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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管道里拆下来的钢管。

此时方淮川仿佛毫无所察似的垂着脑袋,校服外套不知所踪,剪裁精良的衬衣被淋得透明,紧紧贴着少年胸腹紧实的肌理线条,蔫巴的活像只落水的小狗。

不等江郁反应,那王二狗犹如离弦的箭般射了出去,拎起手里的钢管就朝方淮川腿窝抽去。

方淮川反应不及,只听“咚”的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响起,江郁远远只见方淮川应声“扑通”一声跪在泥泞的路上,似乎是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王二狗见状立马抬高手臂,想照着对方的肚子再来一下。

江郁是知道陈宁强这伙人的,势力不小,堪称保德村村霸,招惹上这帮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政府又鞭长莫及,他们作威作福惯了,这一棍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只见方淮川一下缩在地上不动了。

电光火石之间,江郁将自己的书包隔着十几米远重重丢了出去,装有几本书和一个饭盒的书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直接问候了王二狗的后脑勺。

王二狗踉跄半步,当即大骂一声“我操你妈”,就转过头来气势汹汹地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傻逼,一看是江郁,脸上先是错愕片刻后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陈宁强。

王二狗眼里询问的意味很明显,陈宁强明显也没想到会有这位“不速之客”,对方的名头他是知道的,据说当时和他手下的人起了点纠纷,当即决定一挑五,结果被人偷袭,当场被打了个头破血流。

然后不知怎的,第二天这五个动了手的小弟就都死了。

那会陈宁强刚好在附近,去凑了个热闹,结果差点把胃吐出来了,硬是请了三天假没来上学。

他一时间也有些迟疑不决。

江郁挡在方淮川身前,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随即漠然地对着王二狗开口:“我妈就在东边那座山头上呢,有本事就去操。”

江郁吊儿郎当勾着唇,眼皮懒洋洋地一翻,黝黑的眼珠隔着连绵不断的暴雨定在陈宁强身上,嗤道:“强哥,瘦猴强,就你俩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快滚。”

天边倏然炸开一道惊雷,大地瞬时间亮如白昼,照亮了陈宁强裹夹着疾风的重重一拳。

“你妈逼,”陈宁强这一拳极快,用了至少十二分力,江郁抬手稳稳握住,掌心被指骨砸的生疼。

陈宁强脸上挂满了的雨水,表情因为震怒而显得有些狰狞,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个王八羔子,我最讨厌别人叫我瘦猴了——”

说罢,身侧又袭来一道劲风,钢管穿破连绵的雨幕重重一击,将先前本应该落在方淮川肚子上的那一棍狠狠抽在了江郁后腰上。

江郁闷哼一声,生理性反应地松开了握着陈宁强拳头的手掌,王二狗又挥来一棍,眼看又要砸在江郁脊背上。

本来在地上因为剧痛蜷缩着的方淮川回过神来,下意识一扑,将江郁护在了自己身下。

江郁这时才发现,方淮川看似身高腿长,随便往人群里一丢都格外扎眼的身躯实则很轻,单薄的腹部肌肉绷得死紧。

又是一棍沉重的闷响,江郁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眼对上了方淮川那双颜色很浅的眸子,淡淡的琥珀色里是一片沉寂,没有慌张,没有无措,甚至也没有之前那副惺惺作态,只是那么淡之又淡地望着自己,仿佛挨打的不是他。

轰隆——

雷声大作,暴雨倾盆,学校门口这一方泥泞不堪的小路上,少年紧紧护着身下的人,炙热的体温透过冰凉的雨水传递过来,闪电划过天际时,江郁看见对方惨白的脸上勾出一抹笑来,混杂着眼里的血丝,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

啪嗒。

一滴水珠顺着方淮川浸湿的黑发砸落在江郁眼中,他下意识眯起眼,一片模糊中,他听见对方近乎执拗地说:

“江郁,记得报答我。”

江郁本想起来反击,奈何他又掀不开身上的少年,方淮川不知哪使出的劲来紧紧压着江郁。

方淮川又硬生生挨了几棍后,陈宁强二人似乎是打够了,先是搜刮走方淮川身上的所有现金,包括一块腕表,又狠狠踹了江郁几脚才走。

期间方淮川一直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要不是江郁看见对方身躯在很小伏度地起伏着,他几乎以为对方已经被打死了。

相比方淮川的伤,江郁挨的那一棍和那几脚就显得轻多了,对方似乎哪怕气急了也始终忌惮着江郁,一面不相信江郁能神通广大到真的把他们弄死,一面又因为先前那几人凄惨的死状而心惊胆战。

另一边,江陌烛静静地坐在饭桌前,一桌烧好的菜已经凉透,江朵朵低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后,他抬起那双比夜色还要黑沉的眸子,一向漠然的眼中染上了一丝扭曲的愠怒,透过院墙死死定在某个方向。

“吱呀”一声,江郁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推开了门。

而他的背上,似乎还有一个人。

江郁把方淮川安顿在自己房间里,眼下外面正在下雨,大巴肯定停了,村里又没个正经医院,他决定明天请假去带对方看看。

这细皮嫩肉的小子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别真给人打坏了落下什么毛病。

江郁一边给他掖好被子一边胡思乱想:方淮川刚才为什么替自己挨打?难道是为了报答自己?那他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自己的干爹,江郁一想起江陌烛不知怎的就菊花一紧,他从回家到现在一直刻意躲着对方,偶尔对上目光他甚至都不敢看江陌烛的眼睛。

他能感觉到对方在生气,似乎非常非常生气,江郁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但又下意识的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江郁心事重重地叹一口气,刚转过身就看见江陌烛正无声无息地站在他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江郁吓得浑身一抖,不自在地移开目光,磕巴道:“干,干爹,他是我同学……”

江陌烛淡淡地打断他:“江郁,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嗯?”江郁疑惑地看向江陌烛,只见对方的脸忽然放大了无数倍,然后唇上一凉。

江郁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江陌烛近在咫尺地睫毛。

江陌烛用唇摩挲两下江郁的唇,随即长舌舔开唇缝,撬开贝齿,就像江郁无数个夜晚做的梦一样,冰凉的舌头重重擦过敏感的上颚。

一阵电流从尾椎骨蔓延至四肢百骸,也把江郁迟钝地大脑电醒了。

“不,不行,”江郁胡乱地推开江陌烛,大脑已经被刚才那个突兀的吻搅成了浆糊:“不是,你怎么,我为什么,你怎么能亲我呢?你是我干爹啊……而,而且我同学还在呢……”

江陌烛不管不顾地扯过江郁的手臂,无视他的胡言乱语,将人圈在床头边的墙壁上,江郁的视线甚至能穿过男人的肩头看见床上昏睡着的方淮川。

江陌烛一向黑白分明的眸中泛起了淡淡的血丝,他冰冷的吐息喷洒在江郁耳边:“再敢拒绝我,我就掐死你。”

说罢,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会说到做到,一只大手不重不轻地桎梏住江郁纤细的脖颈。

然后江陌烛更狠更凶地吻了下来。

“唔!”江郁猛地挣扎起来,但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挣不开,只能一边用手掌不断推搡着江陌烛的胸膛,一边被迫和自己的干爹接吻。

江郁唇上一痛,一股铁锈味蔓延开来,随即被江陌烛用力的舔去,疼痛中带着丝丝缕缕的麻意,当感到一只大手覆盖住他的臀部时,江郁终于忍不住鼻头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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