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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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静鸣，你怎么来了？”郑迦出门丢个垃圾一开门就跟站在门口正要敲门的周静鸣撞上了。

“出了点状况。”

郑迦看出了他的状态不好，赶紧将人迎进屋，周静鸣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走了半天只能来这。

“和周应扬吵架了？”

周静鸣没吱声，他一手撑着头懊恼道：“我揍了他。”

此时郑迦发现了他拳头上的伤，起身去翻找药箱，“他确实混球，但也是因为没脑子啊。”

“比起乔郁，周应扬除了脑子不好其他都很好。这么说起来，乔郁简直是把周应扬玩弄在手心啊。”

周静鸣拿着碘伏擦着手上伤，没回应。

“所以说二传的心都很脏啊。”乔郁就是二传。

郑迦撇撇嘴：“怎么说呢…其实乔郁喜欢男的，高中有段时间他跟阿扬走得近，后来不知道怎么，他又跟阿磐好上了。”

“……”

“他跟阿磐吧也是吵吵闹闹的，这几年才好多了。”

“你不觉得恶心吗？”

“什么？性取向这事？”郑迦收拾药箱的手一顿，耸肩摊手：“别人的私事跟我有啥关系。”

“你也别怪我多嘴，你哥俩虽然不是一个妈，但阿扬除了他妈也没别的亲人了，你要是在不管他，他岂不是太可怜了。”

“他这人也不坏，就是太冲动，说话没个度，脑子一热什么诨话都会说。我当然也不是帮他开脱，你揍他也好，骂他也罢…”

郑迦最后跟着去药店买了消毒用的药，在他肩上被轻拍几下：“回去吧，他不是还在生病吗，有什么话好好说。”

周静鸣当然不会因为郑迦的几句话就解开心结，但抛下那人在自己家绝对是危险的。

推开大门，屋内一片黑暗，周静鸣站在玄关处环顾一周也没看到周应扬的影子，他将药放到桌上回了房间，突然身后传来异响，“滚出来。”

周应扬慢慢从门后走了出来，嘴角还留着血，脸上的红印更是触目惊心，他只敢小声喊：“哥…”

周静鸣没理他，回客厅把药拎了进来，包装袋摩擦的声音不断，他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他。

周应扬很识相地走到他面前跪下，两人视线齐平。

他跑出去后，周应扬便进了这个还未踏足的房间，整洁干净，跟哥的人一样，他却想打乱这一切。

衣柜里迟早要放进他的衣服，床榻上也迟早会留下他的痕迹…

“疼吗？”

“疼，哥我真的好疼。”周应扬用自己的脸去贴紧他的手，人也得寸进尺地凑近了几分。

周静鸣冷着脸，不动声色地将沾了酒精的棉球往他脸上盖，“呃！”只听面前的人闷哼一声，“轻…轻点…”

周静鸣嗅到正在帮他消毒的那只手上的碘伏味，“疼吗？”

“什么？”

“打我的那只手，疼吗？”

周静鸣没回答，只是继续给他消毒上药。

这么久以来，这是他哥第一次主动靠近他，周应扬不再追问，一双眼睛紧紧追着周静鸣。

药很快上完了，周静鸣却依旧捏着他的脸，“给你一分钟解释。”

周应扬一惊，他激动地抓住周静鸣的手喊道：“哥你愿意听我解释了啊！”

“还有五十秒。”周静鸣冷漠地报时。

“啊啊啊，哥！是我混蛋，我当时脑子缺根筋，嘴没把门，但我真不是那样想你的！我就是说给乔郁听的，那傻屌玩意…妈的，老子迟早杀了他。”

“哥我不能没有你，对不起，我嘴贱，哥你原谅我…”

周静鸣捂住了他还要继续说的嘴，面带讥讽道：“我从一开始接近你，是带着处心积虑的。”

周应扬眼中尽是不解，明明…明明是自己先去找他的。

“如果不是我故意，你还真接近不了我半分。”

“周海铭要是还活着，知道自己两个儿子搞在一块该多恶心啊，哈哈哈哈哈…”周静鸣笑了起来，笑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周应扬不可置信，原来这一切都是周静鸣在报复，报复他们死去的爸。

他的手无力垂下，又紧紧握成拳，他知道周海铭做的事，却不知周静鸣恨得这么深，甚至能牺牲自己。

“哥我无所谓，你想报复就报复吧。”周应扬扑上去抱住了他，“我们一起报复他，哥，你真的别再抛下我了。”

周静鸣没出声，只是那眼泪不断往下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或许在可怜周应扬被他毁掉的人生。

“哥我一点也不恨你，”埋在他腰间的脑袋闷闷出声，一双手像是嵌在周静鸣腰上般，周应扬从来就没有恨他。

“我从没后悔被你接近。”

第二天早上，周静鸣被热醒了，得益于旁边那人如八爪鱼般缠着他，难得的休息日就这样毁了，他恼火地推了推，发现推不动就更恼火了：“周应扬。”

周应扬眼睛还没睁开，哐当一下被踹下床了，“谁让你上来的？”昨晚明明让他去睡沙发的。

“沙发睡得我不舒服。”周应扬趴在床边睡眼惺忪。

他的腿在沙发上都伸不直，太憋屈了，一看周静鸣一人独占一张大床，这人便什么也不想就爬上去搂着人睡了。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明显不想搭理，周应扬脑子一抽，扯住他的脚就往自己这边拖，周静鸣惊坐而起，“周应扬你神经病啊。”他几次抽腿都没抽回来。

“我要跟你一块睡。”

周应扬企图往上爬，居家服的面料柔软，几次挣扎下裤子被卷到了大腿根，周静鸣天生体毛少，所以没有腿毛，“这腿还是这么滑啊。”语气轻佻。

“滚！”大早上被弄醒本来就烦，这家伙还这般折腾，周静鸣憋下火气，狠狠往外踹了一脚，那脚正好踹在了周应扬风骚的脸上。

“操…”周应扬被踹飞了出去，他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他差点忘了周静鸣的起床气很重，有回真的被打出鼻血了。

周应扬闲不住，跑出门去买了菜，还特意给自己买了一双拖鞋放在周静鸣的家里，等他睡醒时周应扬正在厨房忙活。

“哟大少爷终于醒了，”周应扬举着锅铲从厨房里探出头看到了站在阳台上一边刷牙一边发呆的人。

周静鸣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手里刷牙的动作不停，含糊不清道：“泥肿么…还没肘。”

“因为偶不想肘。”

“……”

“滚。”这句倒是格外清晰。

几道清爽的蔬菜端上了桌，另外还有一盘周应扬秘制鸡翅，他解开围裙招呼周静鸣过来坐。

周应扬从初中就学会了自己做饭吃，在国外那几年更是精进了厨艺，“怎么样好吃吗？”

周静鸣夹起一筷子莴苣丝塞进嘴里，清脆可口，很符合他的口味，“还行吧。”但他不想让周应扬蹬鼻子上脸。

风卷残云后周应扬打了个饱嗝，麻溜地端着盘子进厨房洗碗了，周静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书，一杯水被举到他面前，他抬眸看了一眼，“放茶几上。”

身旁的沙发陷了下去，周应扬撑着头看他，“哥。”

“原谅我没？”

周静鸣合上书，也撑着头去看他：“这是我的事。”

“我都解释了。”

“那我就必须原谅你吗？”周静鸣冷冷看着他。

周应扬伸手轻轻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