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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肴,但闻着却让人无端感觉饿起来,想要马上回家。
这味道只要一飘起来,姬颢便回立刻想起廖至泽。
廖至泽先把面做好,端过去让姬颢先吃,又折回去包虾仁馄饨,姬颢想让廖至泽陪着自己吃,又改变主意说不吃馄饨了,廖至泽也没脾气,收拾好厨房回到餐桌前看姬颢吃东西。
姬颢原本吃饭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用惯了刀叉,用不惯筷子,现在已经习惯,夹一筷子面吸进嘴里,呲溜一下连着汤汁一起吃进去,还没咽下就对廖至泽说:“好好吃啊。”
廖至泽像是看着自己养的小猫:“慢慢吃,不够我再做。”
最近廖至泽正在慢慢捡回从前的基本功,每天清晨起床都会在阳台练会功便要去工作室跟老师上课,丢了专业知识这么多年,要一点点捡回来不容易。
姬颢在廖至泽练小狗喘的时候咬着牙刷出现,将手放到廖至泽腹部,一张一弛,廖至泽被摸得脸色发红,也想起昨晚自己如何喘,握住姬颢手腕:“你让我安静练会儿。”
姬颢歪头看他,数秒后转身回卧室,脸色倨傲,他被廖至泽捧成掌上明珠,本身心气儿又高,廖至泽只是说了这么句话,临出门都在哄,姬颢将围巾往后背一甩,在廖至泽之前出门,廖至泽关了门在身后追,在车边追到姬颢,捞了把姬颢的头发:“今天结束后我去超市拿盒丹东草莓,草莓尖削下来全给你吃。”
姬颢这才笑了,捏了把车钥匙,车灯闪了两下,他拍拍车身,在薄薄的晨雾中对廖至泽笑:“走,送你上班。”
车停在楼下,要下车了,姬颢才说:“我有点事,要离开几天。”
廖至泽一怔,问:“去哪儿?”
“去s市,见个人。”姬颢没说太清楚,“商量些事情。”
廖至泽抓住姬颢的手:“什么时候走啊?”
姬颢对上廖至泽的眼神,要出口的话在嗓子眼打了个转:“明天早晨,我今晚不过去了,草莓等我回来再买吧。”姬颢拍拍廖至泽手背,催促道,“亲爱的,再磨蹭你就要迟到了。”
廖至泽这才磨磨蹭蹭下车,欲言又止。
廖至泽一下车,姬颢脸上的笑意就收了回去,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方才廖至泽握得有点紧。
不过是离开几天,至于这么紧张吗?姬颢不理解廖至泽的担忧,只觉得他这副样子也挺可爱,轻笑一声,看着廖至泽走进电梯后掉头离开。
下午三点,廖至泽从公司大楼走出。
今天练习不太顺利,廖至泽心里有事,声音一直紧绷着,练习效果不太好,被批了一顿。被批廖至泽是习惯了的,下次改正就行,他不习惯的是姬颢离开,姬颢这段时间依赖自己,十二月开始虽然明面上没有提起过,但平日俩人跟同居没两样,姬颢占廖至泽生活太大一部分,廖至泽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尝到被需要的感觉,第一次感到心脏跳动,感觉被紧紧牵扯。
姬颢一走,他立刻觉得什么都不对。
明明只是离开几天,甚至都没走,廖至泽就已经不舒服了。
廖至泽没直接回家,坐地铁时晃了神,反应过来时已经上了姬颢家方向的地铁,廖至泽安慰自己去看看也好,顺便给姬颢整理行李,姬颢马虎,万一落下什么东西呢
这样想着,很快便到站,廖至泽被人潮挟裹着走向出口,为了使见面更合理些,廖至泽还在附近买了一盒草莓,揣着上了楼,到姬颢家门口按下门铃。
姬颢刚到酒店,服务生将行李送上来,姬颢给自己倒了杯酒,桌上摆着邀请函,火漆配烫金黑信封,印着品牌logo。
中国之行接近尾声,姬颢闭关结束,接了些活动解解闷,顺便见见同行前辈取取经,晚上参与的艺术展在一艘游轮上举办,姬蔷曾担任过品牌艺术总监,姬颢那时初出茅庐,是姬蔷的设计师助理,姬颢刚换上待会出席要穿的衣服,廖至泽的电话便打过来。
姬颢扫了一眼,接起来,问:“下班了吗?”
“嗯。”廖至泽应该在很安静的地方,说话时能听到回声,他嗯了一声没下文,姬颢摆弄钻石胸针:“还在录音室?没有回家吗?”
“我想要见你。”廖至泽说,“我现在去找你,你行李还没收拾吧?我帮你”
姬颢笑了:“怎么这么粘人?我这没有要你帮忙的东西,你这几天乖乖等我,我一回来就找你,嗯。”
廖至泽站在楼道口,听着姬颢的声音,如果不是故意没听到铃声,那就是不在家,可不在家又是在哪里?廖至泽六神无主,他竟不知道姬颢除了酒吧和家里会去什么地方,廖至泽的手心微微出汗,他意识到自己对姬颢知之甚少,姬颢很少坦露过心迹,他们表面的甜蜜下是一片棉花质地的空白。
可廖至泽却连你现在在到底哪里都不敢问,他知道姬颢不会回答,而最终妥协的一定是自己。
姬颢让他等,他便等好了,廖至泽说:“好,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准备你爱吃的菜。”
电话挂断,廖至泽原封不动揣着草莓往回走,家里安安静静,姬颢早晨灭掉的香薰蜡烛还摆在桌上,这间房子里布满姬颢的痕迹,廖至泽微微放松,安慰自己没关系,可进门后便坐到沙发上,半小时也没动身去张罗晚饭。
习惯了两个人面对面吃饭,突然又是一个人,怪不习惯。
姬颢嘴刁,剩饭剩菜不吃,菜不是新鲜的不入口,所以日常的菜都是当日现买的,今天除了揣回来的那盒草莓,冰箱空空如也,只剩一瓶上次姬颢放着的酒,廖至泽洗了两个草莓吃,入嘴却尝到酸涩。
好险姬颢不在,不然吃到这么酸的草莓又要不高兴了。廖至泽塞下一颗,又塞一颗,囫囵吞枣的法子吃,就站在洗手台边,洗一个吃一个,不知不觉吃了三分之二,他望着盒子里艳红的果子,突然想到这是他这几年来头一次一个人吃一整盒草莓,奢侈。
可平日姬颢刷卡买单从不手软,明明都在酒吧工作,也未曾出门兼职,姬颢却穿着昂贵的时装,戴着精致的首饰,住在高档小区,廖至泽却从未问过为什么。
哪怕问一句也好,了解一些也好,大陆逐渐缩小,细成一根钢索,廖至泽后知后觉往下看,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了,稍有偏差便是万丈深渊,他不敢乱动。
廖至泽走神间吃掉最后三分之一,盒子扔在洗手池里,想着平日跟姬颢无聊时便看电影,上个月将原先的老旧电视机处理掉,空出来的白墙壁当投影幕,廖至泽连接手机,不小心点开跳转网页上一场直播,廖至泽看向屏幕,瞳孔骤缩。
画面里晚江映灯,波光粼粼;岸边停靠巨型游轮,明光烁亮,光彩溢目;游轮登陆处延伸的花海辟一条小路,置身之人无不光鲜亮丽,衣冠楚楚,镁光灯下明艳动人,举杯应酬,衣香鬓影,香槟美人。镜头一晃,聚焦在一张廖至泽无比熟悉的脸上。
那是廖至泽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他觉得nr已足够豪华,可此情此景超乎他的认知,姬颢佳人在侧,向镜头颔首示意,手中香槟摇晃,说很荣幸参与这场艺术展,廖至泽呆楞着,感觉这个人是姬颢又不是,穿着白色西装的姬颢看上去矜贵冷淡,瞥来一眼便让人战栗,一旁跟着的策展人对镜头介绍:“这位是来自意大利的新晋设计师ftura,品牌与ftura的母亲曾多次合作,ftura的设计风格沿袭姬蔷,华美绮丽,最大的特点是设计的男装更像女装,透露着平等博爱的观念”
那一长串的介绍廖至泽听不明白,他想到姬颢散在地面上的手稿,躺在自己膝上时随手从沙发缝隙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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