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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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朗，又要去朱雀殿？」问白见岩朗又要出去的样子。

岩朗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花凰神君那里需要人手。」

「打从上九重天，就见你奔波。原来神君是如此古道热肠之人。」问白没了前世记忆，这阵子观察岩朗下来也有点想法。

「是小神耽误修炼，正事不做。」对於自己像是偷懒的行为，岩朗也有些不好意思。

「拦住神君是有事相询。」

「请说。」

「苍天主有言…」问白才刚开口，就见双颊泛红。

岩朗眼神放更柔，鼓励问白继续。

「苍天主有言，问白在人间是他的妻…」问白音量忽地放低，很快又恢复正常。「不知岩朗神君是否知晓此事。」

岩朗笑容微僵。「恕小神不知。」两人居然有这般姻缘？都怪在人间时，自己总埋头修炼，不春平日过得如何，他都不知道。

问白又换上以往清寡的神色。「不怪你。快去吧，莫让朱雀神君久候。」

问白的一番话让岩朗采收果子时心不在焉。

对於两人的有缘无份，感到有些落寞。曾经两人同为山神的日子，他努力修炼都是为了她，突然没了修炼的重心，内心蓦地多了空虚感。

「岩朗。」花凰见状打断他的动作。「有心事？」

岩朗闻言，又堆起了柔笑。「没有。」继续手上的工作。

花凰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哪会相信他的话。「咱们休息吧。最近我还学了人间菜，不如你替我嚐嚐道不道地？」说完，拉起岩朗往朱雀殿的偏厅走去。

「在这等着。」花凰把人放在偏厅，就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

岩朗无事，便细品这偏厅的样貌来。

不愧是请匠修打造的朱雀殿，所有的柱子都是透明琉璃所打造，多角面切割的琉璃中央燃着朱雀火，因为切割面的折射让屋子里不时会有七彩流光。屋顶不似玄武殿全用单一色系，而是有着大量的白，和凤凰呈祥之图，生动之姿，栩栩如生。

偏厅的窗，望出去视野开阔，还能瞥见凉亭一隅。

朱雀殿因朱雀火的关系，特别暖，让人昏昏欲睡，不过神仙是没有睡眠的，岩朗眼神因舒服的眯了起来。

眼角瞄到一抹艳红，岩朗往门口看去。

凤亥正望着这里，平静的凤眸眼底，细不可闻的疑惑。

岩朗站起身颔首。「见过神君。」

凤亥没予以理会，缓步离去。

私底下的凤亥，让人难以捉摸，这是岩朗的结论。但那不苟言笑的美貌，却也不会让人觉得无情，只是对万物的态度始终如一，除了妹妹能翻动他心弦，再无其他。

等待的时间，总是思绪飞扬，最後岩朗决定静坐等候。

天庭时间将近冬时，花煌总算带着满桌菜肴来到偏厅，而凤亥和柳宿正跟在身後。

「靠柳宿的帮忙总算做好了，你试试。」

岩朗起身帮着花凰布菜。除了柳宿以外，花凰以及凤亥纷纷落座。

岩朗看着柳宿。「神君不共乐？」

柳宿笑着摇手。「不打扰各位神君兴致。」说着就走了出去。

正确来说是不打扰凤亥的兴致，刚刚帮着做菜收尾时，凤亥在花凰没看见的时候不知加了什麽入菜，他小小星宿哪敢陪炎天主老人家玩。

花凰急切地递给岩朗一双筷子。「看看是否跟人间风味一样。」

岩朗和煦笑靥展开。「我也不常品味人间食物。怕是没品出什麽让神君见笑。」

话还没说完，就见凤亥夹了口菜放入嘴里。岩朗和花凰也跟进。

「哥哥，你刚刚是不是加了什麽？」花凰想着刚刚菜端出来前好像看见凤亥动了什麽手脚。

「人间似乎有种东西叫做断肠草。」凤亥美颜不论何时都只有同一种表情。

岩朗瞳孔瞪大。

「这道里面就是断肠草。」

岩朗转过头艰难地吞了下去，咳了声。

「那是什麽？」花凰好奇。

岩朗有些汗颜。「人间毒物。」

花凰微愣。「这、这…」她当然知道又是凤亥在找修炼的法子。

「感觉如何？」凤亥看着岩朗。

岩朗顿时不知该如何回话。「挺好。」人间毒物对神仙不构成影响，他已经想不到还有什麽词汇可以使用。

凤亥夹起另一道菜，送至岩朗跟前。「那试试这个。」

岩朗纠结着，他该张口接过，还是用筷子接过菜，想的同时，凤亥的筷子已碰了他的唇角，无奈之余，张口咬下。

「如何？」凤眸眼底似乎挟着淡淡的期待。「修为是否有变化？」

「一般，似乎作用不大。」岩朗想起张宿说过凤亥喜欢自败修为，恐怕这茬也是凤亥想试试的办法。

「原来合欢散对龙族没有作用。」凤亥一种学到了的语气。

岩朗看着前方的菜，他还要不要继续吃？

「哥！」花凰微愠，她想好要做给心上人吃的，怎麽她哥哥就来搅和。

这几天的相处，她挺喜欢岩朗，觉着就这麽忘了于煌也挺好。

凤亥站起身。「这些人间毒物对神仙无用，且安心吃吧。」转身离去。

不知怎麽的，岩朗觉得凤亥有些微微失落。大概是原本期待这是什麽能降修为之物。

「炎天主，就算这些对修为没什麽变化，就当体验人间，一起试试吧？」岩朗提议。

凤亥缓缓转过头，沉默许久才开口。「汝好大的胆子，万一本座因此修为尽失，汝可要用汝的修为负责？」

花凰不解哥哥为何有此询问。照理来说，凤亥失了修为开心都来不及了，哪还会要谁负责？

岩朗缓缓地扬起柔软的笑容。「好。」内心莫名松了一口气，本想着问白也许不需要自己的修为能力还挺落寞，那若有其他人需要他的修为，他倒是愿意给。

本来修不修炼这事情，他一向随缘，若有人能给他目标，他就奋发努力一些些。

凤眸眼底起了淡淡涟漪，不再作声，转身离去。

花凰意外共感到哥哥心底似乎挺开心的，她只有更为不解。

「看来食客就只剩我们了。」岩朗温柔笑着。

看着那笑容，花凰也就忘了刚刚那小插曲。她只想好好享受这分片刻。

，就被凤亥给送了出去，而且里头还设下了屏障，再无仙人能出入。

「哥哥？」

只见里头传来。「朱雀大人您还是先回天庭忙吧。我与夫君还有要事。」

不，哥哥，有星宿在她不忙啊！

岩朗闻言一惊。「夫君？」

只见凤亥一笑，岩朗却觉得这笑有些不怀好意。「夫君不是说要娶我，那我便是夫君的娘子，从今尔後夫君可要记得改口。」

岩朗不知道该答什麽，只好应声点头。

「那是不是该在夫君替我建造的新屋里洞房？」

岩朗傻愣在当下。

他不明白。

凤亥松开红缎带与手腕，抬手指着朱雀神龛桌下。

……？

＊＊＊

岩朗没有想到所谓的新屋是他前世盖的庙宇，而更荒谬的是，他竟与凤亥在神龛前洞房，即便隐身，这来来去去的凡人…

凤亥从一开始就不容他反抗，不论他怎麽劝说，怎麽央求，凤亥总是笑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