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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娴一直不太擅长跟人争辩,为保全自身,她遇事总习惯用沉默回避。
不过戚梦年不一样。他在人生中总处于进攻方的位置,擅长话术,心黑也成了习惯,拿出对外人的一点点手段,轻描淡写、语气平静,几句话就叫她自乱阵脚,认输求饶。
这么多年下来,近墨者黑,金娴暗暗抗议多了,也悄无声息地开窍了,在任何人都没意识到之前,已经学会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有因有果,他的报应终于到了。
为了避免戚梦年避重就轻、狡辩逃脱,她说完自己的话,就挂了他的电话。
佛珠的事情还没办,不想再折腾一次,金娴拒绝返程回家,而很奇怪的是,戚梦年也没来接她。大概是因为心虚不敢见她。
晚上,金娴和沈欢言一起在寿生寺住下了。玄毋和尚知道金娴跟戚梦年的关系,让金娴自己住戚梦年专属的那间房舍,又给沈欢言在旁边收拾了一间。
等他一走,沈欢言顿时又活了过来,兴奋抓住金娴把她拐进自己的房间:“快,我们一起睡啊,宝贝er~”
“……噗。”
什么奇怪的“er~”音,她学油腻男的气泡音太好笑了。
金娴很配合地被抓走了。
两个nv孩子但凡住在一起,就不可能早于凌晨两点睡觉,一开始还傻乐,后来说多久就开始吐露心声。沈欢言重复了足有五次:“我才是他们的独生nv儿,为什么我爸总是想象等我结了婚,要帮未来的‘nv婿’做这做那……”
金娴迷迷糊糊睡过去一次,被沈欢言拍腿:“醒醒,哎,宝贝er,再聊聊啊……”
“……”恨不能用火柴棍支起眼皮。
沈欢言说着说着终于没声音了,呼x1声平稳起来。
金娴等了一会,闭上眼。
“姓陈的……”身边睡去的沈欢言忽然嘀咕了一句联姻对象,金娴还没反应过来,x口被一记重锤。
金娴险些吐血,整个人清醒了,还没反应过来,沈欢言又是一脚。她匆匆闪开,差点滚下床。
无可奈何,她在黑暗中起床,站在床边研究了一下沈欢言,决定赶紧跑。
再跟沈欢言睡下去……小命不保。
她蹑手蹑脚地从房间中间穿过去,打开门锁出去。
一推门就是满院子的香火气,晚上刮风,从香炉那边飘过来的。这味道算是熟悉,类似戚梦年身上的味道,但是可能不是一种,味道太重,呛得她的嗅觉有些失灵。
门口已经熄灯了,只有淡淡的月光,她反手带上门,刚想走向隔壁,突然顿住。
不行。门只能从里面上锁,沈欢言睡着了,金娴出去以后没人锁门。大晚上的,虽说这是寺院是半封闭的,也没来源不明的生人,但沈欢言一个nv孩子,和尚们都是男x……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回屋子,跟沈欢言再睡一块试试。实在不行看,就只能睡沙发了。
温热的重量感从身后毫无预兆地压上她的肩膀。
是一只手。
金娴的瞳孔瞬间放大:什么人!
身份不明,没有提前出声提醒,身高超过她很多,从呼x1声能判断出是个身t强健的年轻男人,她打不过。
不能大叫。
沈欢言睡着了,被惊醒之后从床上爬起来会迷迷糊糊的,对上歹徒没有任何优势,反而多送了一盘菜。千万不能把沈欢言也卷进来。
她放在门上将要推开的手无声无息放了下来,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只放在她肩上的手开始移动了。
以一种很亲密熟稔的姿势,从她的肩上向身前移动,指尖触0到洁白的睡衣领口,搭在她的锁骨上。这个人的袖子很宽大,并不是正常的男装,而是像僧袍之类的东西,袖子从她肩上簌簌滑动下来,布料落在她的x口。
有冰凉的重量。
她身上起了一层j皮疙瘩,僵直着发抖,闻到了这人袖口发涩的皂角气味。
是寺里的僧人吗?花和尚?她尽量冷静地想。
“……”身后的人离她近了一些,僧袍沙沙作响,他说,“睡不着吗?”
——这声音!
一直屏息的金娴猛地深x1一口气,猛地回过身,狠狠推他一把:“戚梦年!”
“……”他站在原地脚步不动,被她推得有些无奈,“怎么了?”
如金娴刚才判断的,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穿了一件很松垮宽大的木兰se长衫,从脖子根裹到小腿,旁人穿着像裹麻袋,但因为他肩宽背直,姿态挺拔,反而有种当风而立的雅致,像传奇里的月下夜游的异僧一般隽秀慑人。
但这也影响不了他行为的恶劣x质!
金娴刚才被他吓得浑身发毛,已经在想怎么逃跑、又怎么跟歹徒鱼si网破了。看到是戚梦年,短暂的惊慌变成熊熊怒火,还不能吵醒沈欢言,不得不发出低低的怒音:“g什么!穿成这样大晚上躲在别人房门口……”
戚梦年想抓她,被她一巴掌拍在手背上,啪一声。
他抬手示意她看隔壁拐角后面,那边正是被金娴空置的那个房间:“衣服都在别院里,这边只剩几件衫袍,洗了澡随手拿一件而已。”
他将近两小时以前就到了,金娴跟沈欢言两个人在屋里嘀嘀咕咕笑个不停,也不知道在g什么……
可算叫沈欢言逮住机会了,居然抱着金娴睡。他在门口站了好久,也忍耐了许久,才勉强忍住,没把金娴抓出来。
“混蛋!”金娴不解气,踹了他一脚。
长衫下摆被踹得晃动,戚梦年低头看着她不太合脚的拖鞋,脸se也变得不好了:“大晚上不睡觉,鞋子都穿了两只不一样的……你们两个倒是快活。”
“什么叫快活!”她被这个词刺到耳朵。
一口一个宝贝……这个词他听得清楚极了,又甜又腻,戚梦年甚至听见沈欢言0她的x以后发出怪笑。
毫无分寸可言。
他克制住自己,单手拉住她往屋里拖,生y道:“别闹了,回去睡觉。”
金娴被他拽了几步,又想起来之前的事了,b问他:“你来跟我坦诚秘密了?”
“……”
戚梦年单手抱住她的腰,把她抗在肩上,带回屋里。
灯光骤亮,金娴晃了一下眼睛,突然发现他的头发是sh的,发梢滴着水,洇在颈后,脊背上的衣物有一小片颜se暗得明显,像被打sh的古画。
被放到床边后,她坐稳抬起头,终于看清了他的表情。
戚梦年神se自若,半点也没有被b问的心虚。
他站在床边低头俯视她,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捧她侧脸,毫不闪躲地与她对视。
宽大的袍袖搭在她肩上,顺着肩背覆盖下去,像给她加了一件披肩,他掌心温热,贴在她脸侧摩挲,指尖伸进她鬓边碎发里,轻而暧昧地摩挲。
“阿娴。”他疏淡地笑笑,“又从哪里听了什么话?你知道,我不会害你,没有道理被你猜忌。”
“……”她顿了一下,心道又来了,以攻为守,他竟然先说她“猜忌”。
平素被人说是泰山崩于前而se不变的男人,却对着她露出失落忧郁的表情,仿佛被她怀疑让他满心惆怅,难以忍受。
太假了。
金娴任由他“伤心”,并没有慌忙自辩,因为她根本没做过伤害他的事。
重点只有一个,他越是拐弯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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