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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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小廷睡觉了。

他想起哥哥总喜欢呆在旁边的房间，于是打开门，走到哥哥会来的房间门口，拧开门把手。

“哥哥。”

宋然正伤心的抱着自己躲在角落里哭，一时没注意到陆允廷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直到耳边响起脆生生的声音：“哥哥，小廷想要抱抱。”

宋然抬起头，看见陆允廷正看着自己，他连忙胡乱擦了下脸，将泪水擦掉，却因为抽泣的太厉害一时说不出话来。

陆允廷看见哥哥的眼泪，有些着急：“哥哥，哥哥不哭，小廷呼呼。”

他凑近宋然的眼睛，嘴唇轻轻吐着气，却因为嘴里还有一颗糖果，只能吐出来口水。

陆允廷看着宋然眼泪流到下巴，他抬起白乎乎的小手，将宋然的眼泪擦去，小嘴在他脸上亲着：“哥哥，哥哥亲亲。”

可是宋然仍然在哭，他似是更加委屈，将陆允廷抱进怀里，嘴唇咬得死死的，却抑制不住抽泣。

陆允廷着急起来，他最喜欢哥哥从外面给自己带的糖果了，甜甜的。

于是他将糖果从嘴里拿出来，小心的塞进宋然的嘴里：“哥哥，糖糖甜甜，哥哥吃，不哭……”

陆允廷从宋然的怀里挣脱开，然后站起身，将嘴唇印在宋然的额头上，透过明亮的月光，看到宋然左脸肿的老高，透出淡淡的血丝，嘴角还有丝丝血迹。

他不知道宋然这是怎么了，只能轻轻的亲着宋然的左脸，双手紧紧抱着宋然的脖子。

嘴里浓浓的甜味让宋然暂时忘记脸上的疼痛，他心里的委屈抑制不住，将头埋在弟弟柔软的胸前，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仍然不敢放声大哭，只是低低呜咽着。

过了很久，宋然的哭声才停下来。

陆允廷拉着他走到自己房间里，两个人躺在床上，陆允廷抱着宋然的头，轻轻拍着宋然的后脑勺，哄他睡觉。

陆允廷不耐烦的踢着石子，明晃晃的太阳照射在他的脸上，他定定的看着校门口。

“小少爷，大少爷练琴还有一会呢，你先进去车里等他吧。”一旁的司机不敢自己进去车里面，只能跟着陆允廷一起站在阳光下。

虽然已经是下午了，可是太阳没有丝毫减弱，仍然晒的人头昏脑胀的。

司机偷偷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要是大少爷在就好了，大少爷在，肯定让他进车里吹空调。

而小少爷……

司机用眼偷偷瞄着陆允廷的背影，小少爷几年前不小心将玻璃瓶直接扔在夫人身上，碎片在脸上直接划开一道长长的血痕，让整个左半边的脸看起来狰狞可怖，做了三次祛疤手术都没能成功除掉，不过庆幸的是，没有伤到眼睛，要是伤到眼睛，那夫人可就……

而恰好大少爷左脸上靠近眼尾的地方也有一条很细小的血丝。

司机不由打了个寒颤。

听说是大少爷小时候惹夫人不高兴，被打了一巴掌，打的太用力，那会又小，不知怎么的，就留下了这么一条血丝。

小少爷是陆先生前妻留下来的唯一血肉，是家里的小祖宗，脾气又古怪的很，只听大少爷的话。

“你先回去，待会我们自己回家。”陆允廷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打开车门拿起自己的书包背在背上朝学校走去。

司机没法，只能自己先开车回去。

陆允廷慢悠悠走到高中部，来到钢琴室，果然，看见宋然正在忘我的弹着钢琴。

阳光透过玻璃变得柔和，映在宋然沉醉的脸上，晕出淡淡的红晕，宋然低垂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小小的暗影，让他看起来更加沉静。

陆允廷看见宋然挺翘小巧的鼻尖冒出细细的汗水，脖颈间也冒出淡淡的水光，汇成一段水痕，流进陆允廷看不见的地方。

想舔。

陆允廷在宋然看不见的背后，已经将宋然全身上下露出来的部分用眼神搜刮了一遍又一遍。

那能露出来的部分哪里长了颗痣，什么时候长的，长了多久。

哪个手指的指甲长长了。

夏天时哪里比前一天晒红了点，什么时候又恢复白皙了。

手臂什么时候又被蚊虫叮咬了。

后脚跟有个小伤口，肯定是前一天的鞋子又磨脚了。

眼睛泛红，肯定又是前些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受宋雪萍的气哭了伤心了。

……

呵，哥哥，你真是太美了。

宋然太优秀了，就算自己连跳两级，仍然跟不上宋然，自己仍然停在宋然隔壁那栋楼里，不能时时刻刻跟他呆在一起。

陆允廷的眼睛停留在宋然的手上，这双手他总是要在哥哥睡着之后偷亲好久的，亲不够，那指尖淡淡的香气总是让他流连忘返，永远亲不够。

陆允廷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宋然，也不提醒他，也不叫他。

他在享受宋然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光，这样就像是他拥有了宋然的所有时间。

他贪婪的渴望着宋然不在他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

是哥哥先来找他的，所以，哥哥一定也最喜欢自己。

陆允廷不由自主联想到自己不在宋然旁边时，宋然是怎样想着他的，一想到宋然回想自己想着他一样也想着自己，陆允廷就忍不住浑身兴奋起来。

指尖落下最后的琴键，宋然放松肩膀，放下琴盖，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腰身。

陆允廷换上一抹明媚的笑容走上前：“哥哥。”

宋然转头，发现陆允廷不知什么时候一直站在一边，他有些惭愧，连忙走过去，看见陆允廷额间的汗水，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他擦着：“什么来的，怎么不跟说，都怪我，练的太晚了，是不是等久了？”

陆允廷摇摇头，冲宋然甜甜的笑：“我想陪着哥哥，喜欢听哥哥弹琴。”

宋然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快走吧，天都有点黑了。”

司机已经回家了，两人只好打车回去。

陆江奕和宋雪萍没在家，吃完饭后宋然到楼上去练钢琴，陆允廷就自己一个人在客厅无聊的坐着。

等到楼上的琴声停止了好一会儿，陆允廷都没等来宋然，他有些烦躁，关上电视，径直上了楼。

陆允廷推开琴房，见空无一人，于是来到宋然的房间，敲了敲门：“哥哥在吗？”

里面没有声音。

他皱了皱眉，直接推门进去，却见宋然并不在房间，他关上门，走到床边，将头埋入床榻直接狠狠吸了口气，然后一脸餍足的抬起头。

见浴室门是关紧的，他走过去，刚想拧开门把手，却顿住，敲了敲门：“哥哥？”

里面仍然没有声音。

他拧了拧把手，却没拧开，于是又敲了敲门，里面仍然没有回应。

陆允廷走到宋然的书桌上，拿起宋然平时用来篆刻的小刀片，走到浴室门前，将小刀插进锁孔，划拉几下就开了。

打开浴室门，他将小刀片原封不动放回原位，然后转身走进去。

宋然被水汽蒸红的脸此时垂在一侧，眼睛轻轻闭着，睫毛长长的沾上水珠，头发半湿的黏在脸上。

陆允廷面无表情地看着，目光一寸寸下移，在他湿漉漉的锁骨上停顿住。

陆允廷蹲下身，冰凉的手指轻轻触碰上宋然的锁骨。

“哥哥。”他轻轻叫了一声，宋然仍然没有动作，于是，他手指边不由自主往下，呼吸也愈发沉重起来。

他轻轻附上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