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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京截住了,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以前那种事后,林琅才点头,也的确有个人照顾才好,便拿着睡衣进了房间,连门都反锁上了。
陈望京听见那一声咔嗒,讪笑两声,好像请了尊祖宗回来。
然后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咬着烟打开了手机。
站在窗前,站在前滩的繁华上,他一遍遍看着手里的新闻,光是文字就能让他感到无比轻松,好像曾经失去的都慢慢回到手中了。
他旁观的就是宋辛两家决裂,而从中获利的大有人在,当然也包括他一个。
陈望京看着玻璃倒影,笑了笑。
第二天林琅起得早,虽然自己并不认床,但睡醒后的心里始终空落落的,好像总有个窟窿没补上,于是一直漏着风。
陈望京这会儿还没起床,客厅里的茶几上都是烟和酒,林琅好久都没再碰过这些,只是性致缺缺地扫了一眼。
他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所有证件卡都还在佘山的庄园里。
十一点,陈望京才终于打开房门,看见他还有些惊讶:“怎么这么自律了?”
“我要回去一趟。”林琅说。
“去哪?我送你?”
“佘山。”
陈望京打了个哈欠,头发还有些乱,刚要说好阿姨就上门了,“那先吃个早餐吧,去那可不近。”
林琅沉默地点头,不管过多久,他都不喜欢这种不着调的态度。
让他没想到的是,才一天,那里就已经没人了。
只有个常年看门的门卫,乐呵呵地给他开门,林琅走进去,房子外没了保镖,里面安安静静的。
他以为要找很久,但他一进门,就看见了自己的所有证件钱包都放在了玄关处。
陈望京坐在外面抽烟。
林琅垂着头翻找了一遍,多了一张信托基金的生效合同,写着他的名字。
他这辈子不愁吃喝玩乐了。
林琅的唇角勾了一下,随即又垮下去了,他走进大厅,朝着空荡荡的空间喊了一声,“宋庭声?”
无人回应,甚至有些细微的回声。
林琅等了一会儿,转头便离开了。
“找到啦?”陈望京迎上去,看着比他还要开心。
林琅点点头,伸手说:“烟。”
“嘶,最后一根,幸运烟……”
“你怎么还信这个。”
“前任说的,一不小心就信了。”
陈望京递给他,又帮他点烟,林琅低头走着,走到车前幸运烟就烧完了。
就算是真的幸运来临,也不过转瞬即逝而已。
林琅扔下烟蒂,对陈望京说:“你送我去机场吧。”
陈望京动作一停,“开什么玩笑。”
“我不知道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十几年了,我对这里还比不上对洛杉矶熟悉一点。”林琅说。
“说得好像没有家了一样,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你出生的地方。”陈望京发动了车子,“我看呆在外面才是真的没意思,人生就到头了。”
“你还管我要去哪。”林琅皱起眉。
陈望京侧头对他笑了笑,说:“我不管你谁还管你呢,放心,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了,先回家吧。”
林琅没再说话。
十二月份的上海,尤其夜晚时最凉。
林琅在苏河湾呆了一个多月,不知道为何,一切的物质稳定下来后,物欲反而降低了。
这个把月以来,他最爱做的事情竟然是下楼散步,顺着江边走一段路,走到外白渡桥又绕回去。
“琅琅出门多穿点衣服啊,冷了。”
陈望京总是不厌其烦地说这一句话,刚开始林琅还会应声好,次数多了连理都不理了。
太过平静的生活常让他觉得恍惚,来到了新的环境后,就好像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辛词、李雅美甚至是宋庭声,这些人都在他生活中消失了。
林琅望着江上泛起的波浪,头发也被风吹乱了,咬着烟自言自语:“要是从没认识过就好了。”
身后的大厦下来几个买咖啡的金融人士。
林琅听见了然后又摇头:“哎,还是认识一下吧,不然还得去上班。”
“上班?我还真没见过你有什么正经工作。”
忽然一双手拍了拍他,是刚好在附近应酬结束的陈望京,一身酒味就在他身边坐下。
林琅没什么好气道:“我才不需要工作。”
“得,你比我还像富二代了。还不回家?”说着便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正要给林琅披上。
林琅伸手挡住了,嫌弃说:“也不需要你的外套。”
陈望京“啧”了一声,说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一直如此。
“你真的有好心吗?”林琅存疑,指了指他衬衫上的唇膏印。
陈望京好像才发现一样,捂着那印子惊讶说:“我说那女的跳舞就跳舞还离我这么近,我都没注意,光顾着想你到没到家了。”
“你话真多,烦。”
林琅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望京慢慢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臂弯里挂着被嫌弃的外套,酒劲上来后,陈望京也沉默了下去。
“琅琅?”
“干什么。”
“我们也认识十几年了……”
林琅等了一会儿,“然后呢?”
“我知道你订了机票,我知道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陈望京停下脚步,“琅琅,我想给你一个家。”
林琅回头,站在电梯口看了他一会儿,问:“真的吗?”
问言,陈望京脸上露出了压不下的惊喜,点头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说吧。”
林琅转身进了电梯刷卡关门。
“诶?我没拿门卡!”
给他一个家?
即使知道陈望京这幅德行,林琅也依然被那句话话吓得不知所措,随即便是涌上喉咙的恶心感。
他冲进卫生间呕了一遭,吐得满脸通红,几乎要把胃水都吐出来了。
在卫生间缓了许久,他才洗了把脸走出去。
而陈望京也找到物业开了门,见他一副蔫样,酒也醒了几分,问:“你怎么了?”
林琅摇摇头,吐完之后也确实有点晕,于是站定了,认真地对陈望京说:“只要你别再恶心我就好了。”
“你这话说的,我很伤心啊。”陈望京摆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不管陈望京这话是否认真,林琅都愣了一下,想起他跟宋庭声说了那么多狠话,为什么对方不会伤心呢。
但好在这个问题也只是在他心中闪过。
林琅没有再理会儿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手机还在桌上充电,闪烁两下很快又灭了。
他坐在床尾看了一会儿,刻意等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只是一条普通的天气预警弹窗,而空白的微信页面上,只静静地躺着一条没有文字的信息,那是宋庭声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从窗口拍的,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挂着一层薄薄的雪,天空中阴沉的颜色久久定格。
十二月十一日,那座城市又下雪了。
林琅等了两天,对方都没有再发信息过来,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或许还是想要一个解释,又觉得自己太过于矛盾,明明知道解释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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