpha失控的时候还咬了他后颈几口,有些凶狠,都破了皮流了血。晏里虽然是个beta,但也不是对生理知识一无所知,他知道这是陷入情欲中的alpha本能的对oga腺体的痴迷,但他不是oga,也没有腺体,只有干瘪的皮肉,被alpha咬得鲜血淋漓。
身上散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后穴似乎也是清清凉凉的,床头柜上还放着几盒拆开的药,晏里随意看了眼,都是些消肿化瘀的。他怔忪了几秒,心想这大概是alpha难能可贵的愧疚。
他忍着不适起床洗漱换衣服,对于旷工两天即将迎来的斥责批评和闲言碎语做心理准备。
好在现在天气温度不高,他可以穿高领长袖的衣服来遮掩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但他却不知道他身上残留的的雪松气息信息素是盖不住的,所以几年来一直全勤的晏里破天荒旷工两天后再到公司,那些alpha和oga同事闻到这股高等凛冽的信息素味道,一下就想通他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明里暗里的说着闲话,看他的目光也多少带着讥笑。
晏里并不怎么在意那些同事怎么看他,他一向独来独往,跟他们关系并不亲近,工作是他生存的必要工具,但那些同事不是。
晏里本以为这场意外会成为他平平无奇的人生中一个偶然脱轨的意外,却没想到他下班后回家看到那个本该离开的alpha正坐在他平时用来吃饭的方形小桌前,桌上摆着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置于键盘上敲敲打打。
alpha见他回来,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便面色冷然的将视线一直放在电脑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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