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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律回到车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也没开车,方青颂刚刚用脑过度,现在困得跟个乌龟似的,迟钝呆滞,好半天才察觉不对劲,转过去瞄了他一眼。
只见周律冷着一张脸,薄唇紧抿,额角到鼻梁的棱线料峭得不近人情,镜片后的眼睛却红红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马上就要滚下来。
老天,别不是给隋屹气哭了。
方青颂才放松没多久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抬手碰了碰周律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表情:“真的哭了啊?”
周律侧目看向他,平静地说“没有”,话音未落,湿成丛状的长睫毛簌簌一颤,不争气的泪珠顺势滑落,啪嗒一声滴在襟前,被阳光照得晶亮。
真的哭了。
看到眼泪掉下来,方青颂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一边抚拍一边哄:“好啦,好啦,亲回来了,不哭啊。”
他清湛的双眸透过薄镜片映入周律眼中,虹膜放射状的纹理分毫毕现,目光掩在睫毛的密荫下,轻盈而无所求,周律喉咙发紧,垂下眼发出一声抗拒的鼻音。
不是不受用,是想要更多。
方青颂又在他的额头和下巴上亲了亲,说:“忘了我们圆圆也还是宝宝了。”
“我不是宝宝了。”周律瓮声瓮气地反驳,但因为喜欢亲亲,也不是特别抗拒。
方青颂捏捏他瓷白的脸,道:“不是宝宝怎么会被宝宝气哭呢?”
周律刚憋出来的眼泪一秒蒸干,他抬起头,煞有介事地纠正他:“因为我是老公,我们已经领证了,我是你的老公。”
两个人的距离近得不可思议,方青颂身上好闻的香气逸在车厢内,他重复了两遍自己是“老公”的定论,并心虚地红了脸。
“所以是吃醋了?”方青颂确信他不哭之后说话也飘了一些,“宝宝醋你都吃,那以后如果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办?”
他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周律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空气都安静下来。
可惜方青颂实在困,没有心思多想,没等到他想好就缩回自己的位置上,抱起胳膊闭眼小憩。
睡之前还不忘让周律慢慢来,想好了再回家,不着急。
周律余光扫见他倚上车窗三秒入睡,知道他昨晚一定通宵了,发动汽车,关了导航。
十分钟后。
换上睡衣的方青颂迷迷蒙蒙地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感慨周律的车速原来能这么快。
周律则端正地坐在他身边,眼镜放在床头,双手放在膝头,偏过半张脸,用一种不太干净的目光看着他。
方青颂的睡衣领口很低,锁骨处暧昧的吻痕牙印露出来,和白皙干净的皮肤反差鲜明,跟那些精雕细琢的美人不同,方青颂的漂亮程度与松弛感挂钩,越不经意越诱人。
周律静静等待方青颂阖上眼,俯身吻了下去。
牙齿叼吮唇瓣,蛇一样的舌尖抵开唇缝,温吞而不容抗拒地探入齿隙,粗糙的舌苔擦过上颚,激起轻微的瘙痒,方青颂的嘴唇温热柔软,口腔湿润缠绵,黏软的滋滋声夹杂着轻微的喘息缓缓漾开。
周律吻得克制,方青颂也毫不设防,只当这是午安亲亲,没想到他亲完就翻身压了上来。
“唔……好重啊你……”方青颂被压得透不过气,拧着腰在周律身下扭,周律看起来清瘦,背地里不知道哪儿练的一身精肉,哪怕悠着力道,压在他身上也像一座山。
周律闻言腾出手支在他耳侧,想要分散重力,还没落实就听到方青颂倒吸一口冷气,“嘶……头发……压到头发了……”
“哥。”周律被他娇得心痒痒,挑出头发低声叫他。
方青颂左右腾挪,好容易把两条腿从他的重压下解放出来,听到他这一声问候,蓦然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不妙。
他双腿大张,躺在周律身下,一条小腿为了舒服,习惯性缠到了周律膝弯处,像菟丝子一样妖娆地绕上去,松垮的睡裤被蹭得老高,细白的脚踝裸露在外,勾引的意味极其强烈。
周律的手正在自下而上地摸进他的睡衣里,按在平坦细腻的小腹上流连。
“我想睡觉。”方青颂用手腕轻砸他的臂膀,小声抗议。
周律置若罔闻,一路向上,摸到了一小末突兀的粗糙,这才掀起眼,鹰隼一般盯着方青颂,“这是什么?”
方青颂涨红了脸,咬着嘴唇,撇过脸不去看他。
他不回答周律便自己解开扣子看,方青颂每件衣服都被他脱过,睡衣扣更是轻车熟路,三个指头一扭就解开一颗。
“创口贴。”周律找到了答案,拇指按上方青颂胸前那块粗糙的浅色布贴,揉了揉。
“唔……别,疼。”肿大的乳头经不起蹂躏,方青颂伸手去推周律的肩,“别……别捏了,乖,唔嗯……不行……”
周律听话地放手,拥着他明知故问:“哥,为什么要在这里贴创口贴啊?”
方青颂被他的乖巧骗到,讷讷地说:“因为肿了……不贴,很明显。”
“为什么会肿啊?”周律再次捏上去,用指甲掐住乳粒,在他颈侧亲了一口,声音低磁。
“唔,真的弄疼我了……周律,你别太过分。”
方青颂难得端一次哥哥的架子,严肃地叫了周律的全名,谁知对方完全不买账,甚至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哥,你现在不应该叫我的名字了”周律揭开创口贴,低头舔上红肿的乳头,“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要叫我老公。”
“……啊?”奶尖被含入温热的口腔悉心侍弄,方青颂半边身子都酥了,没什么好羞耻的,他眯起眼,乖乖地叫了一声:“老公。”
他以为周律只是跟之前一样,摸摸抱抱就能哄好,却不想周律将手伸进了他的裤腰内,一边把他的裤子往下扯,一边礼貌地和他打报告:“老公想和你做爱。”
方青颂的表情空白了几秒,接着心口一阵悸动,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只觉得不安。
而这一切落在周律眼中成了无措的懵懂,他没有贸然继续,腾出手拨开方青颂额前遮眼的碎发,温声说:“我怕分化以后再做伤到你,我们先做一次,你适应一下,好吗?”
浓睫低敛,遮掩了焦灼的欲念,周律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柔亮的光,方青颂被他这样直白地注视着,仿佛跌进一潭深静的水,一举一动都会扩散出涟漪,无尽地放大。
短暂的僵直过后,方青颂别过脸躲避视线,蜻蜓点水地“嗯”了一声,颈侧的弧线随之绷紧。
周律的指尖顺着方青颂鬓边的发际线下滑,揉着耳垂托住他的脸,无名指和小指松松地搭在下颌线后方,摩挲着那道雏鸟一般的脉搏。
方青颂的睡裤连同短裤被他用另一只手扒下去,一直褪到膝弯,最后被踩着裤脚蹬开,甩到地上。
周律偏过脸吻了吻方青颂的颈侧,像揉小动物一样抚慰着他的玉茎,然后剥出自己的龟棱,跟他的抵在一起撸动。
“唔……”
方青颂扶住他的小臂,腿根发颤,他感觉到周律的指尖剔着自己的冠状沟,指腹按着伞冠滑动,铃口吐出的汁水被一点点抹开抹匀,流进两根阴茎紧贴的缝隙中,发出咕滋咕滋的水声。
酥麻的快感让方青颂很快软了腰,也让周律的阴茎硬挺膨胀,龟头圆润地顶出包皮,马眼翕合,凸起的经络在柱身上盘虬鼓动,沉甸甸一根压在方青颂的茎柱上,欺负人似地滑动挤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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