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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音听着她自言自语,别扭地嘟哝,发现她原来喜欢自己的先生。
她坐在床上,看着夏蝉走来走去,然后烦闷地跳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过了会儿,噗地一下钻出来,抓住林观音的手问她:“阿音,你说我要不要去找他?”
林观音怕她大半夜跑出去,赶紧摇头。
夏蝉只是要林观音的支持,至于她的个人意见其实没那么重要,所以即便林观音反对,她也会跑出去。
哎,防不住啊。
这家伙不管疯不疯,都是个“疯”姑娘啊。
林观音没拦,眼见着夏蝉就要跑出去了,赶紧拿起屋子里的板凳,狠狠摔了下去。
屋子里的老夫妇被她一下子吓醒了,急匆匆地跑出来,林观音摆摆手,让他们别动,然后跟着跑了出去。
夏蝉刚一出门就被与张怀义对峙的张之维抓了正着。
他提溜着夏蝉的后领就跟抓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夏蝉被他提在空中,怎么挣扎都没办法。
“夏蝉,我尊称你一句大姐吧,”他无奈地说,“您这又是要上那去疯啊?”
“你管得着么你?”夏蝉骂道,“大晚上不好好睡觉出来逮我一个小姑娘,你好意思吗你?”
“大姐,我也想好好睡觉啊,”张之维看了眼追出来的林观音,唉声叹气,“可你不让我夫人好好睡觉,我怎么睡啊。”
他循循善诱:“况且我夫人身体不好,你能不能为她考虑一下啊?”
夏蝉听进去了,她看着追出来的林观音,摆摆手让她回去:“你跟出来做什么,回去睡觉,我有事要做。”
说的倒是很豪爽,可她要做什么事啊?
这里又不是真的北平,别出了这院子又开始发疯了。
“您能不能别扰民了啊?”
“扰民?这算什么扰民?”夏蝉不屑,“我又没杀人放火。”
嚯,瞧瞧这三观,瞧瞧这底线。
这家伙底线可真高啊。
张之维怼道:“那你至今没有杀人放火,我是不是还得代表大家谢谢你啊?”
“师兄,别跟她闹了,”张怀义皱着眉,望着某处,沉声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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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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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
张之维顺着张怀义的目光发现隔壁莫名其妙地忽然燃起冲天大火,而手上的夏蝉怔愣地望着那片大火,忘了自己刚刚的话,又开始发疯了。
“先生在哪里?”她拼命往前跑,“怎么找不到他?”
张之维拿金光咒束缚她,却不想,她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一把刀,藏在身上,不记代价地往自己身上捅,宁愿去死也不想被束缚。
张之维皱着眉,一抬手,金光咒松开了。
而夏蝉看也不看他们,急匆匆地冲向那片大火里。
“隔壁是谁?”张怀义问道。
张之维沉着脸,望着夏蝉慌张的背影,回道:“一个唱戏的。”
说起来夏蝉口中的先生也是个唱戏的。
夏蝉的屋子与遇惊鸿的宅院只差一墙,翻过去就是了。
竟然这么近嘛?
夏蝉当年应该是在救她先生的路上跑到日本人的地盘,然后被折磨疯了的,夏蝉无依无靠疯了还能有人专门雇人照顾她,花钱的恐怕就是那位先生了。
依夏蝉记忆里先生的模样,不至于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久,不闻不问,可是他们确确实实从来没有见过她口中的先生,如果……
他实际上一直在夏蝉身边呢?
只隔一堵墙么。
这样既能在身边,又不至于真正接触。
张之维想起遇惊鸿经常路过他的小摊,城市夜灯与他眼中刻意隐藏的锋锐重合到一起时,就如同今晚这场大火一样,热烈的动人心魄。
和他本人低顺的外在格格不入。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今晚,他又在做什么?
夏蝉已经翻墙跳进了府衙之中,林观音赶入家门,从家里的箱底里掏出了一把枪,也要走。
张怀义沉思片刻,问道:“这场大火动静这么大,他若真要干点什么,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一点?”
“他或许要的就是引人注目。”张之维想着忽然发疯的夏蝉,问道,“师弟,你猜猜他这场火是放给谁看的?”
“阿音呐,”张之维看向身后的林观音,嘱咐她,“火势太大,你跟在我身后千万小心。”
林观音重重点头。
他们跟着夏蝉的背影翻过墙,跳进遇惊鸿的宅院。
可这么大个院子,除了火星劈里啪啦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实在安静的过分了。
张怀义年幼时家中经商也是一场大火烧的一无所有,对这种情况很熟悉:“这里人应该全都死了。”
当然可能活着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
就像张怀义这样。
宅院是经典的园林建筑,假山小潭应有尽有,拱形门穿过之后又是一座拱形门,走过以后就是人造的池塘,这时火势不大,还未殃及池鱼,池塘里的鱼儿们一无所知地快活的游来游去,他们踏在池塘中的人造的石莲上,走到了小亭中,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人声。
火势还不大,远看貌似只是一件主屋正在熊熊燃烧。
“声音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吗?”张之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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