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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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能往前。你、你还有你，退後退後。」井宿不耐烦地在几个仙君退後之後，在南宫大门口增加了一小条银河。那银河可以阻挡一般仙人渡过，比井宿高修为的就没什麽用处了。

「凤亥仙尊这时候正需要有人照顾，小神修为够，愿意帮他。」

「我也愿意。」

「我也行。」

一群仙人纷纷举起手自告奋勇。

岩朗走上前。「这是怎麽回事？」

井宿见到他，把他往後拉，小声道：「还不是凤亥仙尊没了修为，一群小仙不再惧怕仙尊的修为之力，想藉机来讨个姻缘。」

「讨、讨姻缘？这还能讨？」岩朗懵了。他醒来世界好像跟翻了一样。

「四方天主可都很受欢迎，尤其像是仙尊这等美男子，能一起共修可是许多仙人梦寐以求。」井宿用眼神示意另一群人。「这还有来找花凰仙尊要姻缘的呢，凤亥仙尊没了修为就等於花凰仙尊也少了屏障，追求花凰仙尊这会儿也来的不少。」

一位女仙似乎听见她们谈话。「这可不是，有这机会能让月老替我们跟凤亥仙尊谱一段露水姻缘也好，要是弄不好，说不准还可能成了凤亥仙尊三生石上的缘份。」

另一位男仙不赞同说：「三生石？可别。那三生石上根本不是姻缘，是孽缘，那纠缠可不是一般你侬我侬，是你苦我苦。还是在月老的姻缘簿子上露个脸就行。」

「是吧，三生石的姻缘可苦了，还是在姻缘簿上求个双修就好。」一群仙人还附和着。

井宿搔搔头。「这都什麽跟什麽。」他走上前去挥赶众人。「你们还是快去修炼吧，咱们凤亥仙尊一会儿就把修为超过你们啦，到时候看你们还敢不敢在这里搔首弄姿。」

岩朗此时注意到角落从头到尾有个默不作声的女仙，拳头放在胸口紧握。他没多瞧，眼神转而望向走回来的井宿。

井宿问：「神君要出去？那我替神君开个道。」

「小神出去前还想来请教星君…」岩朗压低声音。「朱雀塔该怎麽走？」

＊＊＊

「岩朗！」坐在凉亭的问白看见来人，起身迎接。「你可还好？」

岩朗习惯性堆起温柔的笑。「托问白神君之福，小神很好。」微微弯腰做了礼。

问白放心地笑了笑。「没事就好。是我没注意让你遇了难，实在自责。」

「小神自从决定当您的护法，就希望护您周身，无足挂齿，神君切勿自责。」岩朗一顿又道：「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与神君商量。」

「你说，我能帮的就尽量帮。」

「小神…今後想护凤亥神君周身，成为凤亥神君的护法。」岩朗并不是想要一次当两位神君的护法，也就是说，这意味着他下定决心将不再替问白护法。

＊＊＊

从玄武殿离开後回到南宫朱雀殿，岩朗依循井宿的描述指引来到朱雀塔。

他不知道凤亥什麽时候会修练结束，但他已经决定要在塔前待到凤亥出来为止。他想要在凤亥一出塔就能马上得知情况。

但他也不会呆站在这，等待的时间就拿来修行，虽然不如修练塔内修行来得有效用，但他现在全身都是凤亥修为的情况下，也不容他怠惰。

他在塔外静坐，一坐就是十年。

十年後朱雀塔大门缓缓开启，岩朗察觉动静立即起身伫立在门前。

他眼神牢牢锁在门扉後的火红身影，确认那人是否完好。

随着对方脚步靠近，岩朗一颗心莫名鼓噪。

直到脚步停下，两人对视许久。

「神君，别说您这次渡修为给小神也是为了修行。」先开口的是岩朗，语气里有着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哽咽。

凤亥唇角缓缓扬起。「这次倒真的不是为了修行。」

岩朗握紧拳头。「您…」他低下头。

凤亥的手指轻轻勾着岩朗的下巴。「生气了？」

岩朗偏过头。「您是小神的救命恩人，怎麽能与您置气。」

凤亥的眸子里堆着笑意，倾身更靠近岩朗，一只手不着痕迹地往岩朗後脑杓去。「气就气吧。」

岩朗用力转头面对凤亥。「小神并不是…唔！」接下来的话全没入凤亥口中。他双眼圆瞪，尝试理解现在的状况。

因为说话中被突袭，本就张着的口，很容易就被舌尖入侵，温热湿软轻柔地舔吮，从嘴上传来的酥麻流窜到全身，鼻尖传来对方灼热的气息。他才反应过来，两人没有元神阻挡在唇齿间，完全是赤裸裸的叠合，这让他心里陡然失了序。

羞赧、惊慌席卷而来。

想往後退开，才发现後脑已经被一只大手包覆住，他无处可逃。

他身体开始僵硬，近在咫尺的俊脸上，那双凤眼微开，里头柔情似水，满带笑意，像是能勾人魂，连同他的呼吸都给攫了去。

凤亥欣赏着岩朗眼里的惊慌，忽然失焦，然後渐渐发起了红光。

他暗自想着：这小龙情绪一波动就魔化，看来这十年间，岩朗可能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关系导致没有好好修练。

凤亥稍稍退开自己，没想到魔化後的岩朗，小舌追了上来，舔着他的唇，似是流连忘返，岩朗的一双手也不知道何时爬上了他的背，两人的身躯早已没了空隙，岩朗的腰肢小幅摆动磨蹭着自己，一只脚还忍不住缓缓抬起，勾着凤亥。

凤亥又笑了，这小龙魔化後的样子并不惹人厌，还有点可爱。

他覆在岩朗脑後的手，开始转化岩朗体内本来属於自己的火属之力。身体站直，现在他像个木桩似的，给岩朗蹭。

魔化的过程并不会失去本来的意志，岩朗应该是强压许久的龙属慾望，而且还不是因为自己修为而产生的慾望，从他处获得的修为大量灌入所来的慾望，当一次迸发出来时，更是难以控制自己。

等岩朗回覆眼神清明，察觉自己正在做的事，先是惊得忘了动弹，才反应过来从凤亥身上跳开。

他张口想说什麽，却又什麽也没说，决定遁地逃跑。

张宿在岩朗离开後，缓缓走了出来。「凤亥神君，玉帝请您走一趟。」

凤亥笑颜未退，这样的凤亥比起以前看起来亲近许多。大概也是修为不再高高在上，而产生的错觉吧。

「知道了。」

张宿看着凤亥离去，双目忽显精光。

这会儿南宫星宿又有八卦题材啦。

岩朗在地底省思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不敢深究凤亥亲吻的用意，毕竟凤亥这人有前科，说不定又是拿他寻开心。

而自己的行为，大概是修练成效不彰的结果。他依稀记得十年前花凰替他转化修为时，他也做过类似的举动。

一番思索後，岩朗汗颜的想这貌似得进塔才能解决。

於是他去了青龙殿跟于煌请示要借青龙塔，这次要入塔久一些。

青龙塔内共有十四层，地上七层，地下七层。地上七层适合火木属性之龙所修练，地下七层适合水土属性之龙修练。监於上次苦修後的狼藉，岩朗决定选了最底层。

地底层是一片寒冻，希望他那龙属性的欲望能降低一些，慢慢捱过总比把青龙塔弄得乱糟糟来得好。

他选在碎冰瀑布之下，冰柱之间，打坐入定。

＊＊＊

凤亥来到钧天入口外，目前的他，修为进不了钧天，正打算请人通报玉帝，刚好遇见月游星君。

「凤亥神君请随我入殿吧。」月游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