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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说过空间法阵的就不多,了解的几乎没有,云灼然也不曾钻研过法阵一道,但可以肯定天井的樱花树是有问题的。昨夜与心魔在后院查看时,他曾以神识查看过这棵樱花树,却只见到一团无法看清的黑雾。
众人无不惊愕,重新审视起就在他们身后的那棵樱花树。先前众人都觉得这树有问题,因为它太特别了,心魔不是第一个发现这棵树是客栈里除他们九人外唯一活物的,可众人都试过,没试出什么来,只好放弃。
云灼然说,它是阵眼,他们大多试过,却无法突破……
江执白忽然明白了什么,“我们要通知其他被困在客栈里的人,双方合力,才能破解空间法阵?”
众人皆是缄默。
被困在金光咒里冻得面上结霜的殷少主忍着严寒咬牙出言,说出了他们心中的忧虑,“这些不过是云灼然一家之言,你们还真信了?”
云灼然淡然道:“你们随意。”
殷少主冷笑一声,“你们看!连他自己都不敢做出保证!”
云灼然的态度太难猜了,众人一时拿不定主意,江执白犹疑须臾,索性问云灼然,“云师弟真的相信客栈里那些我们看不到的怪人,是和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的其他修士吗?”
云灼然一招手,殷少主手里的纸人骤然出现在他掌心上。
“这是宋韶或宋蕴的纸人,昨夜使金光咒的,是桐叶。”
天擎宗的所有弟子都会修习金光咒,只有极少数人能强到那个地步,这次天擎宗进来的佛修里,也只有桐叶的修为是在合体期以上的。
因此,从昨夜交手之后,云灼然就很确定桐叶也在这里。
心魔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莫名紧张,漂亮的脸蛋紧绷起来。
江执白欲言又止地看着云灼然,最终一脸无奈地说:“我自是相信云师弟的,你说佛子在这里,他就一定在,但我们该如何通知佛子?”
殷少主也惊得瞪大双眼,他相信云灼然没有骗他们,可既然云灼然昨夜就知道佛子也在客栈里,为何不早早说出来,害他白忙一场?
殷少主神情复杂地盯着云灼然,“少岛主的手段,殷某服气。但殷某奉劝少岛主谨慎,须知浮空城主也不笨,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云灼然道:“什么意思?”
殷少主闹事不成反被困,他猜想云灼然十有八|九不会放他出去,干脆一掀衣摆就地坐下,闭眼打坐,试图抵消这阴寒无比的金光咒。
云灼然若有所思,却不着急问他,而是转向其他人。
“子时将至。”
“我当然是信你的。”厉剑茗立马举手表明态度,却也是满脸为难,“但我们怎么通知其他人?写信?跟纸人一样把信塞到他们手里?”
云灼然道:“宋韶和宋蕴的纸人有特殊记号,这个没有。但这纸人的材质,确实是出自蓬莱的。”
言下之意,纸人的记号也许被客栈的禁制抹掉了?
众人便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难题,他们有人还没有真的相信云灼然那所谓的空间法阵一说,因为云灼然只给出结论,没有解释他思考的过程,紧跟着又要想怎么把消息传递到可能并不存在的另一个子空间里的同道……
这是真的难。
连见多识广的沈灵枢,一时也想不出这问题该如何解决。
“要不……我们还是试试写信?”顾秋暝怯怯的声音响起,引得众人纷纷看去,他眼神闪躲,还是有些羞涩,“若空间法阵一说成立,每当子夜,几个空间就会重合,所以我们能感觉到甚至可能会触碰到他们,那我们身边的东西,他们或许也能看到?”
云灼然再次看向顾秋暝,平静的眼底慢慢添上几分欣赏。
这小子悟性确实不错……
但又与他无关。
云灼然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心魔正默不作声地揪着小蓝雀羽毛的,耷拉的脑袋看去闷闷不乐。
“在想什么?”
心魔抬起一双微微泛红的黑眸看他,扁了扁嘴,便低下头,似带了几分幽怨,声音也是闷闷的。
“哥哥,听不懂。”
云灼然沉默须臾,最终忍笑道:“无事,你长大就好。”
又是长大,心魔忧愁地叹气,指尖揪住小蓝雀的尾羽。
小蓝雀疼得当即拿一双翅膀捂住屁股,敢怒不敢言。
后面的事,云灼然没怎么参与,顾秋暝的话不无道理,反正其他人也还没想出别的办法,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就先照着他的意思做。
厉剑茗毛遂自荐,跑到大堂里在柜台上找来纸笔,可无论他在账本上留下任何字,一转眼那些字就会消失,叫他十分纳闷。经过在账本上写字、桌上刻字,所有痕迹都在转眼消失后,胡闹了一通的厉剑茗几人回到天井,彼时,心魔正忧郁的蹲在树下。
云灼然站在心魔身后,时不时看看被困在金光咒里的殷少主。殷少主确实挺聪明的,知道运功修炼抵抗阴寒气息,不过他的脸色仍是一点点变得苍白,可见他并不能熬太久,而顾神枢也完全没有来解救他的意思。
沈灵枢和顾锦屏、姬若三人也没跟着厉剑茗几人胡来,而是守在天井等子时,按照客栈里被压缩到一天一个时辰的规律,从入夜到子时,最多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厉剑茗三人无功而返,只看几人丧气的模样,众人都不用问,就知道他们的法子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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