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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下对你置之不理,于理我只是让你借宿一晚,其它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知道。”
廖至泽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让姬颢原本发烫的身体瞬间冷却,他沉默片刻,侧过脸头转移话题:“那我今晚睡哪?”
廖至泽说:“没有客房,你在我工作室睡吧,”顿了顿又补充道,“工作室有飘窗休息区,隔音也很好,我铺一下床垫,和卧室没区别的。”
姬颢不甚在意地耸肩:“我睡哪都可以。”
擦干头发和脸后,姬颢踱入客厅,廖至泽家的客厅空间很大,整面墙的收纳柜,摆满书本和获奖证书,姬颢这站在柜子前看,廖至泽跟在他身后:“你自便,除了我房间,这里你可以随便逛逛。”
姬颢踱步进了厨房,从使用痕迹上看,廖至泽仍旧保持下厨的习惯,姬颢忍不住猜想这几年他给谁做过晚饭、这个家里来过多少人,跟他又有多深的纠葛。姬颢站在岛台前,把水龙头拧开又关上,故意说:“我还没吃东西呢。”
廖至泽打开冰箱,很自然地让他先出去:“等我二十分钟。”
姬颢离开厨房,客厅西侧往里是一条短小的过道,左右各一个房间,左边的是廖至泽卧室,右边是他的工作室。主卧不让进,姬颢便推开工作室的门,里面成套录音设备,一扇宽阔的飘窗,另一个角落摆乐器,倒也满满当当。姬颢到电子琴前坐下,凭感觉按出一段简短的曲子。
乐音越过过道飘至厨房,廖至泽手上动作一顿,切了一半的萝卜滚到砧板边缘停下,他抬眼朝工作室方向看去,这一幕好像梦里才会出现,没有人,也看不清脸,但他知道姬颢就在身边。
廖至泽有些恍惚,有一瞬间分不清梦境现实,菜刀被轻轻放下,他突然想要走到那里确认,确认发生的事情是真是假,可没等他动身,姬颢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廖至泽连忙重新握住刀柄,仓皇间滚落半只胡萝卜,一路滚到姬颢脚下,姬颢什么时候走进厨房的?廖至泽有些怔忡,姬颢已经捏着胡萝卜在水下冲洗,洗干净双手捧着递过来:“掉了。”
“哦。”廖至泽接过,指尖碰到姬颢手心,柔软的,他注意到姬颢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中指指根处有一道划伤,伤口可以碰水吗?他又在为姬颢操心了。
姬颢抽张厨房纸擦手,然后没有边界地凑过来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离得有点近,廖至泽说:“不用,你到客厅等吧。”
人在屋檐下,姬颢低头:“好吧。”
廖至泽的菜很简单,两菜一汤,摆好盘招呼姬颢过来,在姬颢磨蹭的几分钟里剥了两只番鬼荔枝,剔了籽放碗里,再插个小勺子。
姬颢一边吃一边问廖至泽:“你学了电子琴吗?”
“嗯,工作需要。”
“学的哪首曲子啊?”
“都是为了项目学的,最后都没用上,我弹得不太好。”
姬颢咽下米饭,说:“我小时候学过一些。钢琴、萨克斯曼陀铃。”
廖至泽:“噢,那你很厉害。”
姬颢笑笑:“我以为你在学。”
廖至泽摇头:“那之后很久没碰过了,工作忙。”
姬颢点头:“理解。”
吃过饭后,姬颢的助理送来行李,临走前拉着廖至泽的手感谢他在这时候愿意照顾姬颢,听他助理说外头已经乱了套了,本来以为没多大事,但不知是谁在背后授意,热度一直撤不下来,记者围在公司附近,连公司日常运转都被影响到。
廖至泽问:“很严重吗?”
助理说:“那倒也还好,只是我们老板出差还没回来,大家没有主心骨,等他回来应该就没事了。”
“至泽,”姬颢这时候在里面喊他,“我用一下浴室。”
廖至泽扭头冲里面说了声:“你等等。”助理识相地告辞,姬颢抱着衣服浴巾靠在门口等,廖至泽在抽屉里翻找片刻,走到他面前往他手心里塞了个小东西。
姬颢低头看向手心。
“防水贴。”廖至泽说,“你手上的伤口,沾了水容易感染。”
姬颢摊开手心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的,浅红色的一条,那么小的伤口,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他粲然一笑:“谢谢关心。”
“热水给左边少一点,很烫。”廖至泽又说。
“记住了,”姬颢笑着看他,“还有吗?”
“没了。”
姬颢这才进去。
浴室装潢极简,灰色的哑光瓷砖,无主灯设计,洗手台前摆着几只瓶子,黑色香橼赫然在列。
姬颢这些年早换了香水,因为在圈内身份不一般,所以较少用商业香,而是雇了私人调香师定制香水,如果说定制的香水代表作为加西亚艺术总监时期的姬颢的话,那黑色香橼则代表与廖至泽相恋时期的姬颢,味道若是被赋予记忆,便是作为生命记号一般的存在,它在你大脑埋下信号,以备日后借由此再度唤醒与之相关的记忆。
所以当姬颢带着这个味道走到廖至泽面前时,廖至泽也明显愣了一下。
防水贴揭下来扔进垃圾桶里,姬颢坐到廖至泽身边,随口说:“看电影吗?”
觉得家里没点声音很尴尬所以打开了电视,但电影也是他们之间不能触及的敏感点,廖至泽说:“遥控器在这,你要看就看吧,我也要洗澡睡觉了,明天要上班。”
进到浴室,才发现姬颢的瓶瓶罐罐填充满了原本留白的洗手台,牙刷挂在廖至泽的牙刷旁边,自然得毫无客人的自觉,好像他们一直在一起生活一样。
廖至泽慢吞吞洗了很久,原本担心出去后跟姬颢碰面会尴尬,但洗完后发现姬颢已经到里面休息了。
廖至泽放轻动作,却不知道姬颢到底是怎么长的狗耳朵,在他准备关门时突然出现,站在黑暗里,微弱的灯光照不清他的脸,廖至泽看着姬颢走到自己面前,姬颢的睡衣带子松松垮垮,胸前露出一大片瓷白的皮肤,隐约能够看到他肩膀的纹身,明明看不清,又好像刻在脑海里一样,很清楚。
廖至泽一时忘了躲避,愣愣地看着姬颢走到自己面前,姬颢应该刚从被窝里钻出来,古龙水酸苦的后调被体温熨得又暖又甜,姬颢走到他面前,站定,廖至泽的喉结滚动。
“你想干什么?”
“忘了跟你说,晚安。”
两人同时开口。
“啊,嗯,你睡吧。”廖至泽差点失去表情管理,退后离姬颢远一些,“我也睡了。”
说完生怕自己后悔似的,立刻合上房门。
事情的发展超乎廖至泽预料,清晨醒来还要坐在床上发几分钟的呆,才意识到自己昨天冲动之下做了什么事。
去掺和本打算不再往来的前男友的事,还把人带回了家,廖至泽换了衣服出房门,姬颢已经醒了,抱着笔电坐在沙发上办公,见廖至泽说了声早,指了指厨房:“烤箱里温有早餐。”
廖至泽去看,不像是自己做的:“你出门了?”
“秘书送的。”姬颢合上笔电,“现在外面都是蹲着我的媒体,我一个人出去有风险。”
“酒店也不安全吗?”
“比起酒店,我更相信你。”姬颢走到廖至泽身边,“跟你在一块总是感觉安心。”
廖至泽一顿,关掉烤箱,看向姬颢:“是吗?那你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姬颢,这样没意思,你要是因为有求于我而说这种话,我听着只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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