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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父子之情好像压根没有存在于过他们之间。他说:“你知道我跟越汐已经订婚了,你还这么做?”
原皛突然瞪大眼睛,一下要张口说什么,宣钰安抚性地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给原皛夹了只鲍鱼。
“父亲,工作归工作,一码归一码。”宣钰倒真应了奚艾莲的话,关心起宣淙明的感情生活,“金阿姨,她还愿意吗?我是很支持你们的。收购完成,她能拿到钱,也几乎没有负担了呀。”
他用非常温柔的语言将所有事情导致的结果引向积极的方向,他非常清楚,事情没有好坏之分,归根结底是立场的不同,不同人有不同看法,他将他要做的全做到,能做的做到最好看,你明面上,挑不出他任何错。如果说他之前不看好越新,其实也连带着不看好宣淙明与金越汐所谓的联姻,他将这称之为联姻,不考虑多余的感情因素,他单纯认为这不是笔划算的买卖。婚姻,在法律层面上涉及到的利益让感情几乎不值一提,他不相信两个五十多岁的人还要用结婚来证明爱情,在他眼里,这无异于黔驴技穷之下的阴谋。
事情谈到这一步,宣钰已经没什么再可说的了。他转头看向听愣的原皛,他今年刚满十六岁的弟弟还一派天真,感情充盈。他不会明白,即使金越汐和爸爸今天已经把证领了,也不会对他目前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金越汐不会搬来水影云居,他们的爸爸也会一如往常一个月回不了家几次。
“宣钰。”宣淙明再一次直呼全名,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吧?”
桌上的氛围已经凝成一条脆弱的线,仿佛谁的情绪再外泄一点,哪怕就一点点,场面就可能无法控制。
“爸爸。”宣钰的整体气质非常柔和,眼神总是轻轻地看着所有人,他说:“我当然不会毫无准备啊。”
宣淙明最后甩门离去。
宣钰重新端起碗,细嚼慢咽地继续吃饭。晚饭结束,宣钰起身去窗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看着如果没有雨,就喊原皛,再牵着小维去旁边公园散散步。他转头看向原皛,发现他还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他走到他弟弟的椅子后面,俯身将他完全笼罩住,他握住他弟弟紧掐着掌心的手,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轻抚了两下。
“吓到了?”宣钰轻轻问。
他哥靠近他时,他就能闻到他哥身上很轻浅的又很特别的香味,他哥的被子、衣服、围巾等等这样常用的生活用品上都有这种味道。他觉得大概是体香,他哥哥的香水柜里没有一种香味和这个味道一样,沐浴露洗发露或者护发素,日常护肤用的东西里更是没有一种和这种味道相似。房间里常用的睡眠香薰也好,任何任何任何其余的家里带香味的东西都和他哥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他的神经在这种香味的包裹下有些跳脱。
他觉得他现在呼吸有点快。仅靠他所知道的三言两语并不能搞清楚他爸今晚回家一趟的用意,他从昨天早上往今天倒带,发现这事他是一点儿参与也没有。他现在只有一种无法置身事外,也无法参与其中的烦躁和愤怒。他哥问他是不是吓到了,他是有点儿,心里难免要提前开始担惊受怕,鬼知道,鬼知道又有什么烂事要发生呢。
他反抓住他哥的手放到他胸口处,他现在呼吸很快,心跳也很快,他垂下眼,微不可察地咬了一下牙。只用不到一秒,他就决心放下将这事刨根问底的念头。他用他哥的手贴着他的心脏是一种安抚自己的方式,他再仰起头对上他哥观察他的视线。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他说,声音也放得轻轻的,语气之中不得已地带上一些委屈。
宣钰听到他这样说笑了一下,遂拉过他的两只手,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像是快哭了,他也不知道他刚才的小动作根本没逃过他哥的眼睛。不过宣钰也是真的不打算将所有事和他一次性讲清楚,很多事情根本讲不清楚。
他只说:“皛皛,等你长大了一定会怪我的。”
原皛沉默地看着他哥,他哥的眼睛漆黑又漂亮,看向他的时候总是平静又温和,从小到大,他再调皮他哥都没有对他发过一次脾气。他现在其实也不小啊,又不是不明事理的年龄,他只是在他哥的照顾下一直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他突然倾身前去抱住他哥,他埋在他哥的肩头,说:“我怪谁也不会怪你的,你最爱我了,对吧。”
宣钰像是叹息一般,笑着说:“对。”
距离暑假结束没有几天,原皛仍然时常烦闷,但也毫无办法,所幸心情不好得以当作借口,每天晚上赖着跟宣钰睡一张床。
这不是常常可以有的事。因为家里空间充裕,他很小就自己睡一间房,他有自己的房间,宣钰也有自己的房间,卧室是私人领域,而私人领域神圣不可侵犯。这也是宣钰自小往他脑袋里灌输的意识,即使是最亲的家人,个人空间也是必要的。他哥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并且十分有耐心,也相当聪明。他哥对他少有管教,原皛觉得并不是他哥懒得管,而是他哥也讨厌被管教,所以也不管教他。他和他哥站在亲密的统一战线,所以他也很尊重他哥的私人领域。
进他哥的卧室,要得到他哥的允许;上他哥的床,更要得到他哥的同意。
原皛其实早就习惯一个人睡觉,而且由于身体原因他睡眠质量并不算太好。晚上或者早上起床,他哥有一点儿动静他都感觉得到,他哥半夜偶尔会翻身,早上总是醒的比他早,但他哥的动作都很轻,有时候也会在被子里摸摸他手腕上的镯子。
早上起床,他将脸埋进他哥空着的枕头上,半夜空调就自动关了,房间里微微热,被子搭在他肩头,身上闷出一层薄汗。他宁愿那么闷一会儿,也不愿意立刻起床,鼻间都是他哥的香味,他只觉得脑袋睡得昏昏的,又很舒服。小腹贴在床单上蹭了蹭,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隐隐感到有哪里不对劲,但又不想去确认。
装死了一会儿,小腹下的热意却还没退。他脸陷在他哥的枕头里,一只手慢慢朝下摸去。从指头挑开内裤时,他就开始欺骗自己,脑子里飘飘乎强迫似地一定想些别的东西,总之得和他哥无关。
他开始回想一些看过的色情图片或者是樊楼给他看过的片儿一类的,他没有实质的性经验,但性启蒙有点儿过早,他上初中时就跟周围的朋友去过酒吧一类的不三不四的场所,连学校里的混混他也认识不少,反正总有人带他一起玩,他对很多东西的认知也就是好玩与不好玩。他抽过烟,但尝过一次味就没再试过了,他觉得抽烟不如吃麦当劳,他13岁的时候差点儿把法可言,就是感觉哪里需要摸就摸哪里。
大腿两侧湿湿热热的全是汗,他跪趴着,塌着的腰时不时耸动几下,最后一下出来,他埋在枕头里好一会儿不动。
他直起身,额前的头发被他自己蹭得稀烂,几撮翘着几撮塌着,毛毛躁躁的,快感的余韵还没有从身体里褪去,他轻轻喘着气,表情有些愣愣。虽然根本没有人看见他做了这事,但他现在手都不敢从裤裆里拿出来。
他看了眼皱巴巴的床单和枕巾,幸好下面穿的整齐,没射到床单上。他立刻起身跳下床跑回自己房间的浴室洗澡换衣服,手用洗手液又洗了好几遍,他仔仔细细闻了闻手上再没那股味道,又跑回他哥的房间把被他蹭皱的床单抚了抚平整,又将枕巾撤下来,上面沾了他的口水。他跑去他哥卧室柜子里翻新的枕巾,可是他也不是很清楚枕巾放在哪里,他哥卧室里的东西很多,何况他哥就是个太精致的人,衣帽间,珠宝柜,还有收藏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又拉开一个屉子,里面整齐地摆着不同款式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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